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未了(精)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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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俺外公是丁伙镇华家庄**的“孙大胆”，当年 *阀混战，乡下常闹土匪，夜里围住农家院落，发发 狠话，敲打下明晃晃的长矛大刀，农户大都温顺地从 窗口扔出些银钱、米面，土匪也知放水养鱼，并不进 屋连锅端，得些外快就走。一次冲到俺娘家，外公不 吃这套，紧闭门窗大骂。土匪恼怒，门被撞得咚咚响 ，才七八岁的母亲在外婆怀中吓得嘤嘤地哭，当时几 个舅舅都在上海滩讨生活，家中只有外公一个年过半 百的老爷们，真够悬的。好在外公全无惧色，用张八 仙桌顶住大门，手持鱼叉，一边还高喊“胡之湘，开 *!”声音响彻夜空，这胡之湘是本村大地主，家中 有*，随着几声清脆的*声，土匪胆怯了，用侉子话 回应道：“你们开吧，你们开吧!”还是惶然撤退了 。 “公公太汉子啦!”我一口气喝光了碗中黄酒， 感叹道，“我咋不传他的代，胆子吗小?” “胆小点好，小点好!不闯祸。”母亲急切地说 ，看着她满头银发，我心里嘀咕，儿子早过不惑之年 ，她还在*心…… 尤其使我清风扑面的是，俺娘讲的都是信史。文 物普查或笔录史实，一般忌讳采访读书人，他们在叙 述中总爱合理想象甚至添油加醋，有着很强的主观印 记。俺娘只在新中国成立后读过几天夜校，属半文盲 ，考虑事情多为线性思维，所以述说往事十分平实。 她说幼时在乡间也唱儿歌，比如“看见***，欢喜 了不得；看见孙传芳，甩起来一洋*!”天哪，这是 大革命时期的民意反应啊，中学课本没错，北伐战争 是正义的。俺妈十岁那年，田塍上、村庄里到处长一 种极像猪毛一样的小*，上段黑绿根部发白，生命力 极强，老人们断言，朱洪武又投胎出世了。十四年后 ，当解放大*高举朱毛**像，浩浩荡荡开入南京城 的时候，俺娘和她的父老乡亲们似乎才恍然大悟。 “哦?哦?”我听得失了神，一时冒出许多想法， 掐指一算，那年头正是朱毛红*胜利到达延安。 “还有呢。”俺娘告诉我，南京解放前几天，天 气灰蒙蒙、阴沉沉，就像现在的雾霾天，四月二十三 号那天，一下子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大*进城，秧 歌四起……我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歌“解放区的天是 明亮的天”，如果有人愿到图书馆查阅那几天气象情 况，我坚信俺娘所言不虚。 “解放*都还穿着*鞋呢!”俺娘补充道。 对解放*，母亲有着质朴的好感。她说了两件事 ，一是俺外公家住过新四*，他们只在柴房、堂屋用 稻*打地铺，第二天一早必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时常 还帮忙干些农活，从不给房东添麻烦。另一个是南京 解放前两天，溃败的***兵抢了我家一辆货车，命 工人沿沪宁线逃窜，几天后的黄昏，正当父亲手拨算 盘珠，还在为这事懊恼时，忽见那辆车“吡溜”一下 又滑进了院落，两位工人满面春风地告诉我爸，途中 解放*截住了这辆车，问清原委后随即将人车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