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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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 两年过去后的一天，亚当一失手，怀中的婴儿掉 在地上。 这个婴儿，也就是他的儿子，出生才刚刚四天。 出事的时候，亚当正在家里。这处居所被他看作世界 上最宁静的所在。屋外的堪萨斯州已经进入十一月下 旬。虽然是凌晨三点，屋内却仍然亮着灯光，四下洋 溢着新生儿散发出的温暖。几分钟前，他的妻子萨斯 基亚，美丽的萨斯基亚，刚刚问丈夫，能不能代为照 看一下小宝宝。她实在有些累，需要打个盹儿。“我 知道了，”他回答道，“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于是，她在双人床中间蜷身躺下。睡去之前，萨斯基 亚朝亚当投去一瞥，发现他躺在床沿一边，背靠着床 头板，臂弯中卧着他们的儿子，脸上充斥着笑意。这 个历经磨难的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仿佛终于获得 了幸福。看到这幅场景，萨斯基亚放心地合上了双眼 。很快，亚当也沉入梦乡。他的怀抱因而一松，小宝 宝顺势滑落下去，飞出床外。那是多么安宁的一刻： 婴儿在空中飞、亚当和妻子则在床上睡。没人发觉事 故的临近，孩子距离地面只有几英寸之远。很快，“ 噼啪”的脆声打破了平静，随后则传来一声重击声。 事情发生了。 孩子坠地的响动并不大，但足够惊醒梦中人。萨 斯基亚第一个听到了动静。她醒过来，发现亚当双眼 紧闭、双臂中空无一物。她的丈夫睡得很香，直到他 听到一声尖叫骤然响起。同时，他感到萨斯基亚正从 他身上急急忙忙爬过，她的手肘和膝盖把自己碰得生 疼。于是，他也醒了。刚才，他还告诉妻子，自己不 用睡觉。一两秒钟之后，亚当才发现自己干的好事。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实在也无话可说。他很后悔 ，如今的他时时刻刻都在悔恨。 自打从战场上回到家里，悔意就一直笼罩着亚当 。他一言不发，眼见着妻子扑向他们的儿子。他只是 盯着她，希望她能转眼望一下自己。他特别期待她的 原谅。但是，她却没有。孩子哭了，萨斯基亚将他一 把抱起。随后她披上外衣，走出了卧室。亚当呆坐在 黑暗中，聆听隔壁飘过的声音，妻子正在那边哄着孩 子。过了一阵，亚当来到屋外，坐进自己的皮卡小货 车。他抽出一把猎枪架好，让枪口迎向自己的脸。就 这样，他发动汽车，驶离现场。屋内，萨斯基亚努力 地回忆着什么。她想起了那两个声音，一点轻响，伴 着一声重击。后者显然是婴儿坠地所致。感谢上帝， 那张地毯虽然难看，但却救了孩子一命。但是，那声 “噼啪”又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碰到床沿？或者 撞上了床头的小柜子？ 这个宝宝的命真大。此刻，他呼吸均匀，浑身上 下甚至没有一点儿伤处，看上去一切完好。这怎么可 能呢？也许是孩子天生就有好运气吧。萨斯基亚在儿 子身边躺了一阵，便站起身来走出屋去。她拿回一个 塑料瓶，盛满了水。随后，萨斯基亚举起那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