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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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科西嘉雄狮 雨中降生 1769年8月15日是科西嘉 岛归属法国王室一周年的日 子，也是天主教的圣母升天 节。小小的阿雅克肖城在和 煦的晨曦中，迎来了一个热 闹非凡的日子。人们衣着艳 丽，三五成群地去教堂做弥 撒。莱蒂齐亚·拉莫利诺尽 管身怀六甲、行动艰难，但 圣母升天节是天主教的四大 瞻礼①之一，而且她觉得有 必要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祈祷 ，因此也去阿雅克肖教堂做 弥撒。弥撒结束后，她随着 人群缓缓地向自家前行，一 刻也不敢停留，因为她已推 算过时间，孩子就要出世了 。当她快到家门口时，忽然 一声霹雳，但见空中乌云滚 滚，狂风席卷而来。云层越 积越厚、越压越低，转眼间 阿雅克肖城已天昏地暗，似 乎有什么灾难即将降临。紧 接着，一道强烈的闪电将云 团撕裂，伴随着隆隆声，倾 盆大雨挟着黄沙泼洒下来。 莱蒂齐亚安全到家后， 惊魂未定，突然，一阵剧痛 向她袭来。 此时，卡洛·马里亚·迪· 波拿巴正在家里和约瑟夫· 费舍神甫谈话，传来的阵阵 雷声让他紧张起来。“不好! ”他轻叫一声，担心即将临 盆的妻子被暴雨所困而提早 生产。 他焦急地冲向大门，莱 蒂齐亚正好跌进他的怀里， 她的身后跟着两位女邻居： “她要生产了……”他忙把妻 子扶到床上，问道：“能坚 持住吗，莱蒂齐亚?不要怕 ，会顺利的。”两位女邻居 手忙脚乱地做着接生准备。 莱蒂齐亚面色惨白，卡 洛一边擦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一边轻声安慰道：“放松 些，亲爱的，痛就喊出来吧 ，或许会好一点儿。” 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 整个屋子，光亮持续了数秒 之久，雷声却迟迟未至。莱 蒂齐亚紧紧地抓住卡洛的手 ，突然，她一挺身子，大叫 道：“哎呀，疼!孩子要出来 了!” “哇——”婴儿响亮的啼哭 声终于抢在雷声到达之前， 随后传来阵阵雷声。 雷声与这高亢、尖锐而 又稚气的哭声相比，显得有 些低沉。这哭声极具穿透力 ，仿佛空气也产生了共鸣， 它借助风雷之势，冲破雨幕 ，久久地回荡在阿雅克肖城 的上空。 在场的人都惊诧道：“上 帝!这是一个初生婴儿的哭 声吗?”良久，人们才回过神 来，纷纷议论道：“简直是 宙斯下凡!” 卡洛兴奋地从屋内冲出 来，高声喊道：“祝贺我吧! 我又有了一个儿子!雄狮般 的儿子!” 费舍神甫走到屋里，看 着这个刚刚出生的男婴，喃 喃道：“上帝啊，这简直是 头雄狮!我真幸运，亲历了 一头狮子的降生。” 卡洛激动地对费舍神甫 说：“费舍神甫，请您赐个 名字吧!” 费舍神甫是孩子的舅父 ，他久久地凝视仍在号哭的 外甥，十分肯定地说：“这 孩子挟着电闪雷鸣而生，将 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比他的英 雄叔叔更勇敢的英雄。愿上 帝保佑这头狮子茁壮成长， 就叫他拿破仑·比欧拿巴特 吧!” 卡洛夫妇看着这个刚刚 出生、头颅硕大的男婴，都 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其他人也齐声称好。 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小 拿破仑渐渐停止了啼哭，暴 风雨肆意地释放了淫威之后 也扬长而去。街上的幌子、 小摊和行人都仿佛被暴风卷 走了，只剩下硕大的棕榈树 随风轻舞。一道绚丽的彩虹 横跨在阿雅克肖城上空。翠 绿的树叶上不时有水珠滴落 ，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鲜花 的芬芳，这一切又给酷热的 阿雅克肖城带来了些许清凉 和惬意。 与此同时，远在巴黎的 波旁王朝君主路易十五①似 乎也感觉到今天有些不同寻 常。在一年前，也就是 1768年，热那亚与法国签 订了科西嘉归属法国的秘密 协定，把对科西嘉名存实亡 的“权力”出售给法国。法国 波旁王朝以此为借口，派马 比夫将军率领3万强大的远 征军，征服了该岛的沿海城 镇和居民，并于8月15日将 它正式划人法兰西王国的版 图。 路易十五站在他那豪华 的宫殿窗前，向南凝视着遥 远天际缓缓飘动的一朵白云 ，思绪也随着飘向地中海上 那个风景秀丽的小岛科西嘉 …… 此刻的他无论如何也想 不到，一个注定要埋葬路易 家族的巨人在科西嘉岛上诞 生了。这些骄奢淫逸的君主 贵族的欢笑声，终将淹没在 新生儿的啼哭声中。 生性勇悍 科西嘉岛位于法国南部 美丽浩瀚的地中海内，形状 如同漂浮在水中的鸡蛋。这 个人口最少但也许是最可爱 的地中海岛屿，有着浓郁的 意大利风情和奇异的自然景 观：沙滩、山洞和渔村被怪 石嶙峋的岬角和斜卧在水中 的礁石环绕着；岛上山峦起 伏、岩石环绕，顶峰有清澈 的池塘和溪流；有栗子树、 松树、橄榄树和热带仙人掌 等，还有葡萄园、柑橘林， 甚至还有一片干旱的小沙漠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