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花山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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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1128391
红日金炉,玉楼碧阙, 佳人美酒,无不透露出李煜 帝王生活的各种痕迹。或浓 或淡,或深或浅,皆是些缠 绵缱绻、显贵荣华的风景。 这枕温柔乡,这片富贵地, 曾摄过才子的魂魄,缠过词 人的心田,再以后遭遇国破 家亡,帝王仓皇辞庙,甚至 沦为赵氏兄弟的囚徒,千般 万般,皆由此起。 很多人说,承袭帝位非 李煜所愿。由是出发,无数 拥趸以“天教心愿与身违”诉 说着李煜生于帝王家的无奈 ,认为登基为帝的荣耀一刻 ,是才子悲剧命运的源头。 倘若他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公 子,风流如他、才情如他, 那一双眼睛定然像微风拂过 的湖面,时而荡漾起一抹碧 水的青光,时而暗淡出一片 夜空的清寂。这样的男子, 世人皆盼着他能有个快活且 圆满的人生。 心有愿,但天不遂。历 史与命运,屡屡与人们的愿 景开些吊诡的玩笑,便让词 客坐了皇位,又让君主成了 俘虏。 清朝的皇帝爱新觉罗·福 临,便是被这命运玩弄的棋 子之一。顺治帝六岁登基, 十四岁亲政,仅这两个数字 ,已足够让人刮目相看。据 正史记载,这位少年天子崩 于天花,英年早逝。然而诸 多野史,都称他后来看破红 尘、厌倦宫闱,最终在五台 山出家。 和这桩不见于正史的奇 闻一起流传民间的,还有一 首《归山词》,其中有这么 几句自白: 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 当年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 子,为何生在帝王家? 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 北讨几时休?我今撒手西方 去,不管千秋与万秋! 相传此诗见于五台山善 财洞上院正殿的山墙上。康 熙帝命人拓印,带回京城请 孝庄太皇太后鉴别。这位在 宫廷斗争的血雨腥风中鲜少 落泪的老妪红了眼圈,颤巍 巍地点头,认定笔迹确实出 自她那抛却万里江山的儿子 。 《归山词》是否是顺治 亲作,历来争论不止。然二 百余言,字字句句说的都是 同一宗遗憾:事与愿违。 后人多说,继承大统与 顺治的心愿相违,也和李煜 的心志相悖。他们隔着千年 的凄风苦雨,却都成了被皇 权羁缚的可怜俘虏。 公元961年,二十五岁的 李煜子承父业,成为南唐的 统治者。因为兵败,当时的 南唐已取消帝号,沦为后周 的附庸。李煜继位不久,即 向代周建宋的赵匡胤大量纳 贡,并亲笔写了封言辞谦卑 的表文,表示愿意恪守臣道 。若观时局,李煜这番举动 或可称是不能不为;倘论骨 气,则是人未举步但膝骨已 弯。 这首词就作于李煜登基 后,南唐亡国前。先读《归 山词》,再吟《浣溪沙》, 猛然惊觉,或许,自作多情 的后人,大多误读了李煜。 多情如他,即使亡国后,也 未像顺治这般发出过“为何 生在帝王家”的感慨。 这位南唐君王的生活, 自有一番绮丽光景。 红日升,已有三丈之高 。大殿里,太监和宫女们忙 着朝金炉里添加炭火。侍者 往来不绝,连地上的红毯都 被踏出了褶皱。善舞的美丽 宫人,随着舞曲翩飞似蝶, 跳到用情处,束发的金钗沿 着光滑的青丝坠落。 或是因那缭绕不去的香 气,或是因宫人曼妙的舞姿 ,或是因舞者那柔顺乌黑的 长发,或者只是因为美酒, 置身其中的李煜有了些许醉 意。他随手摘下一朵鲜花, 希望能借此醒酒。恰在此时 ,其他宫殿里的音乐缥缈传 来,先入君王耳,再绕君王 心。 宋代的陈善在《扪虱新 话》中有言:“帝王文章, 自有一股富贵气象。”李煜 词中这一番尊荣至极,又怎 “富贵”二字了得? 炉是黄金铸成,虽然贵 重,却不及用炭之讲究。香 兽这种用炭,并非寻常人能 用。最初使用香兽为炭的是 晋朝羊瑗。据《晋书·羊琇 传》记载:“琇性奢侈,费 用无复齐限,而屑炭和作兽 形以温酒。洛下豪贵咸竞效 之。”李煜学不来羊琇的智 勇,已是可悲,又竭力效其 奢侈,更加可叹。 红日高过三丈,皇帝没 有批阅奏章,也没有接见大 臣,更未思索国家命运百姓 祸福,反而沉醉在歌舞美酒 中,日日以谱新曲、做新词 、制新舞为乐,实在让人忍 不住怨之恼之。 若非一国之君,李煜自 然无法把风流才子的奢华迷 梦变成现实。宋代李颀在《 古今诗话》说:“诗源于心 ,贫富愁乐,皆系其情。” 此语可视为《浣溪沙》一词 的注脚——做着太平天子的 李煜,有着由衷的快乐和满 足。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