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祥传/中国工程院院士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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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的炮仗烟雾中，东堡村的乡亲潮水般涌进 来，向张家道喜。乡亲们说，要好好给孩子取个平安 的名字。 张利很早就没了父亲，母亲张魏氏又不识字，因 着“长兄如父”的旧训，张利就向哥哥请教该给儿子 取个啥名。张聪想了想，说：孩子在几个叔伯兄弟中 最小，按照“福、禄、祯、祥”的顺序，孩子又是锡 字辈儿，就叫张锡祥吧。 张利巴掌一拍，就这么定了。他手舞足蹈：我张 利有继承人了！ 张利钻进西厢房，小锡祥已被接生婆们料理得干 干净净，乖乖地躺在包被中。功臣母亲张王氏看着枕 边的小锡祥，挣扎着疲惫的身子在儿子脸上留下了妈 妈的第一吻。比小锡祥大两岁的姐姐张秀清，好奇地 看着粉嘟嘟的小弟弟，时不时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脸。 焚香完毕的祖母急急地阻止小孙女，叫孙女别闹，一 边玩去…… 张锡祥实在太宝贝了。 张利怎么也看不够，欲亲孩子一口，被温顺的张 王氏阻拦，说孩子皮肤太嫩，现在不能亲。张利笑着 笑着，忽然面色一变，转身出了西厢房，匆匆走进了 一间小屋。张聪觉得弟弟不太正常，就悄悄跟过去， 震惊地发现张利在抽大烟。张聪转身告诉母亲张魏氏 ，母子俩破门而人，将张利逮了个正着。张利求母亲 不要告诉妻子。问起为啥抽大烟，他说一个人在张家 口应酬生意，迎来送往中，不小心染上了。 张利可能为了宽慰母亲和哥哥，自称毒瘾并不大 。母亲咬着牙齿，压着嗓子痛骂了他一顿，逼他戒大 烟，张利答应了。母亲收走了张利剩下的大烟。一旁 的大哥张聪，却心事重重。 谁也没对月子里的张王氏透露半个字。 然而，当人拥有生命的那一刻起，其实已将一颗 石子扔人了命运的池塘，荡开涟漪的第一圈即是人生 的开始。小锡祥的人生，注定风云激荡！ 眼下，小锡祥在张王氏怀中吮吸着香甜的乳汁， 全然不知父亲染上了毒瘾，两岁的姐姐张秀清嘴里吮 着一块糖，趴在摇篮边，看着这个弟弟，小姑娘笑得 天真烂漫。 张利被毒瘾缠得很难受，老母又盯得紧，他便借 口生意忙，提前返回了张家口，却将满腔的担心留给 了家人。 满了月子的张王氏，抱着小锡祥在街门口转悠时 ，乡亲们都在夸孩子长得虎实健康，张王氏心里别提 多高兴。远处，一个颇像张利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向 村子走来。张王氏定睛一看。什么像张利，他就是离 家并不久的丈夫张利。 女人喜出望外，赶紧抱着孩子迎上去，还逗弄着 怀里的小锡祥叫爹。张利见到儿子，却并没想象中的 那般兴奋。张王氏以为丈夫太累了。 老母张魏氏见到张利的一刹那，上下一打量，似 乎什么都明白了。大哥张聪也围了上来，很小心地问 他：“是不是，那事儿，越发严重了？” 家人一听张聪奇怪的问话，全都围了过来。张利 似乎很烦躁，直截了当地说：“是的，犯了犯了！我 抽大烟，被老板解雇了。大家这下满意了吧？” 张王氏差点将怀里的小锡祥惊掉在地。小锡祥莫 名地大哭起来。 小锡祥就这样被父亲卷进了命运的漩涡。 张利没说假话，老板确实辞退了他。家里一下就 没了经济来源，开始不断地啃老本儿。而张利，遮遮 盖盖的事儿一旦揭穿，也就没有任何顾忌。张利公开 在家吸大烟，身上的钱吸没了，就开始找老母和妻子 要。老母有时看张利犯瘾难受，还是可怜他，时而给 他几个钱，张利马上就拿去换了大烟。妻子张王氏根 本不敢埋怨丈夫，在那个妇女地位低下的时代，还没 她说话的份儿。 P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