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新世界
原售价: 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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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裂锦(新版)
ISBN: 9787801877666
匪我思存,**原创女性情感小说领**物。出道8年,出版20部作品,撰写3个杂志专栏,2部作品已授出电影改编权,11部作品已授出电视连续剧改编权,包括2011年热播剧《千山暮雪》、《来不及说我爱你》等。
天气热得像是太阳要坠下来了一样。阳光照在那些高大建筑物的玻璃 幕墙上,*加刺眼得叫人不敢看。 **晚上大概会有一场雷雨吧,傅圣歆有些烦躁地想。屋子里冷气打 得不高,她又一直不停地在做事,所以还是热。她放下了那些厚厚的账目 ,走过去调冷气。冷气开关是个漂亮的嵌在墙里的小匣子——她从小就玩 熟了的东西。掀开那木纹的盖子,把那个红色的钮拨到*下,天花板上的 冷气出口顿时发出一阵“嘶嘶”的风声。 中央空调系统严重老化了,所以用起来总是有噪音—一这里的一切都 老化了——褪成粉黄色的墙、茶色的玻璃窗、乳白色的写字台、乳白色的 地砖……都是她熟悉得和自己手纹一样的东西,怎么就经这样陈旧了…… 想一想也该旧了,这幢写字楼是她七岁那年迁入的,一晃眼十多年就 流水一样地过去了,水面上有过许多的漩涡和美丽的泡沫,司是水流匆匆 ,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间办公室是她儿时的游戏乐园。那宽大的桌子底下,多少次她藏在 里头,让父亲好找。那乳白色的文件柜上,还留着她用铅笔划下的浅痕… … 她将头搁在椅背上,静静地打量着这熟悉的一切。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她真有些害怕,噩耗一个接一个地传来,都 是顺着这条细细的电话线。可是,还是得听。是福是祸,反正*坏的事情 早就发生了,还怕什么呢? 秘书李太太那有些哑哑的声音:“傅小姐,蔡经理电话。” “接进来吧。” 蔡经理的声音也是疲惫不堪的:“圣歆,对不起。” 她的心直直地坠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背心里的冷汗又冒了 出来。她扶着桌子,心里也一阵阵地发虚。 “我尽了全力了,可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他们要斩*除根,我求他 们给我们—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他们都不肯。” 她的手心里也都是湿濡濡的汗,听筒在手里滑腻腻的总像是拿不住了 ,她的声音也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嗡嗡的在耳边响着:“他们到底 要怎么样?” “他们要看着我们清盘。” 她早知道的,不是吗? 蔡经理的声音中透着疲乏与悲哀: “我跟了董事长十七年了,我没 有本事没有办法……我救不了董事长……我连他*后的基业都保不住…… ” “蔡伯伯,这不怪你。”她的声音也是乏到了极点,“我们都已经尽 了全力了。” 背心里的汗冷了,衣服贴在身上,冷得令她打了个寒噤。也许是冷气 开得太大了吧。她伏在沙发上,冰凉的芙蓉簟贴着她的脸,这么多年,芙 蓉簟也摩挲成了温润的红色,滑不留手的芙蓉簟呵!一格一格的凉贴在脸 上,又有一条一条的热顺着脸流下去…… 斜阳一寸一寸地正从窗外坠下去,酸酸的麻意也正顺着腿爬上来,她 一动不动,呆呆地瞧着那一分一分移过来的余晖。 阳光终于怯怯地站到了她的手边,照着她指上那枚戒指,钻石反射着 璀璨的光芒。她早应该把戒指捋下来扔进垃圾桶的,这是污辱,对她父亲 的污辱!也是对她*尖利的讽刺! 她张开手,太阳给纤细的手指镀上了一圈红红的边,白金的指环套在 第二个指节下,仿佛天生就嵌在那里。 戴了四年!什么叫承诺?什么叫天长地久?什么叫情比金坚?钻石是 自然界中*硬的物质,所以用它来象征爱情。人真是蠢!明知道人心是世 上*不可捉摸的东西,还希图用些表面形式来证实,实在是愚蠢得可笑! 她用力褪下戒指,站起来打开窗子,轻轻—松手,那点闪亮就无声无 息地坠了下去。她伏在窗台上看着,小黑点越来越小。*后什么都看不见 了,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这里是十楼,底下是繁华的商业区,人头攒动,就像海一样,墨黑的 海……没有底……也没有声音…… 风像一双热烘烘的手逼过来,包住了她的脸,捧着、捏着,她透不过 气来,往前倾了倾。底下的海*近了,沉沉地**看她。 窗棂上有根小小的钉尖冒在外面,上面挂着一簇米色的线绒,在风里 摇头叹气。她伸出手去,捉住了。她认得,这件毛衣是她织给父亲的。她 **次织毛衣,原本打算圣诞节送给父亲做礼物的,谁知织得那样慢,一 直到五月份父亲的生*才完工,送了给他。父亲乐得像个孩子,连连赞漂 亮,说可惜天已经热了,恐怕还要等半年才好穿……他没有等到半年,半 个月前,他特意换上了这件毛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就从 这扇窗子里纵身跃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袭上来,她猛地缩回了身体。 不!她不能!父亲那洇满泪痕的遗书上,字字都被泪水漾开了,字字 她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歆儿……我*疼爱的女儿……我抱歉……我深 深地内疚……我要走了……把这样一副重担留给你去挑……我是多么的自 私……” 是的!他自私!他就这样狠心地将她推到这*路上,让她去抵挡翻天 覆地的巨浪狂澜! 她还记得自己抱着父亲冰冷的身体,那冰冷几乎连她的心都冻结了, 她抱着父亲狂哭: “爸爸!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爸爸……” 亲她疼她的父亲永远都不能回答她了,她恐惧而*望地嚎啕大哭,一 直哭到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哭泣的权力了。从今以后,一切的软 弱,一切的眼泪,都只可以往心里咽。再也没有人来为她遮风挡雨了,她 要挑起一副父亲也挑不起的重担。 她根本没有资格逃避!P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