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河南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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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悲惨世界(上下)/外国文学经典
ISBN: 9787807658214
1939年生。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1964年作为新中国首批留法学生,到法国勒恩大学进修两年。后进入教育界,任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教学之余,从事法国纯文学翻译三十余年,译著五十多种,约有一千五百万字。 主要译作:小说有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巴尔扎克的《幽谷百合》,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莫泊桑的《一生》《漂亮朋友》《羊脂球》等;戏剧有《缪塞戏剧选》《加缪全集·戏剧卷》等;诗歌有《艾吕雅诗选》《阿波利奈尔诗选》等六种。此外,编选并翻译《缪塞精选集》《阿波利奈尔精选集》《纪德精选集》;主编《纪德文集》(五卷)、“法国大诗人传记丛书”(十卷)。李玉民的译作中,有半数作品是他首次介绍给中国读者的。他主张文学翻译是一种特殊的文学创作,译作应是给读者以文学享受的作品。李玉民“译文洒脱,属于傅雷先生的那个传统”(柳鸣九语)。
四 言行一致 主教说话又和气又轻松,总照顾在他身边生活的 两个老妇人的理 解力。 马格洛太太爱叫他“大人”。有一天,他从座椅 上起来,走向书橱, 要找一本书。那本书放在上面一格,主教个子偏矮, 伸手够不到。 “马格洛太太,”他说道,“给我搬张椅子来。 本大人还不够高大, 够不到这个格板。” 德·洛伯爵夫人是他一个远亲,总好在他面前罗 列她三个儿子的 所谓“前程”。她有好几位长辈亲戚,都年事已高, 行将就木,继承人自 然是她的几个儿子。小儿子将从一个姑奶奶那里得到 一笔整整十万利 弗尔的年金;二儿子将继承她叔父的公爵头衔;大儿 子则必然承袭先祖 的爵位和领地。做母亲的这种天真的炫耀情有可原, 主教通常只是听 着,不置一词。然而有一回,德·洛夫人又一一详细 卖弄那些继承权和 “前程”,而主教显得格外心不在焉。德·洛夫人有 点不耐烦,戛然住 口,问道:“上帝呀!表哥,您究竟在想什么呀?” “我嘛,”主教回答,“我在想一句奇特的话。 大概是出自圣奥古斯 丁之口:‘把希望寄托在别人什么也继承不着的人身 上吧’。” 还有一回,他收到当地一位贵绅的讣告,看见满 满一张纸不仅列了 死者的所有爵位荣衔,还列上他所有亲戚的所有封建 贵族的尊号,不禁 高声喊道:“死者的腰板真够硬朗的!准备这样一副 沉重的头衔担子, 让他轻快地挑走;人的智慧确实了不得,讲虚荣连坟 墓也不放过!” 他一有这种机会,就委婉地讽谏一句,但是弦外之音 ,几乎总有一 层深义。一次过封斋节,有个年轻的助理主教来到迪 涅,在大教堂里讲 道,他以慈善为题,还相当有口才,要求富人救济穷 人,以便上天堂,免 得下地狱;他把地狱描绘得极其阴森可怕,而把天堂 描绘成令人渴望的 美妙境界。听众里有个杰博朗先生,是个歇了业的富 商,还时而放点高 利贷;从前他制造粗布、哗叽、粗呢和帽呢,赚了五 十万。但一生也没有 向穷苦人施舍过。听了那次讲道之后,大家注意到每 逢星期天,他就拿 一个铜子,施舍给在大教堂门口的六个乞婆。一个铜 子要由六个人分 享。有一天,主教撞见他正在行善事,便微微一笑, 对他妹妹说:“杰博 朗先生又在那儿花一个铜子买天堂了。” 只要是行善,哪怕碰钉子他也不退缩,总能想出 引人深思的话来。 有一回,他到城里一座府邸的客厅为穷人募捐。正巧 德·尚特西埃侯 爵在座,此公年迈,富有但是吝啬,竟能设法既当极 端保王党人,又是极 端伏尔泰派。世上确实有这种杂糅。主教走上前,拍 了拍他的手臂,说 道:“侯爵先生,您应当给我点什么。”侯爵转过身 去,冷淡地回答:“主 教大人,我有我的穷人呢。”主教立刻又说:“那就 把他们给我吧。” 还有一天,他在大教堂这样讲道:“我最亲爱的 兄弟们、我的好朋友 们:法国有一百三十二万农舍,都只开三个通口;有 一百八十一万七干 农舍,都只开两个通口,就是一门一窗;还有三十四 万六干座木棚,只开 一个通口,也就是一扇门。这种状况,完全是所谓的 门窗税造成的。把 穷人家、老太婆、小孩子,安排住进那些房舍里看看 ,准要得热症或其他 疾病!唉!上帝把空气给人,法律却让人出钱买空气 。我不想指责法 律,但我要颂扬上帝。在伊塞尔省、瓦尔省、上阿尔 卑斯和下阿尔卑斯 两省,农民连小推车都没有,粪肥要用人背着送到地 里。他们没有蜡 烛,只好点含树脂的枝子或蘸了树脂的绳子。多菲内 地区整个山区全 是这样。他们要把半年的面包做出来,用干牛粪烤好 ;到了冬天,面包 要用斧子劈开,放进水里浸泡二十四个钟头才能吃。 我的兄弟们,发发 善心吧!瞧一瞧,你们周围的人生活多苦啊!” 他生在普罗旺斯地区,不难掌握南方的各种方言 。他到下朗格多 克地区就说:Ehbe!moussu,sesage?到下阿尔卑斯 省就说:Onteanaras passa?到上多菲内地区就说: Puerteunbouenmoutouembeunbouen froumagegrase。他讲方言,得到当地人的喜欢,赖 此接近所有人。他进 草房,到山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他善于用大众语 言说明大道理。他 会讲各种语言,因而能深入所有的心灵。 而且,他对待上流社会和平民百姓,总是一视同 仁。 他绝不轻率地谴责任何行为,总要先考虑整个环 境的因素。他常 说:“让我们瞧瞧,这个错误产生的途径是什么。” 他常常笑呵呵地自称是“回头的浪子”,绝不义 正词严地唱高调, 也不像疾恶如仇的正人君子那样横眉立目,而是朗声 宣传一种教义,概 括起来大致如下:“人有肉体,这对人来说,既是负 担又是诱惑。人拖着 肉体,又屈从于肉体。 “人必须监视、约束、抑制肉体,不到万不得已 ,绝不屈从。即使这 种屈从,也还是可能有过错;不过,这种过失是有情 可原的。这是一种 堕落,但是落下来双膝着地,结果可能成为祈祷的姿 势。 “成为圣贤,那是极其特殊的;做个正义者,倒 是为人的准则。你们 尽可徘徊,怯懦,尽可犯错误,但是要做正义者。 “尽量少犯错误,这也是为人的准绳。不出一点 差错,这是天使的 梦想。生在尘世,就难免有错。过错就是一种地心吸 力。” 有时,他见众人哗然,都气急败坏,就微笑着说 道:“嘿!嘿!看来, 人人都在犯这种大过错。现在事情一败露,伪君子就 慌了手脚,都急忙 为自己开脱,都急忙打掩护。” …… P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