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原售价: 118.00
折扣价: 88.50
折扣购买: 马拉传/世界名人传记丛书
ISBN: 9787100098403
阿·列万多夫斯基是苏联的一位历史学家,对法国史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同时,他又是一位著名的传记作家,曾为苏联青年近卫军出版社写过《圣西门传》、《丹东传》以及《罗伯斯庇尔传》等书。读了他的作品之后,读者不但可以概略地知道传主的生平,而且还可以从中得到关于当时历史背景的许多知识。
我看见了马拉的心 我手里拿着这颗心,并且认为,实际上我已经成 百次地看见过 它了。 这颗心与其他许多人的心,与在解剖学课上有时 展示给我们看的 那些心,与我后来在解剖时所接触的那些心,并没有 什么不同。 在这颗心上,并没有人们绘影绘声地所说的那种 张开的伤口。杀 人犯的刀尖正好切断了主动脉并刺进了它的深处,几 乎在表面上没有 留下痕迹。 它不再放射出光芒了。 然而它——人的本质的短暂性呀!——已经因腐 烂而大大受到 伤害。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特别炎热的季节。 1793年7月真的把首都晒坏了。鲜花凋谢,树叶 枯萎而凋零, 孩子们平常的嘈杂声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气喘吁吁和 大汗淋漓。甚至 国民公会的代表们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而他们的演 讲似乎也失去了 所有的尖锐性。 在这种天气里,尸体是不能长久保存的。在他死 后的一天,我们 就动手干起来,并且立时就明白无误地确信这种做法 是对的。 大卫催促我们。这位艺术家设想按照古希腊古罗 马的模式来埋葬 马拉的计划——马拉必须露出半身出现在人民面前。 但是要这样做, 他的组织结构很快就会变形,而且推迟两天埋葬压根 儿是件不可能的 事。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像服苦役般地劳动着。先 是在马拉的住宅 里给他的遗体涂上防腐剂,然后把它搬到考尔德利艾 花园——那里的 地方宽敞,空气新鲜。我们就这样劳动了一整夜。 我是多么清晰地记得这一夜啊! 闷热,疲惫,似乎没有完结的时候。 一切工作都是在火把的照耀下进行的。我们默默 无言地做自己的 事,周围燃烧着芬香的草。 然而奇怪的是,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感觉到。 似乎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仿佛我把自己的手 术刀不是刺进我 这个最亲近的人的尸体里。我好像处于恍惚状态中, 处于持续的、无 休无止的半睡半醒的状态中:现在大地裂开了,考尔 德利艾修道院化 成泡影,或者是晴朗的七月的天空中下起密密麻麻的 大雪,我大概对 这一切没有感到十分惊讶,甚至也许没有加以注意。 我和爱弥儿·巴尔特像机器似地工作着:协调一 致地、有条不紊 地和不思不想地工作着。在东方的天空发红之前,一 切都结束了。涂 了防腐剂的尸体停放在棺材里,而他的心则放在从以 前王室的仓库里 取出的一个珍贵的瓶子中。 只是到了现在,由于受到清晨凉风的刺激,我才 逐渐清醒过来。 一些想法都出现了。 都是一些枯燥的、没有乐趣的想法。 在这几天里,那种悄悄钻进脑子和心灵里的东西 ,开始变得清晰 起来。 要知道我不是一般地热爱马拉。他对于我来说就 是一切,而随着 他离开人世,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完结了,永远完结 了。我立即感觉 到了这一点。罗伯斯庇尔在雅各宾派那里发表讲话, 反对给予死者进 先贤祠的荣誉前,甚至在我看到公社作出委托慈善堂 的主治外科医师 杰尚负责解剖的决定前,不,还在那个时刻,即当我 在隔壁的房间 里,听到他临死前的喊叫——怪异的、非人的喊叫, 由于这声喊叫而 在住宅里留下了鲜血时,我就感觉到了这一点。 天性没有赋予我斗士的素质。我是一个最普普通 通的人——我知 道这一点!在有这个或那个我对他服从的并把我的命 运同他联系起来 的人存在时,我是能够去做某种事情的。我自己十分 清楚这一点,并 且无需隐瞒。现在我必须退居下风,绝不是因为罗伯 斯庇尔不赏识 我——这一点我从来是知道的,任命杰尚做解剖的决 定只是证明了这 一点;即使罗伯斯庇尔非常喜欢我,同样什么也不会 改变——要知道 马拉已不在人世了,而对于我来说,马拉是革命的良 心的体现者。 必须为杰尚说一句公道话:他比其他人的感觉要 敏锐。他看了决 定之后,到我这里来对我说: “布格连,帮帮忙!他们把这次解剖托付我去做 ,而让你和巴尔 特当助手。但是我病得不轻——拿不动手术刀。一切 由你自己来进行 吧,而我只签署文件……” 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富有表情地看着我;我 紧紧地并且感激 地握着他的手。 诚实的杰尚!他知道将会冒什么风险,因而这样 来处理,显然也 不可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理。因此,我代替他准确地 完成了这项任 务!…… 我领导解剖和涂防腐剂的工作,我亲自把马拉的 心洗干净。我参 加了安葬的过程,并亲眼看见了人民的爱戴和悲痛。 以后我就离开了。 我的职业在任何地方都能养活我自己,我是独立 谋生者,因此我 与政治和我以前的熟人中断了联系。谁会为这一点指 摘我呢?在日益 临近的一些事件面前,我的人能意味着什么呢?……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