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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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们厨房的墙上有一大块可擦写白板。室友们在一 边写下需要买的食品杂货和可供分享的食物，以及“祝 你面试好运，贾斯普里特！”之类的内容。在另一边， 我们列了一个名为“不要忘记正常生活”的流动清单。 不要忘记正常生活的清单包括：街头庆典、文艺集 市、游乐园、超市、电影院、十二月的商场、在候车室 里和陌生人聊天。我们也讨论过其中一些事情是否真的 是我们所怀念的，但最终决定全部列入清单。因为需要 改进并不意味着事情就要完全取消。那位公立学校的教 师贾斯普里特很讨厌校长，却非常喜欢她的学生。她找 了一家又一家新的虚拟小学申请职位，但教师数量远远 超过岗位数量，有些孩子生病休学，有些孩子死去，导 致就业市场紧缩。 白板上的内容是可以擦除的，不过有些变化显然不 会再恢复了。而且这种情况太多了，就像滚雪球一样。 我们把可擦除白板笔换成了永久性记号笔，清单从白板 延伸到了厨房的墙上，从笼统到具体，有好有坏。骄傲 游行、学校集会、户外电影、户外音乐会、棒球比赛、 拥挤的地铁、轮滑比赛，风暴来临前，杂货店里挤满了 人，货架上的面包、牛奶、瓶装水和卫生纸被抢购一空 。“清单”又从厨房延伸到了餐厅的墙上，黑色、蓝色 、绿色和红色的字迹与蛋壳色的墙壁形成鲜明对比。我 们搬了架梯子进来。 地方更大了，于是内容扩展到轶事、片段、完整的 故事。我们想的是，把这些全部写下来，那它们就仍然 存在于某个地方。我发现分享在这里比大声说出来更安 全。 我写的第一段内容是私人经历，但描述方式不带个 人色彩。我们演奏的这个地方以前是一家脱衣舞俱乐部 ，“破坏酒吧”。场地到处都装了镜子，乐队在钢管周 围演奏，舞台一直延伸到吧台，这种布置更适合脱衣舞 俱乐部，而不是音乐场所，不过跟一些有趣的、不那么 健康的演出也很相称。 我记得我见过帕蒂·史密斯弹着一把杂音明显的斯 特拉特电吉他，她突然静止不动，然后一根接一根把琴 弦扯下来，直到一根不剩、无法演奏。 帕蒂·史密斯的演出全方位摧毁了我，但我说不清 。后来我又看了一次。我还记得年轻体育乐队在伞节上 的节目。我之前也见过他们几次，他们的演出没什么记 忆点，但出于某些原因，西雅图那次精彩绝伦：乐队状 态极佳，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几千名听众跑到过道上跳起 了舞。我们还会有音乐节吗？我怀念人群中弥漫的快乐 。快乐会传染，好的传染。 我过去经常背着吉他跟在装卸设备的乐队后面偷偷 溜进俱乐部，这样就不用买票或出示身份证。他们有些 人很同情我，会跟我分享薯条和饮料。那些都属于私人 经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么多的善意。 最后是最为私人的部分，但我还没准备好详细写下 来：我曾经在那个最艰难的夜晚，在另一堵墙上，把它 写了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