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四川文艺
原售价: 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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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慢读秋雨(找到生活的慢)
ISBN: 9787541145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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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 一 我们的祖先远比我们*亲近诗。 这并不是指李白、杜甫的时代,而是还要早得多 。至少,诸子百家在黄河流域奔忙的时候,就已经一 路被诗歌所笼罩。 他们不管是坐牛车、马车,还是步行,心中经常 会回荡起“诗三百篇”,也就是《诗经》中的那些句 子。这不是出于他们对于诗歌的特殊爱好,而是出于 当时整个上层社会的普遍风尚,而且这个风尚已经延 续了很久很久。 由此可知,我们远祖的精神起点很高,在极低的 生产力还没有来得及一一推进的时候,就已经“以诗 为经”了,这真是了不起。试想,当我们在各个领域 已经狠狠地发展了几千年之后,不是越来越渴望哪一 天能够由物质追求而走向诗意居息,重新企盼“以诗 为经”的境界吗? “以诗为经”,既是我们的起点,又是我们的目 标。“诗经”这两个字,实在可以提挈中华文明的首 尾了。 当时流传的诗,应该比《诗经》所收的数量多得 多。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是孔子把三千余篇古诗 删成三百余篇的。这好像说得不大对,因为《论语》 频频谈及诗三百篇,却从未提到删诗的事,孔子的学 生和同时代人也没有提过,直到三百多年后才出现这 样的记述,总觉得有点儿奇怪。而且,有资料表明, 在孔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诗经》的格局已成。 成年后的孔子可能订正和编排过其中的音乐,使之* 接近原貌。但是,无论是谁选的,也无论是三千选三 百,还是三万选三百,《诗经》的选择基数很大,则 是毋庸置疑的。 我本人一直**喜欢《诗经》。过去在课堂上向 学生**时,不少学生常常因一个“经”字望而却步 ,我总是告诉他们,那里有一种采自乡野大地的人间 情味,像是刚刚收割的麦垛的气味那么诱鼻,却谁也 无法想象这股新鲜气味竟然来自数千年前。 我喜欢它的雎鸠黄鸟、蒹葭白露,喜欢它的习习 谷风、霏霏雨雪,喜欢它的静女其姝、伊人在水…… 而*喜欢的,则是它用*干净的汉语短句,表达出了 *典雅的喜怒哀乐。 这些诗句中蕴藏着民风、民情、民怨,包含着礼 仪、道德、历史,几乎构成了一部内容丰富的社会教 育课本。这部课本竟然那么美丽而悦耳,很自然地呼 唤出了一种普遍而悠久的吟诵——吟于天南,吟于海 北;诵于百年,诵于千年。于是,也熔铸进了民族的 集体人格,成为中国文脉的奠基。 中国文脉的奠基分“天、地”二仪:天上的奠基 ,就是前面说过的那些神话;地上的奠基,就是《诗 经》。 每次吟诵《诗经》总会联想到一个梦境:在朦胧 的夜色中,一群人马返回山寨罗唱几句约定的秘曲, 才得开门。《诗经》便是中华民族在夜色中回家的秘 曲,一呼一应,就知道是自己人。 《诗经》是什么人创作的?应该是散落在黄河流 域各阶层的庞大群体。这些作品不管是各地进献的乐 歌,还是朝廷采集的民谣,都会被一次次加工整理, 因此也就成了一种集体创作,很少有留下名字的个体 诗人。也就是说,《诗经》所标志的是一个缺少个体 诗人的诗歌时代。 这是一种悠久的合唱、群体的美声,这是一种广 泛的协调、辽阔的共鸣,这里呈现出一个个被刻画的 形象,却很难找到刻画者的面影。 结束这个局面的,是一位来自长江流域的男人。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