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春日喜雨 今年立春比往年晚，但春雨却来得比哪年都早。立春 的当天，天还没亮，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一个冬天没有雨雪，真是一场好雨！ 雨随着风，像天空垂下的无数条银线，潇潇洒洒地下 着，密密的，斜斜的。雨下在门外的雨棚上，雨下在窗边 的蕉叶上，雨下在阳台上的花盆里，发出“沙沙”的响声 ，屋檐不时有水滴“答——答”地落下。雨洒江天。雨落 在嘉陵江里，立即融入奔流的江水，不见了；落在南河里 ，堤坝拦成的湖面上泛起一个个小圆圈，平静的水面有了 涟漪；落在水边游艇的甲板上；落在打鱼人的衣领里…… 白鹭拍打着湿漉漉的翅膀，飞得比往日沉重。水鸭却显得 十分高兴，在河水里不断地扎着猛子。雨洒在苍翠的南山 上，洒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上，洒在大街小巷里，洒在居民 的院子里。街上和院子里有了一汪汪浅浅的积水，路边的 冬青树下还是干的，但树叶上的水珠儿闪闪发亮。 雨还在下着，如丝如缕，似烟似雾。雨在车窗前飞舞 ，司机打开了雨刮器，车子速度很慢，生怕把水溅在行人 身上。街上撑起了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雨伞，伞下的人 都还裹着厚厚的棉衣，气温又下降了几度，手冻得僵僵的 ，脸红红的，但没有谁埋怨这雨。“春雨贵如油”，何况 这是第一场春雨！一位打着雨伞的老人牵着小孙子漫步， 小男孩看见前面几个大些的孩子在雨中嬉戏，一下子挣脱 爷爷的手跑了出去。老人不停地喊：“慢点儿！慢点儿！ ”正喊得紧，小男孩摔倒了。一位中学生姑娘把他扶起， 问：“摔疼了吗？”小家伙咯咯地笑着：“不疼。”接着 又跑起来。 雨下在乡间的田野里，下在小路上，下在农家的瓦屋 顶上……麦苗、青菜、大树、小草都张着干渴的嘴巴，深 深地喝着这春天的雨水。从小我就常听老人们说，春雨来 得早，雨水好，年成就好；还说，春天一场雨过后，庄稼 就像手拔，看得见在长。啊，这雨不仅拉开了春天的大幕 ，而且兆示着今年的丰收！ 田地里，身上披着塑料薄膜的农民正在施肥。这正是 施肥的好天气，麦苗和蔬菜吸收得又快又好。“光天帮忙 不行，还要人勤快。”路边一个刚从地里走上来的中年人 告诉我。我说：“年还没过完，你们就开始干活啦？”他 说：“年要过，活也要干。”这时，我脑子里突然跳出“ 人勤春早”四个字。眼前这雨、这人，不正是最好的注脚 吗？是因为春早而人勤，还是因为人勤而春早？我很快有 了结论：单就节气的春和人的行动而言，二者没有因果关 系，但是春天来得早，特别是春雨来得早，对于农民来说 ，就有盼头，就下田下地早，就干活有劲；哪怕春天来得 晚，人勤快，提前做好生产的准备工作，春雨一下就耕种 ，不也等于春天来得早吗？今年春虽晚，人却勤啊！ 走在雨中，我想起了唐代大诗人杜甫的诗：“好雨知 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抬望眼，长天阔野，濛濛春雨，洒向大地，洒向人间 ，催生万物，催生希望。 2006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