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鸟人(精)

作者简介

洛丽·摩尔，1957年生于纽约州，毕业于康奈尔大学创意写作系，1983年凭**部短篇小说集《自助》奠定其在美国文坛的声誉。之后她相继出版短篇小说集《就像生活》《美国鸟人》，以及长篇小说《字谜游戏》《谁将开办青蛙医院？》和《门在楼梯口》等。她的短篇小说《你也很丑》被约翰·厄普代克收入他主编的《二十世纪美国***短篇小说》。 洛丽·摩尔曾在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教授创意写作30年。2013年起开始在范德堡大学任教。此外她还在密歇根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教授创意写作。 2006年，洛丽·摩尔被推选为美国艺术暨文学学会成员。 她近期的一部作品是出版于2014年的短篇小说集《树皮》。

内容简介

美国之舞 我告诉他们，当疼痛的瞬间与无聊的瞬间结合时 ，舞蹈就开始了。我告诉他们，这是身体的伸展，将 空气带给自己。我告诉他们，这是心灵的胜利、双脚 的胜利感言、动物的扑腾与飞行的提炼、部落与自我 *纯粹的隐喻。这是生命将一只鸟捻灭。 这些都是我编的。不过随后我感觉到了我借来的 气场的杂散电压，听到了我话音中临时配备的**， 于是我自己也相信了。我被说服了。舞蹈团解散了， 舞蹈设计的经费越来越少，我的肢体越来越难柔韧弯 曲、收放自如，我已经来这儿两个星期了——来到宾 夕法尼亚的德语乡，以“院校舞者”的身份。找访问 大学和小学的课堂，传播舞蹈的圣言。我脑中装满了 自己喋喋不休的连篇胡扯。我站在听众面前，回答着 他们关于艺术以及我“娼妓似的舞蹈(扭胯摆臀，在 某个姿势前突然挺胸迭肚，**地扭摆屁股)”那些 令人生畏的德语问题时，我的内在积累迅速被消耗， 从我口中倒空。他们问为什么我做出的一切都显得如 此“女性化”。 “我想这个词应该叫女性主义。”我说。我已经 厌倦。我将自己的生命燃尽是为了一些美好的东西， 如今却落得如此这般。 还剩一晚没住，我就逃离了品质客栈。(奶油* 肉蛋奶烘饼，三点九五美金，门口的招牌上这么写着 。我怎么能离开?)*尾酒吧盼卡拉OK叫人整夜无眠， 那些刚上完厕所就被催促上台唱《**疗法》或是《 阿飞》的男人醉醺醺地吼叫。我巳接*老朋友卡尔的 邀请去他那儿住，他在伯克维尔教人类学，那是当地 不计其数的大学中的一所。他和他妻子拥有一幢从前 属于某个兄弟会的房子，他们从不曾费心装修。“只 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住下去，”他说， “何况，我们对这废墟莫名其妙地着迷。”那天是狂 欢节，大斋节之唇，当晚当地人会做热乎乎的炸面包 圈吃，以纪念耶稣。晚餐前我们在外面的寒风中遛狗 ，卡尔的狗叫查伯斯。 “房子看上去很妙，”我说，“它的破败是如此 精致。像劳申伯格的画。像你在加州沙漠里看到的那 些被风撕破的美丽广告牌。”我决意表现得令人愉快 。实际上，那房子吓死人。枫树苗从餐厅的地板上发 芽抽枝，那是屋子外面的某棵树挤进了地基。个子有 苏格兰牧羊犬那么大的松鼠在墙上扒拉。油漆到处剥 落，起屑起泡起片。底下开裂的灰泥上写着女人的名 字，她们曾在1972、1973和1974年的春季**舞会期 间在此借宿。厨房天花板上则写着“西格玛力量!” 和“用勺子干我。” 不过我已经有十二年没见到卡尔了，自从他为了 一笔富布赖特奖学金前往比利时后就没再见过，所以 我一定要好言好语。他在我眼中变得不同了：矮了、 老了、干净了，尽管屋子那样乱。他诚恳地向我坦言 ，多年前出于对我的友情，他夸大了自己对舞蹈的兴 趣。“我看不懂，”他承认，“我总是想设法搞明白 说的是什么事。我会看着那个有一阵子没动的紫色的 男人，心想，那他又是怎么了?” 查伯斯扯起了狗绳。“是啊，这房子，”卡尔叹 了口气，“有一次我们请了粉刷工替我们估了估，不 过我们为涂料的颜色烦恼。神话、金星、斯尼克杜德 尔。我不想自己的屋子里有任何叫做斯尼克杜德尔的 东西。” “斯尼克杜德尔是什么东西?” “我想人们在马达加斯加捕猎它们。” 我立刻迎合他，为了好玩。“或是在维也纳吃它 们。”我说。 “或是在洛杉矶崇拜它们，”我再次为他而笑， 然后我们看着查伯斯在一棵橡树的根部嗅来嗅去。 “不过神话或是金星——它们总是好的。”我加 了一句。 “精辟，”他说，“不过我们需要涂料不是为了 这个。” 卡尔的儿子尤金七岁了，有纤维囊肿。尤金的全 部生活就是一场与医疗研究的赛跑。“不是说我不支 持艺术，”卡尔说，“你在这儿，是支持艺术的钱把 你带到这儿来。那很棒。经过这么多年见到你很棒。 资助艺术很棒。它很棒，你很棒。艺术是那么美妙。 但是说真的，要我说，让我们把所有的钱，***每 一分钱都给科学吧。” 他有些哽咽。有些章节可能是乐观的。不过我已 经十二年没见到他了，他必须告诉我整个故事，原原 本本，而这整个的故事是如此悲伤。 “我们都携带那个基因却从不知情，”他说，“ 情况就是那样。概率是二十分之一，再乘以二十分之 一，之后再乘以四分之一。总共是一千六百分之一。 中奖了!我们该搬到拉斯维加斯去。” *初认识卡尔时，我们都在纽约，刚刚研究生毕 业。他单身，看上去很焦虑，给我的感觉是个不会真 的结婚成家的人，或者就算他那么做，也会娶个花瓶 型娇小玲珑的人。可如今，十二年后，他那满头银发 的妻子西蒙娜与此迥异：她大个子，严厉而古怪，带 着悲痛和勇气与他结合。她会气愤地冲出家长会。她 会在她的鞋上粘上小亮片。英语是她的第三语言…… P4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