简·爱/语文**经典

简·爱/语文**经典
作者: (英)夏洛蒂·勃朗特|主编:赵向前
出版社: 崇文书局
原售价: 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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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40324964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我一路都在反抗,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可这一 来就大大加重了蓓茜和阿博特小姐对我的恶感,超过 了她们本来愿意抱有的。实际上,我是有点失掉了自 制,或者像法国人常说的:忘乎所以了。我明知道, 一时的反叛早已经使我难免要受到种种难以想象的惩 罚,因此像所有造反的奴隶那样,我在绝望中下决心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抓住她胳臂,阿博特小姐,她简直像只发了疯 的猫。” “真丢脸!真丢脸!”那使女喊道。“多吓人的举 动呀,爱小姐,居然打了一位有身份的年轻人,你恩 人的儿子,你的小主人来了!” “主人!他怎么会是我的主人?难道我是个用人么 ?” “不,你还比不上用人呢,因为你白吃白住,却 什么也不干。得啦,坐下来,好好想想你那坏脾气。 ” 这时候她们已把我拉进了里德太太指定的那个房 间,把我按在一张凳子上。我禁不住要像弹簧似的立 刻站起来,她们那两双手马上抓住了我。 “你要不好好坐着,就得把你绑起来。”蓓茜说 。“阿博特小姐,把你的袜带借我使使,我那副她准 会一下就挣断的。” 阿博特小姐动手从一条胖腿上解下所需的带子。 这种捆人的前奏曲,以及它所带来的加倍的耻辱,使 我的愤激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 “别解啦,”我喊道。“我不动就是了。” 作为保证,我两手紧紧抓住了凳子。 “记住可别动。”蓓茜说。当她确信我真的已经 安静下来了,她才放开了我,然后跟阿博特小姐抱着 胳臂站在那儿,沉着脸不放心地瞧着我的脸,好像还 拿不准我是否已经清醒了似的。 “她以往从来没有这样过。”未了蓓茜终于转过 脸去对那位阿比盖尔说。 “不过这种根性她是一直就有的。”对方回答说 。“我常跟太太说起过我对这孩子的看法,太太也同 意我。她是个鬼头鬼脑的小家伙,我从没见过像她这 么点大的小姑娘那么会装腔。” 蓓茜没接碴儿,但稍过了一会儿她朝我说: “你该明白,小姐,你是受了里德太太的恩惠的 。要是她把你赶出去,你就只好进贫民院了。” 对这我无话可答,这些话对我来说并不新鲜,在 我幼年时期最早的回忆中就包含着别人诸如此类的暗 示。这种指责我靠人养活的话在我耳朵里已经成了含 意不明的老生常谈了,尽管听了十分难受和丧气,却 叫人有点似懂非懂。阿博特小姐也附和说: “你别因为太太好心,容许把你跟里德小姐和少 爷们放在一块带大,就自以为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他们将来会很有钱,你可一个子儿也不会有。你得 低声下气,尽量合他们的心意,这才是你的本分。” “我们跟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蓓茜接着说 ,口气倒还算缓和。“你该尽量学得能干和讨人欢喜 ,那样说不定你还能在这儿待下去,要是你变得粗暴 无礼,爱发脾气,我敢说太太准会把你撵走的。” “再说,”阿博特小姐说,“上帝也会惩罚她, 他会在她正大发脾气的时候叫她忽然死掉,而且知道 死后会到哪儿去吗?得啦,蓓茜,咱们就随她去吧, 反正怎么说她也不会对我们有好感的。剩你一个人的 时候,爱小姐,你好好做做祷告,因为你要是不忏悔 ,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烟囱里下来把你抓 走的。” 她们走了,关上门,还上了锁。 红屋子是个空房间,很少有人在里面睡,可以说 从来没人去睡,当然,除非盖茨黑德府里偶尔来了大 批客人,以致不得不动用它所有的房舍。不过,这间 屋子却是全府里最宽敞最堂皇的一间卧室。一张有粗 大红木架的床,挂着深红锦帐,像个神龛似的摆在房 间正中央。两扇大窗子,经常拉下了百叶窗,几乎被 一色帷幔布做成的褶皱和垂帘遮得严严实实。地毯是 红的。床脚边的桌子铺着深红色桌布j墙是柔和的淡 褐色,稍带微红。衣橱、梳妆台、椅子都是乌油油的 桃花心木做的。床上堆起层层的垫褥和枕头,上面盖 着雪白的马赛布床罩,在周围的深沉色调中显得耀眼 而突出。几乎同样醒目的是床头边一张铺着坐垫的大 安乐椅,也是白色的,跟前还放着脚凳,我想,它看 上去就像是个苍白的宝座。 因为难得生火,这屋子很冷。它离育儿室和厨房 都很远,所以很静。因为谁都知道极少有人进来,所 以显得庄严。只有女用人在星期六进来擦拭一下家具 和镜子,清除掉一星期积起来的一点薄薄的灰尘。里 德太太自己则隔很长时间才进来一次,查看一下大橱 里的一只秘密抽屉,那里面存放着各种羊皮纸文契, 她的首饰盒,此外还有她已故丈夫的一帧小肖像,而 红屋子的秘密和魔力就在于此,使得它尽管富丽堂皇 ,却显得如此冷清寥落。 里德先生过世已经九年,他就是在这间卧室里断 气,在这里停灵,他的棺材也是从这里由殡仪馆的人 抬出去的。从那时起,一种哀伤的神圣感就使得这屋 里不常有人闯进来。 蓓茜和刻薄的阿博特让我坐着别动的,是放在大 理石壁炉架近旁的一张软垫矮凳。我面前就耸立着那 张床。我右边是黑沉沉的高大衣橱,散漫、柔和的反 光使橱壁板上显出斑驳变幻的光泽。我左边是遮严的 窗户,窗和窗间安着一面大镜子,重现出大床和屋子 空荡荡的肃穆景象。我拿不准她们是不是真把门锁上 了,因此等我稍敢动弹的时候,我就站起身来走过去 瞧瞧。哎呀,真锁上了!比牢房还严实。走回原处时 得在镜子前经过,我的眼光被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向镜 中映出的深处探究。在那片幻象的空间中,一切都比 现实中显得更阴沉、更冷漠。里面那个眼睛直瞪着我 的古怪的小家伙,在昏暗朦胧中显出苍白的脸和胳膊 ,在一片死寂中只有那双惊惶发亮的眼睛在闪闪转动 ,看上去样子真像一个幽灵,我觉得它就像是蓓茜夜 晚讲故事时所说的那种半神半妖的小鬼中的一个,它 们常在沼地上杂草丛生的荒谷中出现在夜行者的眼前 。我回到了我的矮凳上。 那时候我很迷信,不过眼下它还没到完全能占上 风的时候;我的火气还很旺,起来造反的奴隶那种怨 气冲天的心情还在激励着我,要我向黯淡的现实低头 ,还得首先能克制住不再去想那如潮的往事才行。 约翰·里德的蛮横,他姐妹的傲慢,他母亲的憎 厌,用人们的偏心,这一切在我乱糟糟的脑海里,就 像一口污井里的污泥沉渣那样翻腾了起来。我为什么 老吃苦头,老被呵斥,老受责怪,老是有错呢?为什 么我总是不讨人喜欢?为什么不管我竭力想赢得谁的 好感却总是白费心机呢?伊丽莎既任性又自私,却受 人尊敬。乔治娜脾气给惯坏了,尖酸狠毒,爱寻事找 碴,盛气凌人,大家却还都娇纵着她。她的漂亮,她 红红的双颊和金黄的鬈发,似乎能让谁见了她都满心 欢喜,不管有什么错都得到原谅。而约翰呢,从来没 人敢违拗他,更不用说责罚他,尽管他扭断鸽子脖颈 ,弄死小孔雀,放狗去咬羊,摘掉温室葡萄的果子, 掰下花房里珍贵花木的幼芽,还管他母亲叫“老姑娘 ”,有时候还为了她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黑皮肤而辱骂 她,蛮横地不听她的话,不止一次撕破、弄坏她的绸 衣裳,可他却还是她的“心肝宝贝”。 P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