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季节风三十周年纪念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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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今夜无梦 岑玲 “你的舞跳得很漂亮。”男孩儿轻拂你的腰，从容地 旋着，眼睛直视着你，半是赞叹，半是奉承。 你淡淡一笑，也是飘忽游移，似乎在款款挪动着的一 对对舞伴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正藏在那儿冲你哈哈 大乐，忽然又愁眉苦脸地瞅着你，你幽幽暗叹一声。慢四 的节奏很舒缓、很抒情，你梦一般轻盈地飘着，被男孩握 住的手居然沁出了微汗。你或许有点紧张，或许有点愧疚 ，或许……你不知怎么忽然忆起那个月明之夜他曾紧紧地 热烈地握住了你的手。你是那么紧张，心若鼓点怦怦敲击 ，你吓坏了不敢正视那深井一般的眼睛，只是侧首望远处 的灯火，那灯火忽明忽暗恰似无数只媚眼在向你暗示什么 。你心慌意乱想抽回手却软弱无力，手被更紧地握住，你 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若幽灵一般在夜空中轻轻游荡。你 忽觉人生就是无奈。男孩讶然直愣愣地瞅着你像瞅着一个 中国猿人：“你说什么？”你回过神来，撞见男孩睁着圆 溜溜的小眼睛，这才发现已曲终人散。于是你逃也似的跑 出舞场。 夜很美丽，却弥漫了一种无法排遣的愁郁。月色朦胧 ，淡淡的，如同你苍白的肤色。你知道自己长得不美但却 有人欣赏你。被人欣赏是不是一种幸运？你低眉沉思，月 光下你瘦弱的影子袅袅娜娜像块苦难的土地掩映在疏眉淡 影之中。 一只手忽然轻柔地搭在你的肩头，你一阵战栗，神经 质地逃了开去。你明知是谁可你懒得回头望他，你熟悉他 的跫跫足音他的动作他的声音甚至他微重的呼吸……你并 不欠他什么，而他也不欠你，可为什么上帝要如此仓促地 草就这一份别扭。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他故作温柔地问你，一只手 又不知不觉地抚在你的腰际。 你一下子闪开了。假惺惺地天真笑着，你说：“哎呀 ，你不去跳舞吗？”你的声音甜得发腻可你似乎毫无觉察 依然一副娇憨可掬的模样。 “跟着感觉走。”苏芮轻轻佻佻地唱着，你的双腿不 由随着节奏轻轻抖动起来渐渐滑成了舞步。“苏芮真他妈 盖了！”忘形之中你居然哼出了一句粗话，可你的脸一点 也未红，偶尔讲脏话你才会有发泄后的畅快淋漓。否则成 天温文尔雅装模作样你想你一定会神经错乱。讲粗话无伤 大雅它并不是男孩的专利你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他久久地凝视着你，眼里似乎是泪光闪闪。男儿有泪 不轻弹难道他哭了吗？你鄙夷地转过目光仰头望一望天空 ，弦月如钩你觉得它仿佛在一点点剐你的心，好疼呵你想 张开大嘴哇哇地痛哭一场，然后纵一场冬天里的大火将你 将苏芮还有这个舞场烧得净光。可嘴一咧你却格格地笑了 笑很活泼很是无忧无虑。“我们好久未见面了。”你正儿 八经地说。其实你们下午刚去了湖溜冰场。你溜冰溜得棒 极了可他却常常摔跤，你说这是重心不稳的缘故，确实他 又细又长像根电线杆你常常这么丑化他。 苏芮终于跟着感觉走了，他感动地望着你双臂交缠在 胸前，身体略微前倾一副沉思状。那一头乌黑的乱发眩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