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倌阿里/湘女自然文学精品

小马倌阿里/湘女自然文学精品
作者: 湘女
出版社: 外国文学
原售价: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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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小马倌阿里/湘女自然文学精品
ISBN: 9787501604838

作者简介

我是湘女,本名陈约红。我的老家是湖南长沙,幼时随父母到云南,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生活多年,现居昆明。我喜欢孩子,更喜欢为孩子写作,有大量作品收入各种儿童文学选本。 云贵高原是我的生长地。这里的冰峰雪岭、深山老林,为我插上了想象的翅膀;这里的蛮原山寨、梯田云海,为我增添了浓浓的诗情;这里的二十六个少数民族丰富多彩的神秘文化,给了我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 最爱沿着开满杜鹃花的小路或洒满马蹄印的驿道,走进山野深处,注视小花的开放,聆听小溪的吟唱……最爱在马铃摇晌的清晨或篝火点亮的黑夜,感受大自然的呼吸,聆听来自天宇的神谕,捕捉闪现在星空的灵犀…… 在这里,永远有想飞的感觉,永远有对爱的追寻,永远永远,有一颗纯净自由的童心!

内容简介

小马倌阿里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叫“马帮村”。 那路很崎岖:三天的山野茅路,得翻越好几座 高山,穿过好几片老林,涉过好几条大河。为了安全, 乡上的同志给我找了个伴。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个儿不高,像个小大人 似的一脸严肃。大家喊他阿里,我叫他小弟弟。他 皱了皱眉,像酸了牙似的说:“叫阿里,马倌阿里。” 头天与他见了面,他看看我,怀疑地说:“那么 远的路,你走得动吗?” 乡上的同志说:“走不动也得走,你就是背也要 把她背去,阿姨的事很重要!” “那你得赶快睡觉,明天要赶早。”他匆匆扔下 一句话,就跑开了。 没想到他说的“早”会早到那样的程度,我觉得 才迷糊了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急急忙忙背上包 打开门,就见阿里全副武装:背着长刀、水壶、斗笠, 打着绑腿,腰间还扎了条牛皮腰带,拉着一匹白毛 马站在门前。那马笼头上缀着红缨,脑门上顶一个 红绣球,当中镶着面小圆镜,周围嵌着许多亮晶晶 的镜片和玻璃珠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铜铃。 浓雾迷漫,空气显得沉甸甸的,无数细密的雾珠 扑面而来,如雨如露。在脸颊上抹一把,满掌心冷 冷的雾气。阿里走在前头,白毛马在中间,我在最后, 看得见白色的马尾巴在一甩一甩,感觉背上凉阴阴 的,心里就有些发毛,不住地回头看。 这时阿里说话了:“你别害怕,不会有什么东西 来吃你的!真要有什么动静,马儿早就惊了。” 真怪,他怎么知道我在提心吊胆的? “赶马一定要起这样早吗?”我在后面大声问, 声音竟震落一阵雾雨。 “嘘……说话别那么大声,树还在睡觉。”他的声 音很小地传来,“起早点好。过去的马帮都是半夜上 路的。一是天亮后人多,马会受惊。二是担心露了财, 强盗来打劫。” 我有些好笑,不过就驮了点日用百货,糖果饼干, 又没驮什么金银财宝,还怕人来抢? “马就是宝!在山里,特重要。”他拍了拍驮马。 我骇了一跳,他居然听见了我在心里嘀咕的话,真 是神了! 曙色艰难地凿穿了浓厚的雾障,天一点一点透 亮了。慢慢看得见山路千回百转,也看得见两旁被 云雾浸得湿润的树木。小鸟在林中呜叫,树叶上滴 滴答答的滴水声,像无数小铃铛在轻轻碰撞,很好听。 我们突然就挣出了云雾的羁绊,站在了一片浩渺的 云海之上。 柔和的晨光中,阿里严肃的小脸变得明朗活泼, 显出了少年的天真顽皮。长长的山路,一点儿也不 寂寞,阿里跑前跑后,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吹口哨。 那口哨吹得很特别,嘶嘶嘶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说, 没见过这样吹口哨的。他说,这是赶马人的吹法, 别人都学不会的。而他的歌就更让人意外。 “哎哕哎……去年花开嘛妹相约,今年花香嘛 哥来哕,花上花下嘛恋三年,心里那个妹妹嘛在惦 着……” 那歌声还带了童音,却哥啊妹啊唱得一本正经。 我惊奇地说:“阿里,这是情歌啊,你也会唱?” 他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曲调一转,一阵深情的 歌声又响了起来:“月亮升起来哎,山寨静悄悄,弹 起了我的小三弦,阿妹轻轻唱……” 男孩明亮的嗓音优美动人,格外好听。唱着唱着,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我打趣地说:“阿里怎么啦?是 不是想起哪个小阿妹了?” 他瞟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我将信将疑:“阿里你还没马驮子高,就会有个 小阿妹?” 他不服气地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我追问了半天,阿里才吭吭哧哧告诉我,真的 有个很喜欢的小阿妹。就住在另一匹山梁上,如果 我不反对,他就带我去看她,只是会绕上一点点路。 “她很好看,真的!”他说,稚气未脱的脸上一 往情深。 我问他:“阿里,听说你们赶马人只讲‘马语’, 马倌称锅头,大锅头二锅头直到小锅头,锅称大黑、 二黑……筷子叫滑子,刀子称片片,碗叫莲花,勺 叫小顺,袜子叫臭桶子……生火做饭叫开梢,野外 露宿称开亮或打野……” 阿里奇怪地说:“你还听说什么了?” 我很卖弄地说:“还有呢,老虎叫呜哇,豹子叫 花花,狗熊叫大汉,黄鼠狼叫老臭……我还知道你们 出门要闭着眼睛扔草鞋,草鞋尖朝哪方,马帮就朝 哪方走……用大黑烧洗脚水,按锅头大小顺序烫脚。 用小黑煮饭,有几个人就煮几块肉……吃饭叫甩口, 吃肉叫下箐,另外不能在饭锅里挖洞,不能把菜埋 在饭下……” 阿里摇摇头:“这只是些规矩和避讳,凡赶马的 人都知道。” 我说:“那马语呢?” 阿里没吭声,突然白毛马偏着头,似乎在聆听 什么,接着就前三步后三步地踩着节奏跳起舞来。 舞了一会,它又踏着小碎步,摇头晃脑地左右摆动。 直到阿里转过头来,它才恢复了正常。阿里拍拍马脸, 亲呢地说:“我和马儿说话啦!” 我惊讶地说:“可我什么也没听见?” 阿里笑了:“马儿听见了!我叫它跳三步弦给你 看呢!” 这太诡异了,他们是怎么沟通的,眼神的交流? 心灵的感应?还是别的什么?一路上,我十分困惑, 怎么也不明白其中的奥秘,问阿里呢,他只是笑笑, 什么也不说。 路上歇下来,阿里找了三块石头垒成灶,捡了些 枯枝燃起火,从马背上拿出小铜锅,抓几把米,接 点泉水就煮上了饭。煮得差不多,他端下来放在泥 地上说:“饭要落落地气,这样才香。”果然,一会 儿揭开锅盖,浓香扑鼻,还没吃肚子就咕咕叫了。 他还带了“菜”,极酸,一棵一棵的,像浓缩的树, 装在小竹筒里。他说这就是树,就叫“树菜”。他还 切了厚厚的三片腊肉,焖在饭锅里,把红米饭浸得 油汪汪的,很香。 吃饭时,他在我的碗里多放了一片肉,笑着说: “这也是赶马人的规矩啊,按人数要多煮一片肉,留 给吃得慢的人,因为‘先吃不管,后吃洗碗’啊……” 他让我吃了两片肉,却没让我洗碗,而是自己 抢着拿到泉边洗净放好。又用脚仔细将火踏灭,还 泼了些水,说怕引起山火。 他不让我走在马前,说女人不能挡住马的路;也 不让我乱摘路边的野果吃,说被蟒蛇哈过气了,有毒; 还有很热的时候不许摸冷水,摸了会得“紧水”,一 种很可怕的病,身子会从脚底开始,一截一截变得 像石头一样硬……一说到病,他故意满脸恐惧地说: “这山里病可多了,麻风,手指头脚指头一个一个地 掉,还有瘴气,那是癞蛤蟆和毒虫吐的毒气,被老 林捂过沤过,就成了瘴毒,人要是吸了,一会儿冷 一会儿热,很快就没气了……” 见我一脸惊悸,阿里顽皮地大笑,说:“吓你的, 早就没有了。” 一堵石崖劈面壁立,山路变得很窄很陡,细细 地从崖边延伸过去,路的一边是陡崖,另一边是深箐。 阿里喝住了马,大声打起了吆喝:“过山哕——” 喊一阵,听听没有动静,这才吆着马往前走。我 说:“为什么要喊呢?” 他说:“要是对面来人,就‘撞帮’了!狭路上 撞帮,马呀人呀被挤下山谷,那就惨了。” 这时那马一个趔趄,差点跪下去。阿里忙扑过 去紧紧攥住马笼头,双脚用力撑着地,肩膀顶住了 下滑的马。我捏了一把汗,说:“好险,差点翻倒了。” 他立即呸呸着说:“可别说倒啊翻啊转啊的晦气 话,多不吉利。” 我说:“赶个马还有那么多忌讳啊!” 他说:“当然!还有,赶马人不能脱衣服,热死 也只许解扣……” P26-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