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江上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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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阿鼎剃头 阿鼎的家乡真是令人惊奇和赞叹！一条碧绿的大河 ——人们管它叫独龙江，从喜马拉雅山脉一直流到这儿。 随便从哪儿看过去，都美得像一幅画。不过住在这儿的人 并不觉得这些景色有多稀罕。江两岸的山是那么高，高得 让人头晕，高得同天连在一块儿。站在江畔的人想看山 顶，恐怕得躺下来才成。故事里说山脑袋住着神仙，太 阳、月亮在神仙的耳朵边上转。夏天冰雪刚刚融化的时 候，阿鼎同爸爸去过一次山脑袋，在那儿并没有看见神 仙。那里只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大黑岩。 今天天气真不错。阿鼎和爸爸在山肚子上走。他们是 要到骨科医生家里去。在那儿，阿鼎会被围上一块辨不出 颜色的布，而后整个脑袋被剃光。 他们脚下的路像一条褐色的绳子，伸进树林中，伸进 褐色的田地里，伸进很多大岩石中间。在山肩膀那儿有一 片避风的洼地，丛生着漂亮的果树——那算是山的胳肢窝 啦。山胳肢窝里有一幢房屋。那屋子够糟糕的，旧得连阿 鼎都可以把整扇门给卸下来。那就是骨科医生家。推开黑 黑的、用篾皮捆在框子上的门，里边什么药也没有。骨科 医生的药都在山坡上。要是有人摔断胳膊腿的话，他就会 出门去采一些叶子、茎和树根回来，捣碎了敷在人家伤 处。 有一股头发味飘了过来。有人比阿鼎先到。糟了，是 阿贴！这个人是阿鼎的冤家对头。阿鼎五岁的时候，门牙 掉了，新牙齿还没长出来，这个家伙一见阿鼎就喊：“缺 牙巴！缺牙巴！”害得阿鼎不敢讲话和笑，老惦记着：可 别让人看见缺牙巴！可别让人看见缺牙巴！新牙齿好不容 易长出来，可又是那么大，看上去就跟兔子牙齿似的。现 在阿鼎都七岁了，牙齿已经正常了，可他还是有点儿不好 意思让人家看见他的牙齿。唉，不管怎么说，阿鼎就长这 样了，又不能钻回妈妈肚子里去，让妈妈重新生一遍，把 他生成不扭捏的样子。 那个阿贴坐在屋子前边的大石头上，光着上半身，把 褂子拿在手里，骨科医生正拿着镰刀，在他脑袋上“噌 噌”地刮。阿贴斜着眼睛瞅了阿鼎一眼。这下子，阿鼎更 不好意思走过去了。 “阿鼎，你怎么还不过来？”爸爸才不管阿鼎怎么 想。 爸爸开始同骨科医生聊天。骨科医生称赞自己的镰刀 厉害，再难剃的头也不在话下。而后骨科医生说起了老故 事。阿鼎早就听过这个故事：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个背 夫把身上的篮子卸下，靠在大石头上歇息。因为头发湿漉 漉地贴在眼睛上，害得他看不清路，于是同伴就抡起砍 刀，想替他割头发。他们的东家——也就是雇他们背盐巴 的人，从远处看见了，以为那个同伴想行凶，于是赶紧朝 他打了一枪…… 这个悲惨的故事导致一个结果：以后的人理发，再也 不敢动砍刀了。理发师得用一根松明在人家脑袋上点火。 要是头发燃得太厉害，理发师就得眼明手快，往人家脑袋 上泼水。如果来不及舀水而火苗又碰巧不那么大的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