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得永久的悔(季羡林谈情感典藏版季羡林散文精选集)(精)

赋得永久的悔(季羡林谈情感典藏版季羡林散文精选集)(精)
作者: 季羡林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
原售价: 45.00
折扣价: 29.76
折扣购买: 赋得永久的悔(季羡林谈情感典藏版季羡林散文精选集)(精)
ISBN: 9787568203388

作者简介

"季羡林(1911.8.6―2009.7.11):中国山东省聊城市临清人,字希逋,又字齐奘。国际著名东方学家、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聊城大学名誉校长、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是北京大学的终身教授。 代表作品:《牛棚杂忆》《天竺心影》《朗润集》《留德十年》《病榻杂记》《中印文化关系史论集》《佛教与中印文化交流》等。 "

内容简介

我的童年 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来,眼前没有红,没有绿,是 一片灰黄。 七十多年前的中国,刚刚推翻了清代的统治,神 州大地,一片混乱,一片黑暗。我最早的关于政治的 回忆,就是朝廷二字。当时的乡下人管当皇帝叫坐朝 廷,于是朝廷二字就成了皇帝的别名。我总以为朝廷 这种东西似乎不是人,而是有极大权力的玩意儿。乡 下人一提到它,好像都肃然起敬。我当然更是如此。 总之,当时皇威犹在,旧习未除,是大清帝国的继续 ,毫无万象更新之象。 我就是在这新旧交替的时刻,于1911年8月6日生 于山东省清平县(现为临清市)的一个小村庄——官 庄。当时全中国的经济形势是南方富,而山东(也包 括北方其他省份)穷。专就山东论,是东部富西部穷 。我们县在山东西部又是最穷的县,我们村在穷县中 是最穷的村,而我们家在全村中又是最穷的家。 我们家据说并不是一向如此。在我诞生前,似乎 也曾有过比较好的日子。可是我降生时,祖父、祖母 都已去世。我父亲的亲兄弟共有三人,最小的一个( 大排行是第十一,我们把他叫十一叔)送给了别人, 改了姓。我父亲同另外的一个弟弟(九叔)孤苦伶仃 ,相依为命。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两个无父无母的 孤儿,活下去是什么滋味,活着是多么困难,概可想 到。他们的堂伯父是一个举人,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学 问的人物,做官做到一个什么县的教谕,也算是最大 的官。他曾养育过我父亲和叔父,据说待他们很不错 。可是家庭大,人多是非多。他们俩有几次饿得到枣 林里去捡落到地上的干枣充饥。最后还是被迫弃家( 其实已经没了家)出走,兄弟俩逃到济南去谋生。“ 文化大革命”中,我自己跳出来反对那一位臭名昭著 的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的作者,惹得她大发雌威, 两次派人到我老家官庄去调查,一心一意要把我打成 地主。老家的人告诉那几个“革命小将”,说如果开 诉苦大会,季羡林是官庄的第一名诉苦者,他连贫农 都不够。 我父亲和叔父到了济南以后,人地生疏,拉过洋 车,扛过大件,当过警察,卖过苦力。叔父最终站住 了脚。于是兄弟俩一商量,让我父亲回老家,他一个 人留在济南挣钱,寄钱回家,供我的父亲过日子。 我出生以后,家境仍然是异常艰苦。一年吃白面 的次数有限,平常只能吃红高粱面饼;没有钱买盐, 就把盐碱地上的土扫起来,在锅里煮水,腌咸菜;什 么香油,根本见不到。一年到头,就吃这种咸菜。举 人的太太,我管她叫奶奶,她很喜欢我。我¨一四岁 的时候,每天一睁眼,抬腿就往村里跑(我们家在村 外)。跑到奶奶跟前,只见她把手一卷,卷到肥大的 袖子里面,手再伸出来的时候,就会有半个白面馒头 拿在手中,递给我。我吃起来,仿佛是龙胆凤髓一般 ,我不知道天下还有比白面馒头更好吃的东西。这白 面馒头是她的两个儿子(每家有几十亩地)特别孝敬 她的。她喜欢我这个孙子,每天总省下半个,留给我 吃。在长达几年的时间内,这是我每天最高的享受, 最大的愉快。 大概到了四五岁的时候,对门住的宁大婶和宁大 姑,每到夏秋收割庄稼的时候,总带我走出去老远, 到别人割过的地里去拾麦子或者豆子、谷子。一天辛 勤之余,可以捡到一小篮麦穗或者谷穗。晚上回家, 把篮子递给母亲,看样子她是非常喜欢的。有一年夏 天,大概我拾的麦子比较多,她把麦粒磨成面粉,贴 了一锅面饼子。我大概是吃出味道来了,吃完了饭以 后,我又偷了一块吃,让母亲看到了,赶着要打我。 我当时是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我逃到房后,往水 坑里一跳。母亲没有法子下来捉我,我就站在水中把 剩下的白面饼子尽情地享受了。 现在写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些芝麻绿豆 般的小事是不折不扣的身边琐事,使我终生受用不尽 。它有时候能激励我前进,有时候能鼓舞我振作。我 一直到今天,对日常生活要求也不高,对吃喝从不计 较,难道同我小时候的这些经历没有关系吗?我看到 一些独生子女的父母那样溺爱子女,也颇不以为然。 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花朵当然要爱护;但爱护要得法 ,否则无疑是坑害子女。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学着认字,大概 也总在四岁到六岁之间。我的老师是马景功先生。现 在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有什么类似私塾之类的场所, 也记不起有什么《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书籍。 我那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就没有一本书,连带字的什么 纸条子也没有见过。反正我总是认了几个字,否则哪 里来的老师呢?马景功先生的存在是不能怀疑的。 P00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