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的低语

香蕉的低语
作者: (土耳其)伊切·泰玛尔库兰|译者:李娟
出版社: 北京联合
原售价: 39.90
折扣价: 23.40
折扣购买: 香蕉的低语
ISBN: 9787550283336

作者简介

伊切·泰玛尔库兰(Ece Temelkuran),土耳其首席女作家,蜚声**文坛。她,用4种语言,为**12家头部媒体写作! 1973年,伊切出生于土耳其伊兹密尔一个艺术家家庭,天赋异禀。20岁时就发表了诗集,并开启记者生涯。至今,为其开设专栏的重量级媒体包括但不限于《纽约时报》《卫报》《法国世界外交论衡》《新左派评论》《镜报》《土耳其国民报》、**之声等。 伊切在**获奖无数。在土耳其,她曾多次被评选为“超*欢迎的专栏作家”;在德国,她被评选为“年度深度记者”;在英国笔会中,她获得“为和平写作奖”。近年,她还获得人权协会的“自由思想奖”。 “伊切”,在土耳其语中意为“女王”。

内容简介

04 此刻,丹妮丝在家。 这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做好了所有 的事。唐奇前脚刚走,她便四下看了看,确信自己的 确是独自一人后便立刻下了*。衣服没有必要换,她 这一整周都穿着同样的运动服。这就像一条卸掉了货 物的船只,减轻了她的负担,让她得以从穿衣打扮这 个复杂的世界里解脱出来,尽情沉醉在带点儿变质蛋 奶糕味道的懒散生活中。她取下睡前戴在手上的橡皮 筋,胡乱地把头发一扎,接着便拿起了昨天放在桌上 的咖啡杯,仔细地看着咖啡在杯里留下的一条条粗线 。越往下,这些线条便越粗,一圈圈地直达杯底。她 把杯子冲洗了一下,往里倒了不少咖啡,直到把那些 印记全部盖住。然后从客厅里的绿色沙发上拿了两个 大靠枕,带到厨房里,搁在靠墙那张桌子的两侧。接 着,她抓起自用的不加线条的纸和绿色墨水的钢笔, 放到桌子底下,趴下身子,匍匐向前爬去,再蜷起身 子,把自己缩起来,进入她在那里搭建的小窝。此时 ,她才觉得自己真正回到了家。万事俱备,她便动笔 写起信来。亲爱的希拉: 每段感情背后都藏着一座坟墓。一旦其中一人开 始独自探访这座坟墓,那就意味着不久之后,这段感 情也将走到尽头。 按理,正常人是不应该给自己即将结婚的妹妹写 这么一封信的。但她一周前就开始写的这封信变得越 来越长、越来越散乱,信的空白处还附上了她们的童 年照。她希望把它做成一份结婚礼物。但她越写越感 伤,就像咖啡杯上的那一条条印痕;*后它变成了一 篇她大吐苦水的持续膨胀的论文,她已经酝酿了很多 年,要把自己的感悟写成一篇学术论文。 千万不要独自去那个坟墓。无论如何,都要把你 的男人带上。否则…… 否则怎样?和唐奇在一起的那些*子浮现在她的 眼前,然后又像泡泡一样破灭了。她还依稀记得他们 当时争吵的情景,可*后都无果而终,因为在他们吵 得快要打起来之前,他们的声音就会带着疲惫和愤怒 ,慢慢地弱下去了。那时唐奇总会躲到外面去散个步 ,然后再回家,和她扯一堆毫不相关的东西,努力让 她忘记双方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这时,她突然发现, 每一次争吵过后,她总是独自一个人在家。 否则,总有**,你会孤零零地在那墓地里长眠 。 于是,她在桌底为自己建了这个“家中家”,因 为这个公寓让她想起一座竖着很多无形墓碑的墓地, 每一块都代表着她和唐奇曾经一起制订的计划——可 是却被他们的争吵一个一个地扼杀了——还有他们一 起拥有的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对对方的猜疑 越深,他们越是频繁地追忆那段*子。不过这一点, 她不打算告诉希拉。 还记得我以前帮你做的那个小房子吗,希拉?因 为爸爸妈妈为了追求他们那崇高的政治理想,总是不 在家,把我们扔给对政治毫不关心的奶奶和外婆,所 以我们给自己建了很多的家。噢,上帝!我还记得那些 年,我们“频繁购买点心的*子”,而每当我看到窗 户上映出自己两条肥硕的大腿时,我就诅咒土耳其***民族主义者。你想想看:柏林墙倒了,苏联解体了 ,但我们对碳水化合物根深蒂固的政治喜爱还是顽强 地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我们之所以会有那个规模的臀围,一方面要归功 于奶奶和外婆对两个没有父母伴着长大的女孩的无助 感,另一方面则要多谢她们因为这种无助感给我们烤 的所有蛋糕和薄饼——这样说来,我们还要间接地感 谢1980年的那场政变。于是我们建了那些房子,想要 逃离这两样东西。 我还记得我总是那么焦虑。我必须得给你一个家 ,而且要快。作为姐姐,我觉得我必须通过过家家加 快生活的节奏,让*子变得不一样。也许是因为盖那 些房子耗尽了我的气力,所以我都没有建立一个真正 的家。不过不管怎样,你总是扮演家庭主妇,这一点 我记得很清楚。你从来都不会将现实的东西和我们想 象中的家庭用品搞混。我们那时候已经够小了,但我 们还是弯起手臂和大腿,甚至还压低了声音,让自己 变得*小,这样我们就能钻进那些小房子里了。 以后再也不要把你自己缩成那样,硬挤进一个家 里去了。 *后那句话才写完一半,她就把它划掉了。没必 要因为自己的恐惧而把这封信弄得*混乱。 你知道,我还记得你长大的那**。你把祖母给 我们的巧克力留了下来,**,我们去探访妈妈—— 还是爸爸的时候,你把它们藏在了毛衣里,一起带去 了,偷偷地把已经融化了的巧克力带到探视的房间。 那就是你长大的那**。 “你看,妈妈!警察都没有搜我的身。”你这样 说。 就是在那天你展现了自己在政治上的成熟,我亲 爱的妹妹! 至于我呢,在我成立了“进步儿童组织”,被住 在五楼的法西斯分子尼亚齐上校打了一巴掌后,我猜 你可能会说我因折磨留下了心灵创伤。如果你问我的 话,我想没有人可以因为我们提前结束了自己活跃的 政治生活而批评我们吧。 虽然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给妈妈打过电话了, 但在过去的那几天我很想念她。 *后那句话基本上是它自己冒出来的,丹妮丝写 完这句话后便停下了笔。她咽下内心翻腾着的那股想 哭的冲动。所有她只想告诉母亲一个人的话,现在却 告诉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告诉母亲,这些话如毛线团 般卡在了她的喉咙里。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头一次想 要抽烟。她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看似在扇去烟味 ,实则想要挥去心里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P3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