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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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07548075
藐姑十二三岁的时节,还不曾会做成本的戏文, 时常跟了母亲,做几出零星杂剧。彼时有个少年的书 生,姓谭,名楚玉,是湖广襄阳府人,原系旧家子弟 ,只因自幼丧母,随了父亲在外面游学。后来父亲又 死于异乡,自己只身无靠,流落在三吴、两浙之间, 年纪才十七岁。一见藐姑,就知道是个尤物,要相识 她于未曾破体之先。乃以看戏为名,终日在戏房里面 走进走出,指望以眉眼传情,挑逗她思春之念,先弄 个破题上手,然后把承题、开讲的工夫逐渐儿做去。 谁想她父母拘管得紧,除了学戏之外,不许她见一个 闲人,说一句闲话。谭楚玉窥伺了半年,只是无门可 入。 一日,闻得她班次里面样样脚色都有了,只少一 个大净,还要寻个伶俐少年,与藐姑一同学戏。谭楚 玉正在无聊之际,得了这个机会,怎肯不图?就去见 绛仙夫妇,把情愿入班的话说了一遍。绛仙夫妇大喜 ,即日就留他拜了先生,与藐姑同堂演习。谭楚玉是 个聪明的人,学起戏来自然触类旁通,闻一知十,不 消说得的了。藐姑此时年纪虽然幼小,知识还强似大 人,谭楚玉未曾入班,藐姑就相中他的容貌,见他看 戏看得殷勤,知道醉翁之意决不在酒,如今又见他投 入班来,但知香艳之可亲,不觉娼优之为贱,欲借同 堂以纳款,虽为花面而不辞,分明是个情种无疑了, 就要把一点灵犀托付与他。怎奈那教戏的先生比父亲 更加严厉,念脚本的时节不许他交头接耳,串科分的 时节唯恐他靠体沾身。谭楚玉竟做了梁山伯,刘藐姑 竟做了祝英台,虽然同窗共学,不曾说得一句衷情, 只好相约到来生变做一对蝴蝶,同飞共宿而已。 谭楚玉过了几时,忽然懊悔起来道:“有心学戏 ,除非学个正生,还存一线斯文之体。即使前世无缘 ,不能够与她同床共枕,也在戏台上面,借题说法, 两下里诉诉衷肠。我叫她一声妻,她少不得叫我一声 夫,虽然作不得正经,且占那一时三刻的风流,了了 从前的心事,也不枉我入班一场。这花面脚色,岂是 人做的东西?况且又气闷不过,装扮出来的不是村夫 俗子,就是奴仆丫环。自己睁了饿眼,看她与别人做 夫妻,这样膀胱臭气,如何忍得过?” 一日,乘师父不在馆中,众脚色都坐在位上念戏 。谭楚玉与藐姑相去不远,要以齿颊传情,又怕众人 听见,还喜得一班之中,除了生旦二人,没有一个通 文理的,若说常谈俗语,他便知道,略带些“之乎者 也”,就听不明白了。谭楚玉乘他念戏之际,把眼睛 觑着藐姑,却像也是念戏一般,念与藐姑听,道:“ 小姐小姐,你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岂不知小生之来意 乎?”藐姑也像念戏一般,答应他道:“人非木石, 夫岂不知,但苦有情难诉耳。”谭楚玉又道:“老夫 人盽防得紧,村学究拘管得严,不知等到何时,才能 够遂我三生之愿?”藐姑道:“只好两心相许,俟诸 异日而已。此时十目相视,万无佳会可乘,幸勿妄想 。”谭楚玉又低声道:“花面脚色,窃耻为之,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