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长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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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城南旧事(绘图本)(精)
ISBN: 9787535449719
关维兴,1940年生,吉林省敦化县人。被誉为当今*具**的水彩画人物画家。其作品在**外获奖不断,曾获美国水彩画金奖,并成为英国皇家水彩协会荣誉会员里**的中国画家。《城南旧事》是关维兴**为故事书作画,并多次获**插图大奖。他笔下的水彩人物,造型严谨厚重,色彩高雅,笔法洒脱,形神具备。其艺术成就和原著一样成为永恒的经典。 林海音(1918-2001),原名林含英。她原籍**,生于*本,长在北京。她的父亲在她12岁时离世,剩下她与母亲一起照顾三位妹妹和两位弟弟。她曾担任《世界*报》实习记者,成功地主持《联合报》副刊10年。林海音提出“纯文学”的概念,提倡不含政治及商业目的的文学创作。她成立纯文学出版社,创办《纯文学杂志》,发掘鼓励了无数青年作家,写下独树一帜的出版传奇。林海音一生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代表作有《城南旧事》《冬青树》《绿藻与咸蛋》《晓云》《婚姻的故事》等,她说:“我在北京度过的二十五年时间,是金色年代,可以和故宫的琉璃瓦互映。”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照到 我的小*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 小的,小小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毛掸子的舞动,那 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热闹了,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 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宋妈的*毛掸子轮到来掸我的小*了,小*上的棱棱角角她都掸到了 ,掸子把儿碰在*栏上,格格地响,我想骂她,但她倒先说话了: “还没睡够哪!”说着,她把我的被大掀开来,我穿着绒褂裤的身体 整个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她强迫我起来,给我穿衣服。印花 斜纹布的棉袄棉裤,都是新做的,棉裤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里,就 知道那棉花够多厚了。 妈正坐在炉子边梳头,倾着身子,一大把头发从后脖子顺过来,她就 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炉上是一瓶玫瑰色的发油,天气冷,油凝住了,总要 放在炉子上化一化才能擦。 窗外很明亮,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鸟,我在想,什么时 候那树上才能长满叶子呢?这是我们在北京过的**个冬天。 妈妈还说不好北京话,她正在告诉宋妈,**买什么菜。妈不会说“ 买一斤猪肉,不要太肥。”她说:“买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宋妈梳完了头,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头发上,也给我梳了两条辫子。 我看宋妈提着篮子要出去了,连忙喊住她: “宋妈,我跟你去买菜。” 宋妈说:“你不怕惠难馆的疯子?” 宋妈是顺义县的人,她也说不好北京话,她说成“惠难馆”,妈说成 “灰娃馆”,爸说成“飞安馆”,我随着胡同里的孩子说“惠安馆”,到 底哪一个对,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怕惠安馆的疯子?她昨天还冲我笑呢!她那一笑真有意思 ,要不是妈紧紧拉着我的手,我就会走过去看她,跟她说话了。 惠安馆在我们这条胡同的*前一家,三层石台阶上去,就是两扇大黑 门凹进去,门上横着一块匾,路过的时候爸爸教我念过:“飞安会馆”。 爸说里面住的都是从“飞安”那个地方来的学生,像叔叔一样,在大学里 念书。 “也在北京大学?”我问爸爸。 “北京的大学多着呢,还有清华大学呀!燕京大学呀!” “可以不可以到飞安——不,惠安馆里找叔叔们玩一玩?” “做晤得!做晤得!”我知道,我无论要求什么事,爸终归要拿这句 客家话来拒*我。我想总有**我要迈上那三层台阶,走进那黑洞洞的大 门里去的。 惠安馆的疯子我看见好几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门口,宋妈或者妈 就赶快捏紧我的手,轻轻说:“疯子!”我们便擦着墙边走过去,我如果 要回头再张望一下时,她们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其实那疯子还不就 是一个梳着油松大辫子的大姑娘,像张家李家的大姑娘一样!她总是倚着 门墙站着,看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着妈妈到骡马市的佛照楼去买东西,妈是去买擦脸的鸭 蛋粉,我呢,就是爱吃那里的八珍梅。我们从骡马市大街回来,穿过魏染 胡同,西*厂,到了椿树胡同的井窝子,井窝子斜对面就是我们住的这条 胡同。刚一进胡同,我就看见惠安馆的疯子了,她穿了一件绛紫色的棉袄 ,黑绒的毛窝,头上留着一排刘海儿,辫子上扎的是大红绒绳,她正把大 辫子甩到前面来,两手玩弄着辫梢,愣愣地看着对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 洋槐。干树枝子上有几只乌鸦,胡同里没什么人。 妈正低头嘴里念叨着,准是在算她**共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好跟无 事不*心的爸爸报账,所以妈没留神已经走到了“灰娃馆”。我跟在妈的 后面,一直看疯子,竞忘了走路。这时疯子的眼光从洋槐上落下来,正好 看到我,她眼珠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什么。她的脸白得发 青,鼻子尖有点红,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地 闭着。忽然她的嘴唇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笑,好像要说话,弄着 辫梢的手也向我伸出来,招我过去呢。不知怎么,我浑身大大地打了一个 寒战,跟着,我就随着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妈回过头来 了,突然把我一拉: “怎么啦,你?” “嗯?”我有点迷糊。妈看了疯子一眼,说: “为什么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被 妈使劲拖拉着。 回到家来,我心里还惦念着疯子的那副模样儿。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 吗?如果我跟她说话——我说:“嗯!”她会怎么样呢?我愣愣地想着, 懒得吃晚饭,实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饭后,妈对宋妈说: “英子一定吓着了。”然后给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并且命 令我钻被窝睡觉……P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