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生活(武汉文学院作家年度2017作品选)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桂希恩教授要去的，就是这个地图上根本找不 到的文楼村! 据说那里有些村民患上一种“怪病”，看上去 就像感冒，可是谁也治不了，中药西药都无效，当 地医生全都束手无策，有的病人已经不明不白死了 ，死在身强力壮、生龙活虎的年龄! 于是他决定到现场看看。 病人不可能到医院来，医生就到病人跟前去， 仅此而已。 在天津开会期间，他找人打听过驻马店和上蔡 县。他说要去看望几个病人。可是人家以为他一个 医学教授忙里偷闲要去高价出诊，只是感叹一番那 地方穷啊，人也不好打交道，说你一定要先拿上钱 再看病，不然骗得你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他想解 释他不是去赚钱，只是想看看那几个患上“怪病” 的农民，条件允许就做些流行病学调查，自费出诊 ，分文不取，谁会骗他呢?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微微 一笑就算了。他十白生出更多误解，让人家反以为 他吹牛不打草稿，把他看成了言行不一的“伪君子 ”。话不投机，闭嘴为佳。 大步走出火车站。眼前是个无遮无挡、热浪滚 滚的站前广场。广场一侧有个停车场，无序停放着 准备发往各地的班车。其中有辆又破又旧的国产中 巴，灰蒙蒙的车前玻璃上写着“驻马店——上蔡” 几个字。 桂希恩正要上前打听，还没开口，就被两个夫 妻模样的人连拉带扯弄上了车。 “坐满人就发车 。转眼就到上蔡了，老师傅啊您别着急。俺这车别 看没空调，主要是马力带不动，可是一点不热，凉 快得很!出门在外就图个舒服，图个安全，图个物美 价廉，师傅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卖票的中年妇女也许担心桂希恩等不及跑掉， 立刻收了钱，然后就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努力安抚 这个短发灰白、满面愁容的外地乘客。 坐在车里等候乘客坐满，桂希恩一直等了将近 两个钟头。没有空调，而且在烈日下暴晒烘烤，你 可以想象当时他大汗淋漓、坐立不安的情形。他很 着急，但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他对 这个地方一无所知，若提出退票退钱说不定要挨顿 好揍，再说他也不知道别处是否有车。不过他也小 有收获，从售票员口里知道了文楼村距县城并不远 ，坐个三轮车立马就到。 中巴出发时已快到中午。从驻马店市到上蔡县 其实只有七八十公里车程，但由于路况不佳，还要 时不时停车带人，这老爷车竟磨磨蹭蹭走了近三小 时。 好在桂希恩还有一个座位。他靠窗坐着。他必 须尽量把身子缩小，变薄，因为旁边的座位上挤了 两个人，坐一个，腿上还抱一个。而路上拦车上来 的人只能站着，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每次停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