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门

腰门
作者: 彭学军
出版社: 二十一世纪
原售价: 29.00
折扣价: 12.76
折扣购买: 腰门
ISBN: 978753914198501

作者简介

彭学军,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本书为作者的最新作品。 最初的梦想是做一名芭蕾舞演员,湘西的少数民族风情和灵山秀水浸润着整个童年和少女时代,不明白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梦想是如何在那些高山巨壑之间生长起来的,只觉得能那样优美地舞动自己是一个幸福至极的事。 1990年发表第一篇小说,随后伴随十几本书出版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奖项——长篇小说《你是我的妹》获宋庆龄儿童文学大奖,短篇小说《午后》获首届新世纪公民儿童文学联合征文一等奖,《油纸伞》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哥哥在电梯里》获冰心儿童文学奖…… 儿时的梦想随即从很深的岁月里显影出来,便越来越真切地体味到了舞动自己的妙处,用手指——以前在纸上,现在是在键盘上——将文字舞动。

内容简介

  我喜欢对着太阳做这个游戏。眯起眼睛,看着一粒一粒的沙子重重地 砸断了太阳的金线,阳光和沙砾搅在一起,闪闪烁烁的,像一幅华丽而炫 目的织锦。 有时,我不厌其烦地将沙子捧起,又任其漏下,只为欣赏那瞬间的美 丽。 我从小就是一个有点自闭的孩子,不合群,喜欢一个人玩。我可以一 个人玩得有声有色。我还喜欢胡思乱想,自闭的孩子都有这个毛病,胡思 乱想是一种常玩常新的精神游戏。 有一阵子,我非常非常热爱沙子,当然,这肯定不是因为我姓沙的缘 故。 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工地,只打好基脚就停工了,一大片地荒着, 荒地上坟一样隆着一堆堆的沙子,我每天都去那里玩。 我会用水把沙子浸湿,做成城堡、房子、城墙什么的。这些都是我想 象中的,在别人看来,它们也许什么都不是。或者,我什么都不做,只是 跪在沙砾上,双手捧起沙子,高高地举起,然后双手分开一些,留出一道 缝隙,沙子就从缝隙中漏下来。我尽量使它们漏得均匀一些,像流水一样 。 我喜欢对着太阳做这个游戏。眯起眼睛,看着一粒一粒的沙子重重地 砸断了太阳的金线,阳光和沙砾搅在一起,闪闪烁烁的,像一幅华丽而炫 目的织锦。 有时,我不厌其烦地将沙子捧起,又任其漏下,只为欣赏那瞬间的美 丽。 我的神态庄重严肃,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在做某种祭祀。 当然,我最喜欢玩的还是挖沙洞。 掏一个很深的坑,捡一些小树枝架在上面,再找几张废纸或塑料袋铺 在上面,轻轻地盖上一层薄薄的沙子。然后我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装着 一无所知的样子朝前走去,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陷在沙坑里,我很“意外 ”地惊恐地大叫一声,然后嘻嘻哈哈地乐上半天。 这天,我伪装好一个沙洞,走到离它远一点的地方,正准备闭上眼睛 重蹈覆辙时,看见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他背着阳光,身体的轮廓被套在一个金黄色的框子里。我看不清他的 脸,只能断定他是个男的,比我要大很多,但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大人,是 个小大人,我在心里这么叫他。 小大人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而且是对着沙洞走。他离沙洞越来越 近了,我的心怦怦地欢跳起来——要知道,在我看来,这是唯一的一次真 实的游戏。 小大人离沙洞只有一步了,我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是怕一颗紧张、快 乐的心跳出来,还是怕自己忍不住会替他尖叫起来。 可是,他站住了,看着我。我赶紧扭过头去,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 突然,小大人对我笑了一下,然后一抬脚,一分不差地陷进了沙洞里。 “啊哈——”我蹦了起来,憋了好久的欢叫终于冲出了喉咙,比平时要 响十倍。 然后,我咯咯咯地笑。小大人的样子好狼狈,差不多是睡在了沙地上 。但他一点儿也不恼,还和我一起大笑,并不理会一身的沙子。 笑够了,我们坐在沙地上开始交谈。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奇迹,我很少 和人交谈,更不要说是陌生人。 “你叫什么名字?” “沙吉。” 我是告诉小大人他的额角沾了好些沙子,可能是很少说话的缘故,我 说话时有的字一直咬不准,比如我常把“沙子”说成“沙吉”。他就以为 我叫“沙吉”。 “哦,你姓沙?”他抓了一把沙子问我。 我点点头。 “沙吉,是个特别的名字。如果叫沙莎就一般了,只要姓沙,这个名 字谁都会取。” 我本想纠正他的,可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吭声了。 “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小大人又问。 我摇摇头。 小大人就弄平一块沙地,用手指写了我的新名字———沙吉。然后抓 住我的手教我写。 小大人从后面环住我,我差不多是靠在他怀里,这样学写字,我觉得 很舒服。我还算聪明,写了几遍就学会了。小大人把沙子重新抹平,说: “再写一遍。” 我默写出来了。然后,仰起头,有点得意地看着他。 我看见他的下颏有一道我小手指一般粗的月牙形的疤,嘴唇周围有一 圈细细的绒毛,让我想起坏了的馒头上的霉菌;我还看见他的睫毛又长又 密,我活到六岁还没见过谁有这么长的睫毛。 我还注意到了他的喉结,他的喉结不如爸爸的触目,只隐隐地有点轮 廓,害羞的、发育不全的样子。所以,我的判断没错,他只是个小大人。 这时,我听见妈妈在叫了,她当然是叫“沙莎”。 “沙莎——” 我一跃而起,急吼吼地朝妈妈奔去。 平时,我是不会这么随叫随到的。我要么装聋作哑地不吭声,要么嘴 上敷衍着“来了来了”,该干吗依旧干吗。这会子这么乖主要是担心小大 人听出我叫沙莎———很“一般”的沙莎,而不是“特别”的沙吉。 果然,妈妈看见我奔过来就不叫了。 妈妈一把抓过我,拍掉我身上的沙子,然后把我牵到一盆清水旁。一 会儿,水就浊了,我的脸和手臂被擦得白里透红。 这时,爸爸也回来了。妈妈把脏兮兮的水倒掉之后,和爸爸一起站在 我面前,定定地看着我。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声不响地站着,等他们说话。 “我们又要搬家了。”妈妈轻叹一口气说。 我松了口气,这一点儿也不稀奇,我们经常搬家。爸爸妈妈是修铁路 的技术人员,铁路修到哪,我们就搬到哪。听说,更小的时候,奶奶带过 我一段时间,后来奶奶去世了,外婆病瘫在床好几年了,根本没法照顾我 ,爸爸妈妈就只好带着我不停地搬家。 “但是,你不能再跟着我们这样跑了,我们没时间照顾你,而且,你 很快就要上学了。”爸爸接着说。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我总朝门外张望。 门口的一棵树挡住了我的视线,那棵快枯死的树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有着无比瑰丽的色彩。可我对它的美丽视而不见,我只是想看看小大人走 了没。 等我回过神来时,听见妈妈说:“我们想、想把你寄养到别人家里, 那家人很好,会待你很好。” 妈妈的神情期期艾艾的。妈妈的脸晒得黑黑的,现在好像更黑了,我 觉得屋子里的光线也一下子暗了下来。我紧张地叫起来:“你、你们不要 我了?要把我送人!”P5-P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