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春山（蔡彭浦文诗画艺术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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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爱做梦的老人家 一 大家都知道老师是著名画家，可在我眼里他一直是一 位慈善的老人家。我自八九岁开始跟他学画，老师就六十 多了，已经退休，就是和爷爷年龄差不多的老人家。 老师今年99岁，下半年画上的落款开始写“百岁老人 ”了。老师睡着了爱做梦，有时候讲着梦话就醒了。老人 家晚上睡眠时间比常人少，晚上12点以后睡，早上四五点 钟就醒了，会起床画画。这是老师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每 天凌晨作画，但他白天随时会睡上一觉，哪怕他正和你说 着话，他困了他就睡着。夏天早上四五点钟起床，我觉得 还不是很困难，冬天早上的被窝太让人留恋了。老师对我 说：‘‘每天早上这个点，不想起床，我就一脚踢开被子 ，马上爬起来，不能睡懒觉。如果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还怎么画好画。” 2007年，我还在乡村中学教书，老师突然打电话来， 问我愿意跟他去北京吗，身边缺一个秘书，从小他看着我 长大，知道我没什么能力，唯一的优点就是人老实。我8岁 就去老师家学画画，吃住都在老师家。老师表扬我人很老 实，因为他放在桌子上吃的、用的东西，我从不乱动。 2007年上学期结束后，我陪老师住在北京。在北京科技会 展中心里的一个复式房，工作人员多，我就在老师卧室里 加了一个小床，每天与老师同时起居。夏天的北京早上四 点半就天亮了，老师总是这个点起床画画。每天睡得又晚 ，那段时间好不适应，每回睡觉前提醒自己别睡太沉了， 怕老师起床画画，自己睡过头了。有一天晚上，我觉得刚 睡着，就听到老师在说话：“石头画这儿……”我以为天 亮了，老师都起床画画了，我赶快一转身爬起来，眼睛都 睁不开，就摸索着穿衣服。睁眼一看，老师还在呼呼大睡 。刚才只是老师讲梦话，只好又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再睡。 老人家做的梦里面有两个噩梦：一是日本人追来了； 一是天冷了，家里没有被子盖。现在每次做这个梦，老师 醒来都要先用手摸一摸盖在身上的被子，心里才踏实。老 师年轻的时候经历了中国的苦难岁月，给老师留下了两个 噩梦。老师一生挚爱绘画。“文革”期间，一有运动来了 ，组织上就给他一摞纸，要他写反省材料。他总会这样写 ：我的资产阶级思想很严重，因为我想当一位画家。 当然老师做得最多的梦，都是画画。90岁了，老师在 乡下建了工作室，并正式搬回乡下去住。他认为平时一直 在画花鸟画，晚年还要准备好好画一下山水画。于是每天 早上画花鸟画，晚上写唐楷、画山水，从不问断，他计划 是用5年时间，让自己不经常画的山水画有一个新面貌。并 打算100岁的时候，画一百张大画去做展览。我每次去老师 家，都能看见老师房间的小桌子上面放着颜真卿的字帖， 还有很多小山水画和字。床头柜上都是书，床上也码着很 多书，老师每天晚上都要看一会书才睡觉。老师84岁后， 腿脚不便就坐轮椅了。对于不是很熟悉的朋友，他画的山 水画，还不给看。他说计划用5年的时间好好画一下山水画 ，现在还不成熟。 P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