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46.00
折扣价: 30.40
折扣购买: 幽灵私语
ISBN: 9787020170739
伊莎贝尔·艾贝蒂是当今德国最重要的青少年文学作者之一,她于1967年出生在慕尼黑,在杜塞尔多夫长大,学业结束后曾在洛杉矶的电影制片厂工作,长篇儿童小说《魔宫下面》和《被禁的世界》使她名声大震。除《幽灵私语》外,她还出版了《卢西恩》《意象之国》《地狱之岛伊索拉》(《孤岛狼人杀》)《最漫长的夜晚》,如今她的作品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先后荣获多项大奖。
第6章 幽灵私语:我被谋杀 若我自己就是鬼魂?我的父亲会与我交谈吗?他会在梦中呼唤我,就像现在呼唤约拿旦一样?而我——我会回答他吗?或者我将沉默作为对他的惩罚? 暮色变成了夜色,这个村子实在太安静了,不适宜头脑发出这样的思考。我令它们屏退,如同推开一块黑色的幕布,但是天色并不会因此而变得明亮。 伊丽莎 1975年7月13日 四下一片宁静,村子似乎停止了呼吸。一滴烛泪落在了白色桌布上,火焰的光芒映射在大卫的眼睛里。他的微笑实在太动人了,让人心痛。 有那么一瞬间,诺雅感觉自己的脉搏停止了跳动——不是因为游戏的缘故,而是因为大卫。她感觉到了某种危险,自己似乎要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对于大卫提出的要继续玩这个游戏的问题,她犹豫不决地回答。那种兴奋的情绪,好玩混杂着害怕,直接导致吉尔伯特的郑重其事还有凯特的挖苦奚落,突然间变了味。诺雅只听到屋里一片宁静,这个游戏,这张带有吉尔伯特手写字母和数字的纸,在忽闪明灭的烛光下,突然显得有点危险。 大卫也感觉到危险了吗?诺雅在他眼里搜寻一个答案,但是大卫已经将手指放在了玻璃杯上,挑战似的看着诺雅。诺雅也将指尖放在杯子冰凉的表面上,忽然,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就好像他们无声地问了一个问题一般,酒杯滑过游戏区,直冲着写着是的那个地方。 大卫抬起头看了诺雅一眼,舌头舔了舔上唇,就一下,很快。诺雅清了清嗓子,把指尖缩回一毫米,因为她几乎已经无法忍受自己和大卫之间产生的电流。 但是,还有另外的什么也有所不同。 诺雅下意识地弯下腰,眼睛飞快地扫过客厅、椅子、台灯……是的,又是这种感觉,这种有人盯着她看的感觉。不是大卫,而是别的什么人,一个根本就不在这里的人。大卫也感觉到了吗?微笑还留在他的唇角,但是已经变了,变得惊恐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大卫的声音几乎跟耳语一般。 酒杯滑回圆圈的中心,轻轻地不带一丝声响,然后从那里继续滑向各个字母,先是E,然后是L…… 伊丽莎 等到酒杯停回圆心,诺雅无声地拼出一个名字。她抬起头,“伊丽莎,这个名字告诉你什么信息了吗?”大卫摇摇脑袋,他又弯下腰,俯身在酒杯之上。 “伊丽莎……你是谁?” 酒杯一动不动。诺雅再一次感觉到脉搏飞起,然后一下子停了——这次是因为面临答案和屋里越来越无法忍受的压力。那种有人看着的感觉每分每秒都在加重,她突然变得口干舌燥,还有点头晕目眩。别胡思乱想了,一个声音在她内心响起,这个游戏跟鬼魂没有丁点儿关系。这是能量,某种电流,从大脑传导给手指并以这种方式让酒杯移动起来。凯特会这么解释,每一个普通人都会这么解释。 时间过去了无数秒,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杯子冷不丁地又开始动了,朝着字母移去,拼成单词,而且还是两个。 我是…… 诺雅咽了下口水,觉得有点吞咽困难,就好像嗓子里卡着一块碎片。酒杯朝着数字的方向滑去,先是指向1,然后指向8。 我是18岁 这是酒杯一步步拼写出来的。 大卫唇边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伸出舌头又舔了舔上唇,这次诺雅发现,其实这是他在紧张。他的指尖抽搐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结束这场游戏。 一道闪电照亮了天空,诺雅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有那么一秒钟,天空如同白昼,之后又迅速沉入一团漆黑。没有雷声。 诺雅和大卫谁都没有再继续提问,但是酒杯还在回答。它从一个字母冲向下一个字母,速度极其快,目标极其坚定,就像是担心有人会突然不让它把话说完。字母变成单词,单词变成句子,诺雅狂热地紧紧跟随着它的变化。 1975年8月21日我在这所房子的阁楼里被杀 真相从未曝光 但是现在…… 之后就没有再继续下去。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炸雷声,与此同时,大卫猛地缩回手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身下的椅子呼啦一下倒向后方。大卫冲着诺雅的脸喊道:“够了!该死的,够了!你们比我弟弟的脑子更神经错乱。别把我当猴子耍,这该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悬疑惊悚,我也不是大笨蛋,可以让你们随便戏弄着玩儿。我是混这里的,明白吧?” 诺雅因为尴尬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下一刻凯特就出现在屋子里,赤裸的身体裹着一块床单,在她身后是穿着睡衣的吉尔伯特。两个人看着大卫,然后又看向诺雅。一道新的闪电划过天空,明亮又刺眼,两个呼吸之后雷声袭来,如擂鼓一般炸响。 诺雅的嘴里发不出一丝声响。 大卫向门口冲去,凯特被他狠狠撞向一边,一下子倒在吉尔伯特的身上。片刻之后,房门吧嗒一声合上了。一阵风吹进窗户,刮乱了凯特的头发,吹熄了桌上的两只蜡烛。外面大雨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突如其来,就好像有人使劲拽了一下绳子打开了开关似的。 诺雅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绝望的念头,希望有人会喊一声“卡”。“卡,录影结束,谢谢,晚安”,就像凯特每次拍某个电影场景的时候,导演总会发出那样的口令。 不过,当然没有人来喊那声“卡”。 “到底怎么了,你们俩疯了吗?”凯特抓住诺雅的肩膀使劲晃,可是诺雅挣脱了出来。 “都是你那个破游戏!”她冲吉尔伯特喊道,“那个破游戏把一切搞得一团糟!我本来挺幸福的,该死,我本来终于又有幸福的感觉了。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两个!” 诺雅退后一大步,脚底下却被绊了一下。在最后一刻,她又稳住了身体,向后一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股香气又出现了,非常强烈,就好像有人刚刚又喷了一次。 诺雅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不再害怕,只有满心的悲伤。 外面下起了雨,天终于凉快一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