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云南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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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22183025
看那芳草 苏东坡先生词《蝶恋花》中有名句:“枝上柳绵吹又 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少小时读过,便如镂骨铭心似 的,再也不能忘却。岂止不能忘却,且年纪愈长,蹀躞生 涯,能与这名句相依相偎相慰藉的情和景,每可感到触及 ,像剥笋叶一般,那递次境界,反而愈加分明;乃至品味 了亲切的惆怅之后,总有那么些许的忧伤…… 作为一种生物,在地球上繁衍,抛却那功利和成见, 大约任何草都可目为“芳草”。你看,只要还有点儿土壤 、阳光、空气、水,它便自身能够复制自己,成长壮大, 鲜活而有了那生命……这就足够了。芳草的成长是这样的 随意,推及其他的生物,譬如那人,看来也有其相通的一 面。我的父母都是海边的人。我也出生在海边。然而在我 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远离了大海。现今,我只能站在高原 上,遥想那大海;躺在枕上,遥听那大海……有时就会问 自己:你,一个故乡在海边的人,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 ?想到后代也都要变为高原人了,怅然而又有一丝忧伤。 当然,高原也没有什么不好,高原甚至还流布出华夏的灿 烂文化。可是……转念又一想,谁知道他们往后会不会从 高原再返回海边呢?看来不必太担忧。每当这时,心中就 浮起了那“天涯何处无芳草”。 “天涯何处无芳草”,有人认为是在“伤春”,感叹 “迟暮”。不必作如是观。谢了芳草,来年复萌,替替代 代,枯荣有时,时侵时退,那芳草就有了故土。风播物携 ,世界多像一口涡动着水的大锅,那内容上上下下,左左 右右,相互胶结,离析,渗透……不由得还会产生一点儿 “变异”。 华夏大地也过于广博了。那筷子,中原“生存文化” 的代表物。海边的打鱼人吃完饭,将一双筷子顺势往桌上 一推一掼,让其利索自在,为的是行船不要搁浅,图个吉 利。西南的山民们则是先吃完饭的人,将筷子端然置于碗 口正中,口里恭谨地对其他人念道:“你家慢请……”为 的是图个安稳。这般地讲礼仪,总有个缘由。原来,他们 的祖上明代来自南京,是戍边的官兵,解甲归田,几百年 过去,逐渐从平坝来到山上,成了“少数民族”。然而毕 竟是在华夏的大锅里。姑且也作一户一族的“芳草”吧, 新陈代谢,岁月如梭,内地的纺织、冶铁、刳木、建筑等 技术,也都似萋萋延展的地线草,扎深了根,屏围了边地 ,绿了山头,绿了天际。 “天涯芳草”,千古流传,贴切,情真,有着沧桑历 尽后绚烂之极的大朴素。若不经意,自身多了些生发渲染 ,有时就会产生幻觉;淡入生活中的真实一看,原来就是 如此。 这里是你的故乡,你居住过多年,对那巷闾稔熟到了 像饮水一样。然而你离开了,数十年过去,时光的长河淘 洗,再不回头。今天你再伫立街头,没有人再认识你,孤 零零的像一棵树。过往的青年——当年他(她)们还未出 生——如果还有人能注意到你这半老头子,定把你视作陌 生的不速之客。要去缅怀追抚的,若还得见,已算幸运; 更多的时候却是一切都已荡然无存,只有闭了目,那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