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桑短篇小说精选/ 学生名著阅读书系

莫泊桑短篇小说精选/ 学生名著阅读书系
作者: (法)莫泊桑|译者:徐萍
出版社: 吉林大学
原售价: 26.80
折扣价: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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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60199740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羊脂球 接连好几天,溃败下来的队伍零零落落地穿城而 过,他们已经不能算作什么军队,简直是一帮一帮散 乱的乌合之众 那些人脸上是又脏又长的胡子,身上是又破又烂 的制服,他们既没有军旗,也不分什么团队,懒洋洋 地往前走着。所有的人都像是十分颓丧,十分疲惫, 再也不能想什么念头,再也不能拿什么主意,只是出 于习惯不知不觉地往前走着;只要一站住,便会累得 倒下来。人们看见的,最多的是被动员令征召入伍的 人,都是些爱好和平的人,安静度日的领取年金者, 现在被枪支压得直不起腰来;还有的是年轻灵活的国 民别动队,他们很容易害怕,也能很快地慷慨激昂, 他们随时都准备进攻,也随时准备逃跑;再就是夹在 他们中间的几个穿红裤子的正规步兵,一场大战役里 被粉碎的一个师团的残余;还有和这些各种步兵排在 一起的、穿着深色军服的炮兵;有时也看得见一个戴 着亮晶晶钢盔的轻骑兵,他拖着笨重的脚步,很吃力 地随着步兵比较轻松的步伐走着。 游击队的队伍也过去了,每一队都各自起了英勇 的称号,如“战败复仇队”、“墓中公民队”、“誓 死如归队”等等,他们的神气很像土匪。 他们的那些首领,有的从前是布商或粮商,有的 以往是油脂商或肥皂商,现在暂时当了军人;他们所 以被任命为军官,有的是因为金币多,有的是因为胡 子长。他们上下穿的都是法兰绒衣服,全身佩挂着武 器,镶着金线;说起话来声高震耳,经常讨论作战计 划,自以为垂危的法国是靠了他们这群大言不惭 的人的肩膀才得以维持;不过他们有时候也惧怕 自己的兵士,因为那原是一些亡命之徒,勇猛起来常 常超出常规,但是惯于打家劫舍,荒淫纵欲。 据说普鲁士军队就要开进鲁昂城。 两个月来,本地的国民自卫军一直在附近森林里 小心谨慎地侦察敌人,有时开枪打死自己的哨兵;即 使一只小兔子在荆棘丛中动一动,他们便立刻准备作 战,可是现在他们却都逃回自己的家里。 最后一批法国士兵总算渡过了塞纳河,预备从圣 赛威尔和阿沙镇转到奥特玛桥去;走在最后的是将军 ,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带着这些一盘散沙似的败兵 残将,实在也无能为力;一个惯于打胜仗的民族竞遭 遇了这样的大溃败,英勇昭著的民族竟败得不可收拾 ,将军身处其中也是张皇失措 他由两个副官左右陪伴徒步走着。 此后,城里便出现一种沉闷的平静气氛和一种静 悄悄的惊慌不安的等待状态。许多做生意的、大腹便 便的小市民,忧心忡忡地在等待着战胜者,他们战战 兢兢,惟恐敌人把他们烤肉的铁钎或厨下的菜刀也当 作武器来处分。 生活好像是停止了;店铺都关着门,街上鸦雀无 声。偶尔有一个居民被这种沉寂吓倒,急急匆匆贴着 墙边溜过。 等候期间的这种焦躁不安竟使人们希望敌人早点 来。 法国军队走后的第二天下午,不知从哪儿钻出来 几个轻骑兵,很快地穿城而过。随后,过了不大工夫 ,从圣卡特琳的山坡上就下来了黑乎乎一大片人,同 时在通往达纳塔尔和布瓦纪尧姆的两条公路上也潮水 般涌来了两股侵略军。这三支队伍的先遣队正好同时 到达市政府广场会师;于是从附近的各条街巷,德国 军队都开了过来,一营跟着一营,步伐沉重且整齐。 沿着那些好像无人居住、死气沉沉的房子,升起 一片陌生的、喉音很重②的口令声;同时在关着的百 叶窗后面,有许多只眼睛在那里偷偷地瞧着这些战胜 者,他们依据“战时法”,现在是本城的主人,是财 产和生命的主宰了。本城的住户,都留在他们遮得乌 黑的屋子里,非常惊慌,就仿佛碰到了洪水泛滥和毁 灭性的大地震;不管你是多么聪明,多么强壮,都毫 无用处了。因为,每逢事物的IH秩序遭遇毁灭,安全 不再存在,人为的法律或自然法则所保护的一切东西 都得听凭一种凶残的无意识的暴力来摆布的时候,人 们就不免要有这种同样的感觉。地震把整整一个民族 压死在倒塌的房屋下;江河泛滥之后,淹死的乡民、 牛尸和房上倒下来的梁柱就一起顺流而下;打胜仗的 军队一到,便要屠杀自卫的人,带走被俘虏的人,以 腰刀的名义大肆抢劫,以大炮的声音来向某一个神祗 (地神)表示谢意;所有这一切都是极可怕的大灾害 ,使我们无法再相信上帝的公道正义,也不能如人们 教导我们那样,再信赖上天的保佑和人类的理性。 各家门口都有零星队伍去敲门,跟着就钻进去住 了下来。这就是侵略之后的占领行为。战败者的义务 从此开始,此后对战胜者必须和蔼驯顺。 过了一些时候,第一阵恐怖过去之后,又出现了 _种新的平静气氛。在好多的家庭里,普鲁士军官都 和这家人在一桌上吃饭。有的军官也颇有教养;为了 礼貌,常常对法国表示同情;并且说,尽管参加了这 场战争,对战争却十分厌恶。人们当然很感激他有这 种情感;何况不知哪一天也许还要依靠他的保护呢。 把他敷衍(做事不负责或待人不肯切,只做表面上的 应付)好了,也许可以少负担几个兵士的供养。既然 一切都要听凭这个人的摆布,又何必得罪他呢?真要 那样办的话,也无非显得大胆冒险,而不能算是勇敢 。这时的鲁昂市民们已没有那种大胆冒险的毛病,. 不是当年使本城身价百倍的英勇保卫城池的时代了。 ①最后他们又从法国人自己处世的礼法中得出了一条 至高无上的理由,那就是只要不在公共场所跟外国兵 表示亲近,在自己家里客客气气是被允许的。于是到 了外面,彼此都变成不相识,可是到了家里,却很高 兴说说笑笑,而住在家里的德国军官呢,每晚待在壁 炉旁边跟大家一起烤火取暖的时间也就更长了。一 慢慢地城市本身渐渐恢复了平常的面貌。法国人 还不大出门,可是普鲁士兵士却已挤满了街道。此外 ,穿蓝军服的德国骑兵军官虽然盛气凌人地挎着他们 的军刀在街上走来走去,可是对普通市民的那种蔑视 神情,也并不比去年在这些咖啡馆喝酒的那些法国步 兵军官厉害。 不过在空气中却添了一种东西,一种难于捉摸的 、陌生的东西,一种令人不能忍受的外来的气氛;仿 佛有一种气味散布开来了,那就是侵略的气味。这种 气味充塞了各住户和各广场,改变了饮食的滋味,使 人有种在遥远的、野蛮可怕的部落里做客的感觉。P1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