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南京大学
原售价: 60.00
折扣价: 36.60
折扣购买: 旧时燕(文学之都的传奇)(精)
ISBN: 9787305229824
旧时燕子 燕子是很古老的飞鸟。 殷商以前,它就飞翔于历史 的天空了。 《诗经·商颂》说到商朝 的兴起,有一个神圣的开端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玄鸟就是燕子。燕子浑身“ 乌衣”,以貌取名,“玄鸟” 二字自然是朴素的。不过, 能够肩负上天的使命,表明 它的身份毕竟不同于凡鸟。 事实上,在古典文献中,燕 子还有一个高贵的别名,叫 作“天女”,只是似乎不大为 人所知。 唐代沈俭期的诗说,“海 燕双栖玳瑁梁”,宋代苏东 坡的词说,“乳燕飞华屋”, 好像燕子栖息,非雕梁画栋 不可。实际上,燕子并不嫌 贫爱富,也不矜持,更没有 半点天潢贵胄的架子。很多 时候,它倒是习惯与麻雀为 伍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哉?”在秦末英雄陈胜的眼 里,他那些只懂得替人佣耕 、以为只有出卖体力才是本 分的同伴,是只配比作燕雀 的。燕子没有鸿鹄翱翔四海 的大志,也无鹰隼搏击长空 的本领,依人而居,相处如 宾,华屋之下,雕梁之上, “子母相乐”,只要能安居度 日,也不失为太平时世的幸 福鸟。“无心与物竞,鹰隼 莫相猜。”如果闲淡冲和能 够换来一生的平安宁静,那 是值得的。 怎奈人生惨淡,时势翻 覆,“不如意事常八九”,祸 福之至,疾如狂风暴雨,覆 巢之下,自无完卵。人犹如 此,燕何以堪?碰上这样的 时世,这小小的飞鸟也就只 能随着风浪飘荡簸迁,尝够 艰辛,阅尽沧桑。上下五千 年,一个又一个王朝兴起, 又衰败,引起多少唏嘘感叹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 ,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 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 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 了。”只有燕子岁岁依旧, 秋去春来,飞去的时候是秋 社,归来的时候是春社,循 环往复,一如王朝的盛衰。 不经意之间,燕子成了兴亡 沧桑的见证,看似高瞻远瞩 ,未卜先知,其实却是不由 自主的。 在春与秋之际,在南与 北之间,燕子飞来飞去,可 谁也说不清燕子是南方的, 还是北方的。古书上有所谓 “胡燕,,“越燕”之分,弄 不清楚有什么区别,只知道 胡在北方,越在南方,有如 江南和塞北,相隔很远。或 许应该说:燕子既是南方的 ,又是北方的,既见过杏花 春雨,也见过铁马秋风。 这也算不了什么,能够 穿越春与秋、南和北的飞鸟 ,原不只燕子一家。燕子与 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它能够 飞越古今,翠羽翩翩,诗意 盎然。“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从当年 王、谢世族的华堂之上,飞 到今天寻常百姓的茅草屋中 。与其说它旧,不如说它新 ;与其说每个秋天飞走的燕 子都是旧的,不如说每个春 天飞来的燕子都是新的—— 它带来新的日子,带来新的 希望。 “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 归来燕燕忙。”不知道从什 么时候起,“莺莺燕燕”沾上 了香艳的气息。苏东坡写道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 空锁楼中燕。”充满诱惑, 引人遐想。也不止苏东坡, 似乎骚人墨客都喜欢呼吸这 种气息。也不止古代,今天 愿意来一嗅这残留暗香的, 还大有人在,他们觉得这气 息中透着丝丝古典,缕缕骚 雅。 《玄怪录》上有一段传 奇故事,触目惊心,也意味 深长。唐大历九年春,有人 向时任宰相的元载献了一首 诗。元载正在上朝途中,没 时间看,那人急不可待,干 脆自己朗诵出来: 城南城北旧居处,城里 飞花乱如絮。 海燕衔泥欲下来,屋里 无人却飞去。诵毕,这人就 消失不见了。不久,元载败 亡,妻子被杀,下场相当悲 惨,应验了诗中的谶言。原 来诗中那只衔泥的海燕,也 是载负天意,特地来警示元 载的。诸如此类关于燕子的 传奇实在太多了,就连刘禹 锡那首诗,都被好事者敷衍 成一篇“燕子国”的传奇—— 《王榭:风涛飘入乌衣国》 ,称得上绘声绘色。 对我来说,南京这座城 市就像一只燕子,一只从旧 时飞到今天的燕子,一只从 昨天飞来、又向明天飞去的 燕子,千百年征程,风雨迢 迢。我曾应邀为南京城市规 划和形象宣传写过几段话, 其中有这样两句: 钟阜巍峨,高山仰止 江天寥阔,新燕远飞下 一句暗指燕子矶,此矶屹立 在长江岸边,展翅欲飞。所 谓新燕,其实也很古老了。 凭栏远眺,难道不会有古往 今来的感觉? 古人诗词中常说“燕语呢 喃”,小说中更有无数“燕能 言”的故事。假如燕子真会 说话,会说什么呢? “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 ,但我已经飞翔过。”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