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绿毛衣的女孩(大屠杀阴影下的生活)

穿绿毛衣的女孩(大屠杀阴影下的生活)
作者: (波兰)克里斯蒂娜·齐格//(美国)丹尼尔·佩斯纳|译者:陆剑
出版社: 译林
原售价: 36.00
折扣价: 22.40
折扣购买: 穿绿毛衣的女孩(大屠杀阴影下的生活)
ISBN: 9787544738651

作者简介

丹尼尔·佩斯纳,与人合著多部作品,包括《纽约时报》畅销书:《*后下来的人:一个消防员逃出世贸大厦生还的故事》。 克里斯蒂娜·齐格,与家人在波兰利沃夫的下水道里生活了十四个月,得以在“大屠杀”中幸存下来。她是名退休的牙医,目前居住在美国纽约长岛。

内容简介

第二章 穿绿毛衣的女孩 在我们抵达扎玛斯体诺斯卡街34号前,父亲并不 知道那里的条件有多糟糕。一切都是犹太居民委员会 给父亲安排的。该委员会的*作方式类似某种灾难救 助会,专门为犹太社区提供服务。波兰各地都有犹太 居民委员会,该组织由犹太人组成并服务于犹太人。 委员会一方面为犹太同胞提供救助和支持,是犹太人 间保持联系的重要纽带,另一方面它也在纳粹**和 隔离区犹太居民之间架起了某种桥梁。德国人鼓励犹 太居民委员会扮演这样的角色,因为他们可以利用犹 太居民委员会与犹太人进行沟通,督促我们犹太人保 持井然有序;与此同时,对犹太人来说,犹太居民委 员会也是我们为了生存不懈斗争的重要资源。父亲总 说这是件令人费解、具有讽刺意味的事:一个致力于 帮助*压制、*迫害犹太人的组织却又成了被人利用 的工具,导致其服务的对象*容易*到压制和迫害。 犹太居民委员会无疑会伸出救援之手,只是这助你一 臂之力的手却又能将你拉下马来。 不过在有些事情上,比如找寻落脚之地,帮助犹 太家属认亲方面,犹太居民委员会的确是**宝贵的 资源。某人给了父亲扎玛斯体诺斯卡街的地址和一个 名字:巴洛。就这些。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巴洛”这个人,反正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他 。他会告诉我们何去何从。我们走了很久,可能有半 小时。我很高兴能在灿烂的阳光下走动。我想死了外 面的新鲜空气,当然我也想知道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提着我们的全部家当,对我们来说这真是好长一段 路。 城中有一座桥横跨扎玛斯体诺斯卡街。几周后, 这座桥就会变成“犹太收容所”的入口。“犹太收容 所”是犹太人聚居的隔离区,所有在纳粹手里死里逃 生和未被送到集中营的犹太人都必须定居在这里。收 容所和集中营没什么本质区别。扎玛斯体诺斯卡街34 号位于桥的这边,一桥之隔的地方很快将变成我们的 隔离区。我盯着桥那边,想象着我们将面对怎样的恐 惧。还会有什么不一样,还会有什么*糟的吗?桥的 这头已经够我们*的了。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焦虑和 害怕的滋味。 顺利找到扎玛斯体诺斯卡街34号这段经历又能在 我们长长的“小小奇迹”清单上添上一笔,毕竟能找 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在 每个人都拼命找地方容身的时候,能够觅得一个挡风 遮雨的屋顶就已经算得上幸运了,还管它什么“宫殿 ”还是陋室。我的外公被推举为当地犹太居民委员会 的代表之一,他认识这栋楼里的某个住户,这个人为 父亲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不知道该期待什么。迎接我 们的是一个昏暗可怕的房间,挤满了离乡背井的犹太 家庭。二十个人共用一间浴室。所有人都是流离失所 、劫后余生的难民。 我们被指派和另外三四个家庭同住一个房间。这 么多年过去了,关于这些家庭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 们肯定也有孩子,不过我不记得自己和他们一起玩过 。那时候根本没有玩乐的气氛。我只和弟弟帕维尔玩 。我们发明了头脑小游戏。我讲故事给他听。我们总 是聊个没完。有时候,梅里克也会加入我们。我已经 将小帕维尔带入了我的幻想世界,把他介绍给了我的 朋友梅里克。我们仨就在我们的秘密小世界里玩耍。 离开科佩尼卡公寓的时候,我们没有带走任何玩 具。没有娃娃,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我身上这件衣 服—奶奶给我织的珍贵的绿毛衣,还有手提箱里的换 洗衣服。除了坐着干等父亲回家,我们无事可做。每 天,父亲都有地方要跑,不是去工作就是去找食物。 每天,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他回家。每次离开公寓的时 候,他都**小心。乌克兰人控制了所有大街小巷。 父亲总是选择偏僻的后巷出行。有时候,犹太居民委 员会会安排特殊的地点为犹太人提供食物和基本物资 。消息在犹太社区间传播开来,就见男人们为躲避抓 捕在小街里迂回穿行。有时候,他们就这样一去不复 返了。 对于我们来说,现在的境遇和以前相比真是天壤 之别。以前住在豪华大公寓的时候,即使是处在苏联 统治下,我们依然能够满足基本需求。在科佩尼卡12 号的时候,我们的进进出出还没有这么多严格限制, 居住条件也没有这么悲惨。扎玛斯体诺斯卡街34号的 生活条件太恐怖了—那儿脏乱不堪、臭气熏天、令人 窒息。除了几张*垫、几把椅子,再没有其他家具。 那时候,父亲在做木匠,能搞到工具和材料,他自己 做了一张桌子,我们就和其他几家人共用这张桌子。 房间里有一扇窗,不过母亲不准我靠近窗子。母亲也 不准我去外面。当然,对我来说,这其实也算不上什 么变化,因为自从德国占领波兰以来,除了从我们家 公寓走到扎玛斯体诺斯卡街这段长途跋涉外,我就一 直没出过门,可是以前在家的时候,我至少还能看看 窗外。没有了窗户,我就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除 非消息自己被带进来。当然,父亲是不会带这样的消 息回家的。他和母亲总是尽力在这样可怕的环境中保 护我们,不过我也慢慢学会了偷听他们特意压低声音 的交谈。有时候,为了不让我听懂,他们故意用意第 绪语说话,可是后来我还是学会了意第绪语。*后, 我还是听懂了一切。 我很不快乐。我们在这个房间只待了一周左右, 不过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来说,一周已经是很长一段 时间了。母亲也很不快乐。她习惯拥有私人财产、* 持自家厨房、打理自家*程,而在这里,我们只能被 别人牵着鼻子走,只有等父亲把食物带回家才能吃上 一口,只有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才能洗澡,洗的还是冷 水澡。在这里,母亲还得回去工作。也许,对弟弟和 我来说这是*大的改变。我们已经习惯母亲相伴左右 ,可现在和父亲一样,她得每天外出工作,留下我俩 提心吊胆地等她回来。 我们在扎玛斯体诺斯卡街34号待的时间并不长。 父亲很快把我们安排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在 扎玛斯体诺斯卡街上—扎玛斯体诺斯卡街120号。120 号比34号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这里算是桥那边的“隔 离区”区域。我们得穿过一道门才能到达隔离区。通 过检查站的时候,我们得出示证件并说明目的地。有 些家庭因为没有出示有效证件,或者检查站的德国士 兵基于某种原因故意不让他们通过,这些家庭就被扣 了下来,不过我们家总是很幸运。有个德国兵用皮鞭 抽了父亲的背,不过父亲说这还不算太糟。他说很多 人*到了*悲惨的对待。 我们搬进了隔离区,对我来说,这里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这次的地方*大,没有那么拥挤。把房间 租给我们的那个人也是个木匠。也许父亲就是这么认 识他的。他家地下室里有个木工车间。现在,我依然 能够闻到刨花清新的味道。车间里充盈着这种味道, 让我有一种井然有序、焕然一新的感觉,就像迎接一 个新的起点。即使到了**,每当闻到刨花清新的味 道,我的记忆就会被带回隔离区里的那个木工车间。 尽管那不是快乐的年代,木工车间却是一段快乐的回 忆。 从1941年2月到1942年8月,我们就住在扎玛斯体 诺斯卡街120号。120号的生活条件比34号稍微好一点 。刚开始,我们和姑妈及两个表兄妹住在一个房间里 ,后来姑父把他们接到了华沙。我喜欢扎玛斯体诺斯 卡街120号的这栋公寓,因为大楼后面有一个院子。 有时候母亲会放我出去玩。对我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乐 事。大楼后面的一块地里(就在院子外面)长了很多 新鲜蘑菇。我从来没见过新鲜的蘑菇。一开始,我以 为它们只是白色大石头。外婆来看我们的时候,我问 起外婆,她告诉我说那些“白色大石头”是蘑菇,可 供食用。太出人意料了。我们采了一些蘑菇回家吃。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把那些“白色大石头”吃下了肚 。它们没什么味道,不过我骗自己说它们**美味可 口。 我开始关注起食物。1939年苏联占领波兰前,我 **不把食物放在心上。就像我之前写的,有时候为 了折磨我可怜的保姆,我甚至不肯好好吃饭。可是现 在食物变得稀少而珍贵,自然而然我就愿意吃饭了。 我可不喜欢饿肚子,这就是为什么发现蘑菇对我来说 是那么特别的经历,一直让我念念不忘。我还记得经 常帮母亲削土豆皮,准备晚饭。因为没有土豆削皮器 ,我就用小刀削皮,父亲教我怎么把土豆皮削得薄之 又薄,这样就不会浪费一点点里面的肉。一开始,父 亲会看着我削,等到他认为我熟练掌握了技巧,能够 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放任我一个人削皮了。我小心翼 翼地削啊削啊,就像在给木头刨花。我一丝一毫也没 有浪费。即使到了战后土豆又变得充裕的时候,我还 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在厨房看到我削土豆的人 常常会惊讶我怎么会将土豆皮削得那么薄、那么好。 得到允许可以在外面玩让我终于可以近距离地认 清我们当时的处境和形势。**下午,透过大楼后面 围墙的一个缺口,我看到一群乌克兰少年在毒打一个 犹太老人。他们用棍子打他。老人没有反抗,只是在 痛苦地喊救命,求那些少年手下留情,饶他一命。过 了一会儿,那些乌克兰少年打得无趣了才收手离去, 不过老人还在痛苦地**。我跑到楼上把看到的一切 告诉母亲。我想母亲说不定能帮助那个可怜的老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帮他。母亲,她能说什 么呢?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不安,不过她又让我 少管闲事,只要管 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因为一旦和这种事扯上什么 关系,以后肯定会麻烦事儿不断。这不是我母亲的为 人,她也不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战争改变了我们, 德国人改变了我们,乌克兰人改变了我们。如果我们 向这个老人伸出援手的话,乌克兰少年可能会勃然大 怒,开始用棍子揍我们。 扎玛斯体诺斯卡街120号没有自来水。洗澡没问 题,饮用就不行了。我们得去外面用抽水机抽水。有 时候我会和外婆一起去打水。这是我和外婆在一起的 特殊时光。外婆会提空桶,打满水了就由我来拎回家 。我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长大了,能够帮到大人 的忙。有**,在拎着水桶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两 个年轻的乌克兰女人在向我们走来。看她们的样子不 像会伤害我们,不过乌克兰人就是乌克兰人。我心里 暗暗决定要把乌克兰少年毒打犹太老人的账算在这两 个乌克兰女人头上。刚下过雨,路上有一坑坑的积水 。我在一个大水坑旁边停了下来,等那两个女人靠近 的一刹那,跳进水坑里溅了她们一身水。 外婆气坏了。乌克兰女人挥舞着拳头在后面追我 ,嘴里叫喊着:“你这个犹太小**!”当然,她们 没有追到我,因为我跑得飞快,她们也没有去追外婆 ,可能她们不知道外婆和我是一起的。溅了她们一身 水让我感觉棒极了,我觉得自己**强大。虽然只是 一点点水,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至少我觉得自己不 是那么没用了。当然,回家后我意识到给自己惹出了 **烦,可是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件事让我觉得我 们可以勇敢地面对乌克兰人、德国人或者今后将会发 生的任何事。 跑得快是**占优势的,特别是在德国人采取大 规模排犹行动的时候。其他时候,如果没有有效证件 ,在城里走动是**危险的,不过有时候就算有有效 证件也没什么用。反犹行动中,德国人会调动所有警 力:士兵、盖世太保、纳粹*卫*。乌克兰人会事先 将犹太人定居点告知德国人,德国人会冲进公寓将犹 太人拖到大街上。有时候,如果德国人怀疑犹太人躲 藏在某栋大楼里,他们就会把***扔进去。他们把 犹太人抓起来,赶到卡车上,集体运往亚诺夫斯卡劳 动营(该劳动营在山上、能俯瞰整座城镇)或者运往 贝乌热茨处决营。有时候,他们就在大街上当场射杀 犹太人或者把大批人赶到皮阿斯科采砂场,在那里将 他们击毙。德国人倾尽全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杀害 或者逮捕尽可能多的犹太人,对于那些侥幸存活下来 的犹太人,德国人又加紧恐怖活动和***。每次 行动过后,幸存的犹太人就被迫往隔离区的深处迁徙 。就像一个漏斗。他们把所有犹太人往越来越小的地 方赶,直到*后我们被逼入*境无处可逃。 P37-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