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人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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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020147458
冯骥才,浙江宁波人,1942年生于天津,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和文化学者。作品题材广泛,形式多样,已出版各种作品集二百余种。代表作《啊!》《雕花烟斗》《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神鞭》《三寸金莲》《珍珠鸟》《一百个人的十年》《俗世奇人》等。作品被译成英、法、德、意、*、俄、荷、西、韩、越等十余种文字,在海外出版各种译本四十余种。
这房子一百多年前还有,一百年前就没了。也 就是说,现今世上的人谁也没见过这房子。 在那个时代的天津,没见过这房子就是没眼福 ,就像没听过刘赶三的《十八扯》就是没耳福,没 吃过八大家卞家的炸鱼皮就是没口福,但是比起来 ,这个眼福还要重要。 据说这房子还在的时候,有个洋人站在房子前 边看它,看呆了,举着照相匣子“咔嗒”拍过一张 照片,还有人见过这张照片,一看能吓一跳。房子 并不稀奇,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套,三进院落。但 稀奇的是从第二进的院子里冒出一棵奇大无比的老 槐树,浓郁又密实的树冠好比一把撑开的巨伞,不 单把中间这进院子——还把前后两进连屋子带院子 统统罩在下边。想一想住在这房子里会是怎样的一 种生活?反正有这巨树护着,大雨浇不着,大风吹不 着,大太阳晒不着,东暖夏凉,无忧无患,安稳踏 实。天津城里的大家宅院每到炎夏酷暑,都会用杉 木杆子和苇席搭起一座高高大大的棚子把院子罩起 来,好遮挡烈*。这家人却用不着。大槐树就是天 然的罩棚——*别提它开花的时候有多美妙! 年年五月,满树花开。每当这时候,在北城里 那一大片清一色的灰砖房子中间,它就像一个奇特 的大花盆,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刮风的时候,很 远的地方还能闻见槐花特有的那种香味儿。若是刮 东南风时,这花香就和西北城角城隍庙烧香的味儿 混在一起。若是刮西北风时,这花香又扰在中营对 面白衣庵烧香的气味里。**里,槐香*重的时候 都在一早一晚,这是早晚城门开启和关闭的时候。 城门的开与关要听鼓楼敲钟,于是这槐香就与鼓楼 上敲出的悠长的钟声融为一体。 到底是这花香里有钟声,还是钟声里有着花香? 那么,住在这香喷喷大树底下的一家人呢?他们 在这香气里边喘气会有多美,睡觉有多香!北城的人 都说,这家人打这房子里出来,身上全都带着槐花 的味儿。逢到了落花时节,*是一番风景,屋瓦上 院地上,白花花一层,如同落雪。**扫去,明天 又一层。这家女人在院里站一会儿,黑黑的头发上 准会落上几朵带点青色和黄色的槐花,好像戴上去 的一般。而且在这个时节里,城中几家老药铺都会 拿着麻袋来收槐花呢。人们若是到这几家药铺买槐 花,伙计都会笑嘻嘻说:“这可是府署街欧阳家的 槐花呀!” 欧阳家从来不缺槐花用,这是欧阳老爷*得意 的事。 每到落花时节,他*喜欢把一个空茶碗,敞开 盖儿,放在当院的石桌上,碗里边只斟上热白开水 ,别的什么也不放,稍过会儿,便会有些槐花不声 不响地飘落碗中,热水一泡,一点点伸开瓣儿,一 碗清香沁人的槐花茶便随时可以端起来喝…… 神奇又平凡,平凡又神奇。 在中西*初接触之时,彼此文化的陌生、误读、猜疑、隔阂乃至冲突都势所难免;而在殖民时代,曾恶性地夸张了它,甚至将其化为悲剧。历史存在的意义是不断把它拿来重新洞悉一番,从中获得一点未来所需的文明的启示。 ——冯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