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清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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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创造中国特色的新诗--三四十年代南方学院诗人群研究(精)
ISBN: 9787302526513
**章绪论 **节“新诗底分歧路口” ——30年代新诗坛的格局与问题 基于对1917年到1927年中国新诗的全面考察,朱自清在《〈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1917—1927)〉·导言》中提出了这个**的说法: “若要强立名目,这十年来的诗坛不妨分为三派: 自由诗派,格律诗派,象征诗派。”朱自清: 《导言》,见赵家璧主编、朱自清编选: 《中国新文学大系·第八集》,上海: 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年,第8页。朱自清的看法简明准确,值得信任。尽管许多评论家对中国新诗**个十年创作上的成绩表示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自由诗派”“格律诗派”和“象征诗派”在这十年里取得了可资一谈的成绩。《女神》(1921年8月,泰东书局)和《死水》(1928年1月,新月书店)无愧于早期“自由诗”和“格律诗”的**代表,而李金发的《微雨》(1925年11月)庶几具备了“象征主义”的特质。 新文学革命发难之后,从**个十年诞生、成长并不断融合的“自由”“格律”与“象征”三大诗潮,在进入30年代逐步转化为两大诗潮的分裂: 一方面是后期新月派与象征派合流发展为现代主义诗潮,另一方面是普罗—左翼诗潮的蓬勃。以后设的视角来看,20世纪30年代这两股主流诗潮的矛盾与纷争主要在于: 为艺术还是为革命?为个人还是为大众?积极接*传统还是片面追求现代性?在当时一些活跃而有影响力的新文学批评家那里,这些分歧表现得尤为清晰。 1930年10月,《现代学生》创刊号刊发了沈从文的《我们怎么样去读新诗》,文章把新诗分为三个时期进行研究,它们是: 一、尝试时期(1917年到1921或1922年),这是相对于旧诗词的渐变而非蜕变的时期; 二、创作时期(1922年到1926年),诗的革命创于尝试期而完成于创作期,中国新诗在这一期的成绩为*好; 三、沉默时期(1926年到1930年),虽然在诗艺技巧上继续改善,但由于社会对于诗歌的关注减弱以及作者不容易在“文字的**”和“韵律的**”上**第二期,所以“消沉”了,而专门从事“喊叫”的诗人大量出现则需要诗坛的警惕。沈从文抓住了新诗三个时期的特质,认为**期的诗是作为文学革命**的一种,而第二期的诗则在形式技巧上皆完成了,第三期的诗歌则在诗歌的发展方向上提出了新的可能。 1934年12月,《诗歌季刊》刊发蒲风的《五四到现在的中国诗坛鸟瞰》,详细介绍了从“五四”到20世纪30年代中期的中国新诗的概况。中国新诗,蒲风认为可以分作三期: 一、尝试期和形成期(1919年—1925年上); 二、骤盛期或呐喊期(1925年下—1927年); 三、中落期(1928年—1931年); 四、复兴期(1932年—1934年)。蒲风以政治变动作为分期的标准,清楚地表明他对“文学与社会的关系”之重视。在这篇长文中,他采取了泰纳关于艺术的“三因素说”(即人种、环境和时代),对有关诗作进行了深入的解析。蒲风特别重视诗歌与劳苦大众的关系,要求诗歌不但有形式的进步,*要有赋予启示的“社会意义”,这就难怪他既对新月派、象征派和现代派的技术形式方面的努力表示肯定,而又预言他们的趣味必然被人“遗忘”,并认定“写实”才是中国新诗的出路。 1935年的11月8*,《大公报》文艺副刊开设《诗特刊》,主编为创作、理论和翻译俱佳的梁宗岱。创刊号上,梁宗岱作《新诗底十字路口》收入1936年商务印书馆版《诗与真二集》时,此文题目改为《新诗底纷歧路口》。,称“我们似乎已经走到了一个分歧的路口”,而新诗的前途取决于“我们底选择和去就”。可选的路有两条: 一是自由诗的,是一条捷径但是前途无望,因其只能算作近代欧美诗歌“支流的支流”,乃是极小的目标; 二是与欧洲文艺复兴各国新诗运动并列,走一条具有“无穷的发展和无尽的将来”的道路。第二条道路是梁宗岱对于新诗发展的理想所在。同时,他还说“除了发见新音节和创造新格律,我们看不见可以引我们实现或接近我们底理想的方法”,诗人们需要“脚踏实地地去努力,按照个人底个性去尝试,去探讨,去钩寻”。可行的办法,是“创作,理论和翻译”,因为创作有助于“施行和实验”,理论可以“指导和匡扶”,好的翻译是“我们前进的一大推动力”,因其有助传达原作的神韵并使诗歌的“韵律和格调”得以见出,从而成为“移植外国诗体的一个*可靠的方法”。 在30年代的中国诗坛,诟病“自由诗”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强调形式格律和音节的重要性,也*不出人意料,因为以徐志摩和闻一多为代表的新月派已经引起了对于“自由诗”的反动,而后起的“现代诗派”也已经声名鹊起了。此文的特别处在于,梁宗岱在文中明确指出欧美自由诗运动*声势浩大的“象征主义”经过二三十年的发展,大浪淘沙,站得住的诗人不过四五位,而且只那“有规律的一部分作品”才得以剩下。这样的事实,不能不让他震惊了。要知道,一年前,他还发表了长文《象征主义》,为新诗的象征主义摇旗呐喊呢!尽管梁宗岱素来重视新诗的形式,尤其是格律、音节和韵等体现“音乐性”的形式元素《论诗》(1931年3月)中有一半以上的篇幅专讲新诗的音节问题,梁宗岱认为“那简直是新诗的一半生命”; 即便在《象征主义》(1934年1月)一文中,“声”也是其所谓的“官能底任务”,或者说“契合”得以达成的重要因素; 《论诗》(9月至12月)中所说的“纯诗”的元素,除了“色彩”,就是“声音”。,但直到此时,他才明确地提出“发见新音节和创造新格律”是新诗发展的路途。综观梁宗岱前后时期的诗论,可以说这个看起来没多少新意和创见的论调,是其基于长时间的全面而深入的研究和鉴别后做出的审慎判断,是在占有并理解大量信息后的自觉选择。明眼人能看出来,他在这时所谓的“自由诗”“格律诗”和“象征主义诗歌”都已经不是中国新诗**个十年结束时的那三个有着同样命名的概念了。到这个时候,经过了理论探讨、创作实践以及翻译的帮助,可以说这几种诗歌已经在运动中融合和此消彼长了。 那么,两手不再空空的中国新诗,怎样才能继续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大的原则其实是一致的: 对症下药、取长补短、综合发展。 以戴望舒为例,1928年8月的《雨巷》,可以说是**个十年的“格律”和“象征主义”所能结出的*好的果实; 到了1929年4月,戴望舒就拿出了《我的记忆》和《断指》这类同样杰出而风格相异的诗作; 再到1932年11月,戴望舒又结合自己的创作,以简洁而精练的《诗论零札》对前人的诗论进行了提升和改善。正是凭借这理论和创作的双重的成绩,戴望舒一跃成为现代诗派“诗坛的**”。再说现代派。显而易见的是,它已经*不是前一个十年的“自由”“格律”和“象征主义”所能包含的了。现代派诗人一方面继承和开拓**个十年的有益部分,譬如他们有重提“诗的散文化”的,仿佛早期白话诗“作诗如作文”,他们又有“新格律诗试验”,仿佛要追求诗歌的“三美”,然而这都是经过了反动之后的再思考,内涵已经比初期*深入一层; 另一方面他们还向*深、*广的诗歌领域发起冲击,譬如对“古典的内容”的回归、“诗的非个人化”追求、“新的智慧诗”等。当然,现代派不是30年中国新诗的全部,中国诗歌会诗人群和后期新月派也基于自己对于诗歌的理解,进行着试验和探索,他们也有着对于**个十年的继承和创新。这样,中国新诗在**个十年所开创的传统,在艺术形式上的多方面探索,在这几个诗人群体中进一步得到了拓宽和加深。虽然不能说**个十年是“巨人”,但不能否认它为后来者提供了还算可靠的肩膀。 从1930年沈从文的《我们怎么样去读新诗》,到1932年戴望舒的《诗论零札》,到1934年蒲风的《五四到现在的中国诗坛鸟瞰》,再到1935年梁宗岱提出“十字路口”(或“纷歧路口”),创作支持理论,理论反作用于创作,就是在这样的螺旋式的场景中,中国新诗越来越丰富了。 就诗论而言,在1935年前后谈新诗道路的重要文章还有孙作云的《论“现代派”》(1935年5月,《清华周刊》)、金克木的《论中国新诗的新途径》(1937年1月,《新诗》,署名柯可)、朱自清的《新诗的进步》(1937年1月,《文学》,署名“佩弦”)、茅盾的《叙事诗的前途》(1937年2月,《文学》)、叶公超的《论新诗》(1937年5月,《文学杂志》)。在这些论文中,评者大致都对新诗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有过品评,由于关注和取向的不同,侧重点也各不相同。孙作云希望诗歌在内容、意境、音律、形式、时代等方面下功夫,朱自清希望人们对于新诗的观念还要继续打开,茅盾肯定了新诗的叙事化倾向并鼓励长诗写作,金克木以“主智”“主情”和“感觉”来看待中国新诗,并以为中国新诗形式方面的新方向是散文诗、叙事诗和诗剧,叶公超用了不少篇幅谈格律,号召诗人大胆读旧诗,告诫大家警惕新诗的“八股诗”,而可以通过诗剧的形式使得新诗与生活保持接近。“对症下药、取长补短、综合发展”是努力的方向,是一个时期里的目标,然而具体的想法和做法总有不同。构成新诗的各种元素,与新诗相关的方方面面,无论内部的,还是外部的,实在是纷杂多样而又各具合理性,着实不容易把握。既然齐头并进难以实现,那么只能各取一端,或者两端,这是不能苛求的。这一点,当时的人们肯定也意识到了,不过遗憾总是难免。金克木的文章几乎通篇都在谈语言和形式的问题,而不顾及艺术以外的东西,通过反复的取舍论证,明确提出了“散文诗,叙事诗,诗剧,是新诗形式方面三大可能的开展”,并以为“新诗还是有自己的千变万化的正体的”,可是在文章的结尾处,他仍说: “然而我们*后还不能不有一句问话: 在现在的血腥的世界中,不沾血腥的东西,又有谁能断言他的确定的前途呢?”个中吊诡,不言而喻。 回到沈从文、蒲风以及梁宗岱的关于中国新诗发展之路的文字,不难发现他们各自的偏颇: 一是或偏于艺术形式建设或偏于思想内容的拓展所造成的分立,二是个人抒情与社会关怀的对立,三是吸纳传统与现代追求的紧张关系。新诗要向前发展,必须解决这些问题,否则只能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前了。 “十字路口”一说,倒是生动而准确,它肯定了以往的成绩(毕竟有了如此多可选的道路了),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到底选择哪条或者哪几条道路呢?)。于是乎,在经过白话自由诗潮、新诗形式运动和象征派现代派诗潮以及普罗左翼诗潮的连续发展和相互偏至之后,中国新诗的确处于“十字路口”: **,一方面新诗的形式建设、诗艺的提高成为许多诗人的共识,甚至有所谓“纯诗”的提倡,但另一方面,新诗的社会视野确实比较狭窄,而左翼诗歌虽然有强烈的社会意识,但比较忽视新诗的艺术,这两者仍然处于分裂之途; 第二,在继承传统与创新发展的关系问题上,仍然有不少片面之见,一方面,左翼诗潮继承了白话诗潮的解放精神,而**信奉诗的自由主义,让新诗与古典诗歌的形式传统对立起来,另一方面,新形式主义诗潮主要学习的是西方的浪漫主义,在形式上则*中国古典格律诗的启发,而象征派现代派诗潮则在象征诗艺与古典婉约诗词间寻找到了契合点,但这两股诗潮对传统都是片面的继承,格局不大。 “清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丛书”(以下简称“优博丛书”)精选自2014年以来入选的清华大学校级**博士学位论文(Top 5%)。每篇论文经作者进一步修改、充实并增加导师序言后,以专著形式呈现在读者面前。“优博丛书”选题范围涉及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各主要领域,覆盖清华大学开设的全部一级学科,代表了清华大学各学科***的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反映了相关领域*新的科研进展,具有较强的前沿性、系统性和可读性,是广大博硕士研究生开题及撰写学位论文的**参考,也是科研人员快速和系统了解某一细分领域发展概况、*新进展以及创新思路的有效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