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血3：义不容辞

作者简介

大卫·莫瑞尔（David？Morrell），加拿大作家，《第一滴血》（First？Blood）系列小说作者，被誉为“兰博之父”。著有30余部作品，全球畅销2000万册，其中《第一滴血》系列被译为26种语言，成为划时代经典。

内容简介

铁砧 生活就是受苦。 兰博沉思着佛教四大真理中的第一条真理，握住了那张漂亮古弓。这把弓是竹制的，表面做了抛光处理。他将它放得很低，靠在身体左侧，然后闭上眼睛，凝神呼吸，试图压制自己灵魂中的骚动。他肌肉发达的身躯在颤抖，强壮有力的胸膛和后背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在泰国曼谷的这座佛寺里，头顶高高的尖屋顶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就像在闭上眼睛时它们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一样。佛寺漂亮的金色尖顶不复存在，映在砖瓦和大理石上的落日余晖也消散了。 但是其他感觉还持续着。风铃叮当作响，香火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手里握着的弓很有分量。兰博沮丧地发现自己不能屏蔽每一种干扰，他睁开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目标。 那是一块 6 英寸 [4] 见方的木板，嵌在一大团又厚又密的稻草里，固定在 30 码 [5] 外院子那头光滑的石头墙壁上。兰博盯着木头方块，直到它看起来在变大并逐渐向他拉近且充满他的视野为止。此刻，他听不见风铃的声音，闻不到香火的味道，感觉不到弓的重量。寺庙的金色尖顶、落日的余晖、念晚经的僧侣，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目标还存在着。同样存在的，还有兰博极为痛苦的灵魂。 众生皆苦，这是佛祖的教诲。 兰博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他背上和胸口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右侧二头肌上锯齿状的伤疤、左脸颧骨上部往下延伸的伤疤，所有这些和其他如此之多的伤疤，是刺刀、子弹、匕首、铁丝网、烈火和弹片留下的，它们都是说明佛祖这一真理的充足证据。 生命就是苦难。 兰博盯着前面的目标，再次感受到越南带来的痛苦……丛林里的炎热、虫子和水蛭……数不清的交火……似乎无穷无尽的混乱中的尖叫和爆炸，武装直升机和曳光弹，迫击炮、地雷和手榴弹，四处迸溅的血浆，支离破碎的人体。 他再次回味了自己的被捕，6 个月的折磨，还有极度痛苦的逃亡。但是一场战争过后，取代它的是另一场战争。 在美国。 那个警察！他为什么非要管我呢？我只是想要我争取到的东西 ：自由。只要我不碍着任何人的事，我就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为什么他非要苦苦相逼呢？ 但是你把他逼得更狠，兰博的头脑里有个声音对他说。 我别无选择！ 一开始你有，你可以按他说的做，你可以继续往前走。 我在越南战斗就是为了这个？让我回国以后被人找麻烦？我有权利！ 你当然有，而且你给了那警察一个教训，让他不要冒犯你的权利。 但是，在你把他的小镇炸掉之后，当他们把你关进监狱里时，你还有什么权利？在采石场砸开石头的权利吗？感觉牢房的墙壁向你逼近的权利吗？如果不是上校信守诺言，把你弄了出来…… 上校。是的，兰博露出一丝微笑。上校，陶德曼，训练他的人，在越南指挥他作战的人，对他而言像父亲一样的人，他唯一信任的人。 由于陶德曼的干预，兰博才有机会从当局手中重获自由，代价是同意重返地狱，回到越南，回到他曾经遭受折磨的那座战俘营，救出仍然被关押在那里的美国士兵。他成功完成了任务。在那场战争结束多年之后，他终于赢了。他甚至还击败了另一类敌人，伪善制度的一名代表，正是这种制度在那场战争中将美国士兵投入战场，却没有给他们获得胜利的途径。 噢，是的，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但代价是多么大。不只是对身体而言，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他的灵魂，因为每当他杀人或者看到别人被杀，他的一部分也随之死亡了，而上帝知道他承受了许多死亡。 特别是其中的一次死亡，几乎将他摧毁。她的名字——回忆对他来说是种折磨——蔻，一个 30 出头的越南女人，拥有富于欺骗性的娇小身材和面容，娇小可爱，是兰博跳伞回到越南时的接头人。她帮助他救出了战俘，她甚至救了他的命。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教会了兰博以为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去爱。 但是没有时间去爱，因为蔻被杀死了。 而兰博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愤怒给了他力量。蔻虽然死了，但她又一次救了兰博的命。 他心中满是悲痛和绝望，有力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站在寺庙的院子里，握着弓，盯住 30 码开外的目标。他的冥想成功了，目标成为一切。 只有一件东西例外。他脖子上挂着的皮绳，上面有个小小的佛像。 这个挂坠曾经属于蔻，是兰博从她的尸体上取下来的。它压在他的喉咙上，像一团火。 荒原 光是持续的咆哮声就够折磨人的了，再加上风暴的力量，就叫人更加无法忍受。巨大的压力将兰博挤向地面，与此同时还将他向后推。他用尽力气紧紧抓住毯子，低声向马说些安抚的话，试图让它们躺着别动。沙子堆积在毯子上，使风撕扯得更厉害了。毯子下面越来越热，空气变得污浊，呼吸更困难了。他感到一阵昏沉，天旋地转。迷迷糊糊地，他看到蔻模糊的身影，她被子弹打穿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她死了。突然，蔻的重影变成了陶德曼。他出现在锻造厂，那是兰博上一次看见他并拒绝帮忙的地方。陶德曼的声音远远地回响起来，不断重复着他在兰博拒绝随他参加行动时说的那句话 ：“不牵扯私人感情。”兰博想大喊。不牵扯私人感情？见鬼，这件事很私人，他必须要救…… 风已经停了，但他已经习惯了风的咆哮，风声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听到的声音是马沉重的喘息、他自己慌乱的喘气和耳鸣。 呼吸，需要呼吸。 他松开毯子。毯子上有沙子，仍然压在他身上。他放开马，它们扭动着身体，他试图从毯子下面退出来。 不行。 想抬起身子。 不行。 没有空气，身体太虚弱。 他慢慢将膝盖提到身体下面，双手撑地，用尽全力弓起后背，可仍然挪动不了毯子。他更用力地向上拱，毫无效果。 我们要被闷死了！ 马已经只出气不进气了。他的头脑昏暗起来，他的肺在痉挛。 不！ 他抵抗着趴在地上睡觉的欲望。他的肌肉因为发力而抽筋，移动的每一寸都充满痛苦，上衣被蹭到了腰部以上。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了，但他没有浪费时间去试图让肺重新工作，而是全神贯注于唯一的目标，将能量汇聚在唯一的目的上。 他的刀，他需要握住刀，把它拔出刀鞘，割开毯子。 当他真的割开毯子时，沙子倾泻在他头上，灌进他的耳朵，挤进他的眼睛和脸颊。他用手抓住落在头上的沙子，将它们一把一把地塞到胸口下面，扭动着，摸索着，连抓带扒。与此同时，他继续向上抬起膝盖，努力弓起后背。 他的肺以极度的痛苦阻止他憋气。他与肺抵抗斗争，但是意识渐渐模糊，本能开始掌控身体，他在往肺里吸入沙子。 然后他猛地从自己的坟墓里钻了出来。外面的阳光如此刺眼，仿佛针刺一般。他将沙子从肺里咳出来。 他弯腰呕吐。 他站直了，大声叫喊。 仿佛他永远不会停下。叫喊持续着，扯得他喉咙发疼。这时他看到了现在等待自己的考验，他是从一个 3 英尺高的沙丘里爬出来的。穆萨和马还在下面，如果他不把他们挖出来，他们都会死。 他的动作像发狂了一样。他将有力的手臂插进沙丘，奋力向外挖掘。他像狗刨一样将沙子从两腿之间刨出去。伴随着一声胜利的呜咽，他挖到了毯子，抓住自己割开的地方，向上撕扯毯子，露出一匹马的脸。 他又爬到左边，再次扯开毯子，这一次他发现了穆萨，他的脸紧贴在地面上。 这个阿富汗人没了呼吸。 “穆萨！” 兰博将沙子从穆萨身上扒开，在这个过程中又挖出另一匹马的侧面。他使劲拉穆萨，将他从沙丘里拽出来，让他翻过身仰面躺着。这个阿富汗人平常蜡黄色的脸现在变成了死灰色，他双眼紧闭，胸口一点儿起伏也没有。 兰博用双手按压穆萨的肋骨，试图让他的肺运转起来。他打开穆萨的嘴，检查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堵塞沙子，然后开始朝穆萨的嘴里吹气。他又试了一次，将空气压迫进穆萨的喉咙里。又是一次。 再一次。 然后…… 穆萨咳嗽了。 兰博带着更大的决心，将空气吹进穆萨的喉咙。 穆萨又咳嗽了。他的胸膛鼓起来，这次是自己将空气吸进去的。当兰博再一次做人工呼吸时，穆萨抬起一只手，虚弱地制止他。穆萨的胸膛鼓得更高了。他贪婪地吸入空气，大口大口地喘起来。 兰博赶忙跑回沙丘。刚才他挖出了一匹马的脸，这时他又费尽力气，挖出了其他三匹马的脸。 筋疲力竭之下，他没忘查看它们的鼻子。至少毯子起到了作用，没让沙子堵住它们的鼻孔，两匹马的鼻子微微抽动，另两匹马的鼻子没有动。 兰博用尽全力挖出了它们的整个身子。当沙丘的重量从它们身上卸下时，他无力地向后倒去。在他右边，穆萨强有力地呼吸着，吸入的气体让他的肺开始正常运转，他的呼气拉得很长，像是叹息声。 “如此奇妙的一件事，来自安拉的礼物，呼吸。”穆萨说。 兰博的手在流血。在眼下这种状况，就连疼痛也让人感觉很好。他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打量着马。 两匹马死了，另外两匹马的肋侧正在起伏。兰博爬到他挖出来的一只水囊那里，把水滴进它们的嘴巴。它们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他试图让它们站起来。 它们没站起来。他轻轻地拉着缰绳。如果它们不想站起来，那是一回事，但是如果它们站不起来呢？要是——？马动来动去，慢慢站了起来。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碗，在里面装满水，让一匹马喝，又装了一碗水让另一匹马喝。他决定暂时不让它们喝水了，以防它们身体不适。 还有最后一项任务。疲惫让他感觉这是自己做的最艰难的事，那就是把马栓到他挖出来的马鞍上。完成这项任务之后，他就倒在穆萨旁边，把水囊递给他。 “不，”穆萨说，“你救了我的命，你先喝。” 兰博没有和他争论，大口大口地将微温的、美妙的水灌进自己干渴的喉咙。水珠顺着嘴唇滴下，他将水囊递给穆萨，这回穆萨急切地接受了。 “我们很幸运，”兰博说，“我差一点儿没有力气去——” “不，不是幸运，”穆萨说，“你有力气，这是安拉的意志。” “那你最好替我谢谢安拉。” “你为什么不自己谢呢？” “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可以教你。” “也许吧。” 《第一滴血》是加拿大畅销书作家大卫·莫瑞尔的代表作，根据其改编的电影已拍摄五部，收获一大批忠实影迷。主角兰博的硬汉形象深入人心，给无数人的成长以力量。 1.？现代动作小说开山之作！一出版便占据《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六周之久！被翻译为26种语言，全球销量超百万册，畅销40余年！ 2.？根据本书改编拍摄的《第一滴血》电影打破票房纪录，史泰龙塑造的兰博形象深入人心，被评为影视作品中的十大铁血猛男形象！ 3.？主角兰博与福尔摩斯、泰山、詹姆斯·邦德、哈利·波特并称20世纪标志性人物形象！兰博的影响十分广泛，他是魂斗罗的原型，被天文学家用来命名恒星，甚至被《牛津英语词典》专门收录！ 4.故事的地点来到了阿富汗。兰博只身一人营救上校，毫无线索的他只得寻求帮助，与当地部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份友谊不仅帮助他成功营救上校，还让他在迷失中找回了自我。书中对当时时代背景下阿富汗问题的反思至今仍有参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