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流芳:中国近现代百位名家诗话人生

天雨流芳:中国近现代百位名家诗话人生
作者: 乐美真|责编:王文运
出版社: 中国文史
原售价: 98.00
折扣价: 60.80
折扣购买: 天雨流芳:中国近现代百位名家诗话人生
ISBN: 9787520535861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心如明月笔如痴 ——读王蒙西出阳关诗的联想 作家王蒙写小说,也写诗吗?我孤陋寡闻。查资料才知他写过新诗179首,旧体诗155首,还有散文诗、译诗若干。后来从首都图书馆借到《王蒙文集》第19卷,读到了他的全部诗作。 王蒙曾任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主任,近水楼台,我得到了他亲笔签名送给“乐美真同志”的《王蒙自传》。很惭愧,这本书一直静静地躺在书架上。直到要写这篇文章,我才找出来阅读恶补。我也网购了《绘图本王蒙旧体诗集》和《王蒙谈话录》,慢慢了解了他的文学世界。 应该说,王蒙不是如林则徐发配到新疆,而是怀着对浪漫魅力的广阔天地的神往自主而去。他回忆那时更需要的是“茫茫大漠,雪峰冰河,天山昆仑山,绿洲草原,胡杨骆驼刺,烽火边关”。他在赴新疆途中豪吟: 嘉峪关前风噭狼,云天瀚海两茫茫。 边山漫漫京华远,笑问何时入我疆。 日月推移时差多,寒温易貌越千河。 似曾相识天山雪,几度寻它梦巍峨。 死死生生血未冷,风风雨雨志弥坚。 春光唱彻方无恨,犹有微躯献塞边。 这是王蒙在举家迁新疆的火车上写的,共写了八首,他只忆起此三首,诗名《赴新疆》。《绘图本王蒙旧体诗集》所载个别字有不同,也有一首不同的诗,应是第四首: 乌鞘岿峰走铁龙,黄河浪阔架长虹。 多情应笑天公老,自有男儿胜天公。 从《赴新疆》的诗可以看出,王蒙西出阳关,是潇洒而去。他卖掉无法带走的东西,过西安,游大雁塔,吃褡裢火烧,观冬日长安念汉唐盛世,毫无“长安不见使人愁”的悲苦;他过张掖武威,乌鞘岭红柳河,嘉峪关玉门,欣赏八百里关中平川,更无“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凄凉。读他豪情万丈的《赴新疆》诗,感觉的是一番雄心壮志,喷发的是满腔青春似火。王蒙的诗,不在技巧卖弄,而是融汇了古今的智慧之后,直抒胸臆,坦荡交心,敢于表达自己的志向心声。王蒙西出阳关赴新疆的诗,自己后来说是“少年气盛”,但我认为在当时特定条件下,却是与众不同的乐观、清醒和热情。正因为如此,才一扫日暮途穷、落叶葬花的悲凉和颓唐,延续了他写《青春万岁》的热火,升腾了男儿志在四方的豪迈之情。 王蒙在新疆是大有收获的。他此后文学创作喷涌而出,写出了《在伊犁》《萨拉姆,新疆!》《故乡行——重访巴彦岱》等一系列作品,也写出了《塔什库尔干》《木卡姆》《雪满天山路》等抒情新诗。他的旧体诗也受到了辽阔、乐观、纯真等新疆元素的影响,诗作更成熟、更奔放。从早期《赴新疆》诗可看出,王蒙的诗不是苦吟派,更接近“性灵说”,同他写小说一样,诗词创作是一种燃烧,是生活激情的表达。如他所说:作家(诗人)不是世界的审判官,是一个感受者、表达者,是世界的情人。 王蒙对新、旧两种诗体都能掌握,写新诗自由奔放潇洒。直到今天,王蒙60多年前写的《青春万岁》序诗还在感染着我们。无论是老年人还是少年,都在跨过岁月或仰望岁月中大声朗诵,感受诗内奔腾激荡的情火: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 让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 和幸福的璎珞,编织你们。 …… 因为书中广为流传的诗歌,作家陆文夫称赞“王蒙首先是诗人,其次是小说家”。 王蒙的新诗,我还比较喜欢他的一首《雨》: 小雨潇潇 今宵再次分手 伞下情人紧依偎 登裂石 寻风踪浪迹 誓海枯山烂不移 人归去 街沉寂 大浪激扬何人知 寸心辗转难成句 纵有千种思绪 带不走你啊 永远的朝潮夕汐 王蒙曾说,中国古典诗词是一种“规范”,有一种“规范”的力量。他从小就背诵中国古典诗词,读《诗韵合璧》,熟悉旧体诗的“程式”。如《春雨》一诗合韵整齐,对仗工稳: 镇日寻诗未有诗,霏霏珠线绉春池。 银躯略动梧桐树,秀发轻拂杨柳枝。 水冷粼粼杭甬缎,庭湖润润太湖石。 小园独步怜曲径,伞重衣湿觅句痴。 王蒙说:“中国的诗词是我们整个民族的精神大树,一首诗一首词只是这棵树上的一个叶子或者是一朵花或者是一个小枝。”如何在继承的基础上,突破这种“规范”的力量,是当代旧体诗发展中所面临的一个问题,也是关乎发展的方向。这方面王蒙进行了有益的探索。王蒙最钟情“从心灵深处飘出来的诗”,他曾说:“‘真诗’有一种超越解释学的穿透与征服的力量。”他说:“诗是我的骄傲的公主。”“遇到特别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我会去写诗。”在诗的功能上,他强调精神性的“共鸣与寄寓”。在风格上,他崇尚唐人诗风,简约、雅淡、清深,不尚繁富,不媚雕琢,在白描中见神采。而在审美情趣上,则追求“味外之味”,隽永深邈,语淡味厚,富有神韵,同时又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令人沉思,耐人咀嚼,给人启悟。叶嘉莹曾谈到王蒙的诗,特别欣赏他的诗句“心如明月笔如痴”。她认为这是一种非常崇高、非常了不起的献身精神。名家有很多好诗,但对我们中国来说,最高的成就还不只是在语言、文字、修辞、雕章琢句的技巧方面,而是他真的在精神品德上有一种过人之处。 喜欢读新诗的人可以读读四川文艺出版社的《王蒙的诗》,他在序言里有句话:“超越生与死的是诗。” 王蒙在安徽师大有一个关于诗词的演讲。他认为中国的“诗言志”与西方的“反映论”和“自我表现”不同,它能带来很不寻常的东西,能见境界、见个性、见修养,有时像寓言,有时似谶语,可以判断诗人的命运。对诗的寄托和含义,不能执着地用考证来解释。好诗与人生况味相通,与诗人的精神走向相通,或与某科学哲理相通,要给人留有联想的余地。写旧体诗,还是要有传统诗词的语言系统,把本民族的精神之树、语言之树放在首位,要找“出处”。但能言“志”就要有个性。中国诗词既是个人的又是整体的,要先积累熟悉几百首诗词,“面壁十年”;在此基础上“图破壁”,写出个性,写出锥心之语的好诗来。 王蒙在奔90岁的路上还在写作,发表短文《我希望推迟成为雕像》。他在耄耋与青春之间从容穿梭,享受“精神的梦游”。他回忆往事,赋诗道:“一切悉熟自在身,少年英气正纯真。青春万岁犹回味,组织新人继沉吟。往事如歌声未老,今宵说梦语何亲!为有文学多记忆,风风雨雨砺初心。” 走过了西出阳关的时间跨度,让我们再读一下他老辣的《写作》和《风起》两首七律吧: 独坐深山忆旧时,心如明月笔如痴。 曾因激越多佳句,岂敢轻狂已烂泥! 落叶飘摇风送雾,长图制裁血抽丝。 惘然街市迷嚣色,流水高山未可期。 山石如洗月如银,北地秋风冷意侵。 褐叶凋零千树立,红尘绚烂一心存。 文思断续哀风雨,笔力奔突叹鬼神。 漫笑书生徒字纸,杜鹃啼血也惊魂。 名家先贤的诗话人生 风云时代的追梦真情 源远流长的诗史文脉 读书阅世的良师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