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外语教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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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名誉领事(格雷厄姆·格林作品)(精)
ISBN: 9787513582537
刘云波,1944年生,河南省开封市人;郑州人学外语学院教授,河南省翻译协会顾问;2011年荣获中国翻泽协会颁发的资深翻泽家荣誉证书;四十余年间在国内外多家出版机构出版中、英文专著和泽著三十余部,约一千万字。 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1904—1991),21次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传奇大师。67年写作生涯,创作超过25部小说,被评为20世纪大师级作家。1950年,初次获得诺贝尔奖提名。1976年,获美国推理作家协会大师奖。1981年,获耶路撒冷文学奖。1986年,由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授予功绩勋章。 格林一生游历于墨西哥、西非、南非、越南、古巴、中东等战乱之地,甚至任职于英国军情六处,从事间谍工作,并以此为背景创作小说,关注人灵魂深处的挣扎与救赎、内心的道德和精神斗争,被誉为20世纪人类意识和焦虑的卓越记录者。 至今,每年格林生日期间,在格林出生地——英国赫特福德郡,都会举办为期四天的格雷厄姆·格林国际艺术节,全球的格林粉丝齐聚这里参加纪念格林的活动。
第一部 第一章 巴拉那河的小港口周围栏杆纵横交错,黄色的吊 车林立。爱德华多·普拉尔医生站在那里,凝望着一 股浓烟呈水平方向漫卷过来。那浓烟笼罩在城市上空 ,悬浮在落日的两缕红霞之间,犹如一面国旗上的条 纹。普拉尔医生发现,当时的港口上,除了那个在海 员大楼外面站岗的水手外,只有他一个人。此时正值 傍晚时分。说来也怪,越来越暗的暮色加之周围弥漫 着的一种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气味,竟能使一些人找回 童年的感觉以及对未来的希望,而使另一些人回忆起 几乎忘怀的往事。 栏杆、吊车、海员大楼——这就是普拉尔医生在 他所移居的这个国家所看到的景象。这些景象多年来 没有什么变化,不同的只是添加了一股浓烟。他刚踏 上这片国土的时候,远在查科省一隅的这个地方的地 平线上尚无这股浓烟。冒出这股浓烟的那座工厂是二 十多年前他跟随母亲从北方的共和国南下时建成的。 那时候,母亲每星期从巴拉圭来这里做一次礼拜。他 还记得父亲当年站在亚松森码头小内河船短短的跳板 旁边时的形象:他身材高大,面色苍白,胸脯凹陷。 他面无表情地以一种乐观的口气向他们保证说,他很 快就会回到他们身边的,一个月——也许三个月之内 ——他所表达的上述希望卡在他的喉咙里吞吞吐吐, 支支吾吾,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嘎嘎作响。 他的父亲亲吻妻子的额头时总是怀着某种敬意, 仿佛他所亲吻的是一位母亲,而不是与他同床共枕的 伴侣。在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看来,这事虽说算不上什 么稀奇,却也的确颇不寻常。在那些日子里,普拉尔 医生认为自己很像西班牙人,跟他的母亲一样。他的 父亲则具有明显的英国人特征。他的父亲具有正当的 理由——而不是仅凭护照——属于那个传奇式的冰雪 覆盖、雾气弥漫的岛屿,属于狄更斯和柯南·道尔笔 下的那个国度,尽管他十岁时就已经离开的那片土地 很可能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真实的记忆。就在父亲乘车 离开英国的最后时刻,他的父母买了一本画册一《伦 敦全图》——送给他。那本画册父亲至今仍保留着。 后来,亨利·普拉尔医生经常翻开那些灰暗的画页给 自己的小儿子爱德华多·普拉尔看:白金汉宫、伦敦 塔、牛津大街远景图——大街上满是双轮双座马车、 马拉出租车,还有手提长裙的女士。普拉尔医生很久 以后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一个被流放者。这一大 片土地是一个流放区。被流放到这里的有意大利人、 捷克人、波兰人、威尔士人和英格兰人。普拉尔医生 小时候曾读过一本狄更斯的小说。他是以外国人的目 光读那本书的。由于缺少别的证据,他只能认为书中 读到的一切现在仍然一如既往。这很像一个俄国人。 那个俄国人相信,奥利弗·退斯特还被关在伦敦某处 的一个地下室里,怯生生地请求再多给一碗粥喝;而 郡长和棺材店老板也还生活在那个时代,仍在干他们 的老行当。 十四岁的他无法理解父亲为什么滞留在这个河畔 古都的码头上。直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住了好几年之 后,他才开始意识到,一个被流放者的生活并不简单 ——有那么多的文件必须填写,还需要经常去拜访当 地的政府机关。简单的生活只属于那些合法出生在当 地的人,属于那些无论生活多么艰难,都能够逆来顺 受的人。西班牙语来源于罗马语,但罗马人是一个很 简单的民族。西班牙语的machismo——大男子气概— —与罗马语的virtus是同义词,与英语的“勇气”或 “坚定沉着”毫无关系。他的父亲选择留在巴拉圭边 界的另一边,独自面对日益增加的危险。这一不寻常 的举动,也许正是为了模仿“大男子气概”,但他在 码头上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坚定沉着”而已。 在去那个南方共和国噌杂的大首都的路上,年轻 的普拉尔和他的母亲到达这个河运口岸时,几乎也是 在傍晚的这个时分(由于发生了政治示威游行,他们 出发的时间耽误了几个小时)。他当时看到的景象已 作为一种异乎寻常的和平景象的象征深深地印在年轻 的普拉尔的脑海里:殖民地时期的旧房子、码头区后 面那条街上的一堆灰泥瓦砾——长凳上拥抱在一起的 一对情侣——月光下的一尊裸体女人塑像和一尊刻着 普通的爱尔兰名字的海军将军半身塑像——一个饮料 摊子上方像熟透了的水果似的一串大灯泡。 P2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