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孩子/课外经典阅读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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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切都静悄悄的，因为年迈的大地夫人还 在沉沉 昏睡，和许多可爱的人一样，看上去她睡时比醒着时 显得更 可爱。在泛着金光的碧绿草地上，高大的榆树正在梦 中，奶 牛在榆树下做着美梦；天空中的几朵云彩也在酣睡。 云彩感 到很疲惫，躺到大地上歇息，它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 地四处 飘荡着，在榆树的枝叶间，在溪边桤木的树梢上，等 待太阳 前来把它们唤醒，再到头顶上那蓝蓝的天空中做它们 每天要 做的事。 他们继续赶路前往工作的地方。汤姆对四周产生 了极大 的兴趣，因为以前他从来没这样地深入乡间，他很想 到人家 的院子里采一些毛茛，在树篱中寻找鸟巢，可是，格 兰姆斯 先生可是个生意人，急着赶时间去工作，没有时间满 足他这 种要求。 没多长时间，他们碰见一个可怜的爱尔兰妇女。 她背着 一个大大的包裹，脚步看起来很沉重，非常缓慢。一 条灰色 披巾就裹在她的头上，她身穿一条深红色裙子，或许 你会以 为她是来自戈尔韦①。她光着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 来，人 看起来非常疲劳；但是她长得漂亮，身材高挑，灰色 的眼睛 又大又亮，双颊旁垂有浓密的黑发。她把格兰姆斯给 牢牢地 吸引住了，就这样，待他和她并排走时，格兰姆斯便 冲她大 声喊道： “你这双精致的脚走在这条路上一定很不舒服吧 。姑娘， 你愿意上来坐在我后面吗?” 但是，可能是她不喜欢格兰姆斯先生的相貌和声 音，因 为她小声答道： “不用了，谢谢。不过，现在我想跟你的这个小 男孩一 块走。” “那你就请便吧。”格兰姆斯很不高兴，然后接 着抽 烟斗。 于是她与汤姆并排走在一起，而且一路问着他话 儿，问 他住在哪里，懂些什么。她对他的情况什么都问，到 后来汤 姆就在想，这是他碰到的女子中说话最让人喜欢的一 个。最 后，她又问汤姆做不做祷告，汤姆告诉她他不会做祷 告时， 她好像十分难过。 接着汤姆便反问她住在哪里，她说住在很远的大 海边。 汤姆很好奇便又向她打听起有关大海的事情来，她告 诉他， 在冬天的夜晚，刺骨的寒风凛冽地吹着，大海在礁石 上翻腾 怒吼，而在明媚的夏天，大海却静悄悄的，让孩子们 在海水 中游泳玩耍。她还说了许许多多有关大海的故事，说 得汤姆 特别想去海边，好好看看大海是什么样子的，顺便在 海中游 一下。 后来，他们来到山脚下一眼喷泉的面前。这泉水 并不 像你在这儿见到的那种：泉水自沼地上白色的砾石中 慢慢 渗出，流过泉下面长着的红色的捕蝇草、粉红色的欧 石南 灌木、可爱的白色花；或者在温暖沙岸下翻着气泡， 流过 茂盛的蹄盖蕨，沙子日日夜夜、终年不绝地旋转着。 这可 是北部地道的石灰石泉，就像西西里岛上的或者希腊 的那 种泉水一样，在那个地方，一些上了年纪的教徒可以 想象 着在炽热的夏天，小姑娘坐在泉边乘凉，而牧人们则 在灌 木丛后面偷偷看她们。清澈的泉水往往从石灰石峭壁 脚下低 矮的石洞里喷涌而出，然后又落下，水就这样汩汩地 流淌， 让你分辨不出哪儿是水，哪儿是天。一条溪流顺着马 路边流 去，这些水的力量足够推动一台碾磨机——在泉水四 周是蓝 色的天竺葵、金黄色的金莲花、野生的木莓，而且还 有雪白 的鸟稠李。 格兰姆斯在泉水旁边停了下来，静静地向四周观 望，汤 姆也看了看。汤姆想知道，不知道在那黑咕隆咚的洞 穴里有 没有住着什么东西，一到晚上便出来在草地上跳起优 美的舞 蹈。可是，格兰姆斯一点也不会想这些。他什么也没 说，跳 下毛驴，翻过路旁的矮墙，俯身趴下，把他那颗难看 的脑袋 泡在泉水里——把泉水弄得混浊不清。 汤姆这会儿正在尽情地自由自在地采花。那个爱 尔兰女 子则一边帮忙，一边教他怎样把花儿扎成一束，他们 俩一起 扎了一束束很漂亮的花儿。可是，汤姆看见格兰姆斯 竟然在 洗头，他觉得很吃惊，就停下手来。格兰姆斯洗完了 ，开始 晃着脑袋甩掉头发上的水珠，这时，汤姆说： “呀，老板，我可是从没见过你洗头。” “那是，很可能你以后再也见不到这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