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那么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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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榕·石级·小溪 温玉莲 在我故乡的家门前，有一条土马路，马路旁边的一块 开阔地上，挺立着一棵饱经风霜的榕树。从我懂事开始， 就知道那棵榕树叫芝麻榕。 其实，芝麻榕的树干到叶子与芝麻没有半毛钱关系， 倒是它结的果实，指头大小，圆溜溜的，里面裹着许许多 多比芝麻还小的籽。慢慢地把籽磕碎，还真有点芝麻的香 味，也许这就是芝麻榕这个娇小名字的来由吧。芝麻榕粗 壮的躯干向着旁边的石级和小溪微微倾斜，把满树的繁枝 绿叶婆娑地遮盖在石级和小溪的上方，犹如为它们撑起了 一把偌大的伞。太阳的亮光透过芝麻榕粗壮的枝丫，洒落 在小溪清澈的水面上，河水粼光片片，五光十色。机警的 小鱼在水里窜上窜下，小螃蟹旁若无人地在水里优哉游哉 。石级是由不规则的麻石从上而下铺就而成。一条麻石一 个级，一直延伸到小溪边上。石级不知沿袭了多少代人的 脚印，每一块都油光锃亮的。 清晨，太阳还在梦乡，这里已经热闹得像个市场。勤 劳的村民在小溪边汲水浇菜，洗衣服……谁家媳妇勤快孝 顺，谁家养的母猪一窝生下二十头小猪……这些在村里广 播昕不到的新闻，在此应有尽有。 乡村的孩子们每每在课业之余，都要帮家里打柴割草 。那个年代农村里的孩子，年纪小小就很懂事，觉得父母 供书上学很不容易，理所应当为父母分担家务。放下课本 ，拿起镰刀草绳就往山里奔。这就是乡村孩子们一天的生 活内容，再也没有其他。记得我上三年级时，就跟着四五 年级的姐姐上山割草。是姐姐们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割草， 如何叠草，又如何把草稳稳当当地捆绑起来挑回家。割草 回来，我们各自把草堆在芝麻榕树下的空地上。早已饥肠 辘辘的我们，一个个像猴子似的攀上芝麻榕，各显神通， 哪颗熟透摘哪颗，边摘边往嘴里塞。饱餐一顿的我们，牙 齿嘴唇给芝麻果的汁液染得黑紫黑紫的。调皮的姐姐们扮 着鬼脸，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可是谁也吓不了谁，只是 闹着玩。脱掉草鞋，扑进溪水，洗去满脸的污垢。 沾着溪水，把两条小辫子抹得光光亮亮的。溪水是我 们最好的清洁剂和化妆品。青蛙跳是姐姐们设计的游戏。 光着脚板，一个跟着一个，双脚沿着石级一级一级往上往 下跳。水淋淋的脚板吧嗒着麻石，发出有节奏的“叭叭” 声。我们尽抒野情，越跳越起劲，忘乎了周围的一切，笑 声和响声连成一片。这时候的我们，简直是一群疯丫头了 。直到西山收起了最后一抹红霞，我们才想起天快黑了。 于是连忙穿起了草鞋，收起镰刀，各自回家了。 在芝麻榕、石级、小溪的怀抱中，在农村艰苦的环境 中我们悄悄长大。 后来，我远离家门上中学了，老师同学问起我的故乡 在哪里，我就背诗一样告诉他们：芝麻榕、石级、小溪， 那儿就是我的故乡。直至步入老年，我对故乡的回忆就是 芝麻榕、石级、小溪。这个场景在我的脑海定格，不会消 失。 如今，在我们曾经堆草垛的地方，建成了一座颇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