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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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七十年代生人
ISBN: 9787801888174
玩泥巴的游戏以乡下孩子居多,当然,城里的孩子也有不少玩的,但 都没有乡下的孩子玩得疯、玩得狂、玩得野,玩得随心所欲,玩得高潮迭 起,玩得花样百出。 如果你是城里的孩子,我这么说,你可别不服气。不信?看看城里的孩 子和乡下的孩子所玩泥巴的选料吧:农村孩子玩泥巴的原料都是池塘里或 河田里的青泥,而城市孩子想玩泥巴只能玩房前屋后的土,好一点的用料 也不过是在哪个角落挖出的一些黄泥。想想看,土和黄泥怎么可能与青泥 相比? 别看城里的孩子用来做泥巴的材料没有乡下的孩子好,但是玩泥巴的 花样还是有了点贴近时代的味道,在这一点上,城里的孩子可以说是玩得 斯文些、文明些、时代感强一些。 当然,孩子们对于时代的感知只能来源于电影、小人书、大人的口中 。在玩泥巴玩得上瘾的时候,也是全国城乡都在上演解放片、战斗片的时 候。乡下的孩子也好,城里的孩子也罢,都知道“老蒋”是个大坏蛋。于 是,打“老蒋”成为乡下孩子和城里孩子共同的游戏,泥巴成为孩子们最 有力的武器。 泥巴怎么个和法,是有些讲究的:主要是用水和,也有个别孩子偷偷 地用鼻涕和泥,甚至用尿和泥。泥巴不能和得太软,和得太软了拿不成个 ,也捏不成形;泥巴也不能和得太硬,太硬了捏起来费劲不说,一捏就会 往下掉碎渣渣。 泥饼怎么个拍法,也是有一定说道的:把泥巴和得不软不硬,用手拍 成凹状泥饼,往里吐唾沫,抹匀抹光滑后,凹口朝下。 泥饼怎么个摔法,也是颇讲套路的:嘴里念念有词:“娃娃响娃娃响 ,娃娃不响打老蒋。”话落声起,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泥巴被用力摔到地 上,凹底炸开,裂出大洞,泥饼成了摊泥巴。 谁摔出的声响大,谁就是此次游戏的大赢家。 这种玩法的游戏,一个人玩是提不起兴趣的,玩的人越多越好,参与 的人越多越热闹。手臂一挥,一声吆喝:打老蒋了。这一声吆喝犹如吹响 了进军的号角,小伙伴们纷纷拿起武器承载着光荣与梦想的泥巴饼,从各 扇门里高举着心爱的武器大小软硬不同的泥巴冲出门来,聚拢成或大或小 的一个个圈子。 啪啪声不绝于耳,嬉笑声、叫嚷声穿云裂帛。 “打死了,打死了,你的老蒋被我打死了!”把泥巴摔得最响的人叫得 也最响,铜锣一般,仿佛在说:看我多牛!你们谁有我厉害,不服?不服就 摔个响出来给大家听听。 能够把泥饼摔得啪啪响的优胜者环顾左右,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一些目 光躲之不及。那些避之不及的目光是一些摔哑了泥饼的小伙伴射出来的。 那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那沮丧背后,隐含着愤愤的不平。 “叛徒!叛徒!他是叛徒。”在以泥巴是否摔得响为评判输赢标准的游 戏中,谁的泥巴没有炸响,谁就有沦为叛徒的可能。 倘若真的被叫作叛徒,你一点脾气部没有,除非你再次发动进攻,用 你使足了心劲的武器摔在地上后,能摔出啪啪声响,甚至盖过了其他泥饼 炸裂的声响为你讨一个说法,一个你不是叛徒的说法。 看看红涨涨的脸,再看看脖子上的青筋,你就知道委屈有多大了。“ 再来,再来,再看看我的。”这是一种含羞蒙辱的恳请,也是一种舍我其 谁的宣言,大有不成功则成仁,誓与名誉共存亡的架势。 不恢复名誉,泥饼就会继续做下去,就会一直摔下去,直到摔出啪啪 的声响,直到打死臭臭的老蒋,直到摘掉叛徒的帽子,直到恢复了被看得 比生命还重要的名誉为止。 用泥巴能捏出很多花样,有的泥巴被捏成飞机大炮,有的泥巴被捏成 碉堡坦克,有的被捏成饺子花卷,有的被捏成包子油条,有的被捏成小鸡 小乌,有的被捏成小猫小狗,有的被捏成老虎狮子,有的被捏成伙伴某某 某、同学某某某。 童年的泥巴寄托了孩子们太多太多的情感,爱也好,恨也罢,恰似一 阵风,风过无痕,只余情。 与泥巴为伍的日子,玩得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泥巴是常有的事情。 那时候的父母忙着工作,忙着下地种田,忙这忙那的。与其说他们没有太 多的时间管孩子,不如说他们从心里是不想把孩子管得那么严。除非你淘 得太不像话,敢上房子敢揭瓦。对于时不时淘点小气的孩子,父母的态度 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的父母不像现在的父母。那时的父母多以孩子的乐为己之乐,而 现在的父母则大多是以自己的乐为孩子之乐。那时的父母对淘气的孩子多 的是宽容,而现在的父母对听话的孩子多的是想当然…… 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