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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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忏悔录/汉译经典
ISBN: 9787544749909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1828—1910),俄国小说家、评论家、剧作家和哲学家,同时也是非暴力的基督教无政府主义者和教育改革家。托尔斯泰出身于名门贵族,享受着优越的家庭条件。他一岁半丧母,九岁丧父,由姑妈抚养长大。 托尔斯泰自幼就开始接受典型的贵族家庭教育。但是他并不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他将全部精力与情感寄托于文学创作。他的作品多描写俄国革命时期的人民的顽强抗争,因此被称为“俄国十月革命的镜子”。列宁曾称赞他创作了世界文学中“第一流”的作品。其代表作有《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一个地主的早晨》等。
卷一 我接受了东正教的洗礼和教育。从童年开始,连 同整个青少年时期,人们一直以这种教义对我进行教 育。可是当我十八岁,念完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对 教给我的一切都不相信了。 现在回忆起来,我从来也没有真正相信过,只不 过对教给我的一切和成人在我面前的说教有一种信任 、的态度而已,但这种信任是很不牢固的。 我记得,我十一岁的时候,有一个孩子(他早已 去世),叫沃洛坚卡·M,是个中学生,星期日到我 们家来,把学校里的新发现作为一件特大新闻向我们 宣传。这新发现就是:上帝是没有的,教给我们的全 是无稽之谈(这发生在1838年)。我记得,几个哥哥 对这件新闻很感兴趣,他们也叫我一起议论。我记得 ,我们大家非常兴奋,把它当做一件十分有趣和完全 可能的事。 我还记得,我哥哥德米特里在念大学的时候,突 然以其性格中特有的激情,一心一意信起教来,并开 始参加一切礼拜,吃斋,过着清白而高尚的生活。于 是我们大家,甚至年长的人,都不断地嘲笑他,而且 不知为什么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诺亚。我记得,那时 的喀山大学督学穆辛一普希金经常邀请我们到他家参 加舞会,他曾多次用大卫在方舟前面也跳过舞来劝说 拒绝参加舞会的哥哥。当时我对年长的人开的这种玩 笑是支持的,还由此得出结论:教义要背,教堂也应 该去,但把这一切看得太认真则大可不必。我还记得 ,我非常年轻的时候就读过伏尔泰的作品,他的冷嘲 热讽不仅没有使我愤怒,反而使我非常高兴。 我脱离了宗教,受过我们这类教育的人过去和现 在都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多数情况是这样的 :他们和大家一样生活着,而大家的生活原则不仅与 教义毫无共同之处,相反,多半与之对立。教义不参 与生活,人们在相互交往的过程中永远不会与它发生 关系,在私人生活中也从来不按教义行事。这种教义 在某个远离生活、独立于生活之外的地方被信奉着, 如果与它有一点关系的话,那也不过是把它当做一种 表面的、与生活没有联系的现象。 根据一个人的生活,他的事业,无论是现在还是 以前,都不能断定他是否信教。如果说,公开信奉正 教与不信教的人还有所不同的话,那也并不对前者有 利。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公开推崇和信奉正教的大 都是一些愚蠢而残酷,既无道德又自以为了不起的人 。自称不信教的倒大多是一些聪明、诚实、坦率、善 良、高尚的人。 小学讲授教义问答,并且让学生上教堂。官吏得 交出圣餐的证明。但现在(过去则更多),我们这类 人,由于不再学习,又不出任公职,可以生活几十年 而从来也不想到自己生活在基督徒中间,还自称是正 教信徒。 因此,无论现在或过去,由于信赖而被接受并由 外部压力支持着的教义,在与其对立的知识和生活经 验的影响下逐渐消失,可是一个人往往活得很久,自 以为还完整地保持着童年时代接受的教义,实际上它 早就踪影全无了。 C聪明而又真诚,他告诉我他怎么会不信教的。 他大约已经二十六岁,有一次狩猎宿夜,按照自小养 成的习惯开始做晚祷。和他一起去打猎的哥哥躺在草 堆上看着他。当C做完了晚祷,准备睡觉的时候,他 的哥哥对他说:“你还一直这样做吗?”后来他们俩 也没有再谈下去。从此以后,C就不再做祷告和上教 堂了。他就这样三十年不做祷告,不领圣餐,而且也 不上教堂。并非因为他知道了哥哥的信念,同意他的 观一点,也不是因为他心里已经做出某种决定,只是 因为哥哥讲的这句话好像一个指头向一堵由于本身的 重压快要倒塌的墙上戳了一下,它指明了他原来以为 被信仰占据的地方已经一无所有,因而他做祷告时的 祷词、画十字、行礼膜拜等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举动。 他一旦了解这一点之后,便不会再这样做了。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