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芬传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戏剧传承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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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稚子尚且不识忧 人言童年无忧，只是上天也嫉妒这样的时光，尤其是 在愚昧保守年代里的穷乡僻壤，那些毫无保留地赐给孩子 们的快乐，总是短暂的；而那些毫无羞耻地抛给孩子们的 忧愁，总是残酷的。 既喜且忧，袁雪芬的童年时代，似乎也过得有些矛盾 。 命硬的“克星” 童年时代的袁雪芬可能不会想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会 和越剧紧紧联系在一起。 在20世纪初叶的浙江嵊县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 蒂固，生活也**艰难，一个女孩子如果在彼时彼地出生 ，简直就是极大的苦难。据说，命运好点的女孩子，会被 送到上海去做童工，命运不好的女孩子，刚出生就会被父 母溺死。 在如此残酷的背景下，袁雪芬的命运竟也算是出奇的 好。 1922年3月26*，农历二月二十八*，浙江嵊县普义 乡杜山村的乡村私塾先生袁茂松，恐怕是在一种极为复杂 的心情之中迎来了自己家庭里的新生命。 那时恰逢天降大雪，放眼望去，所及之处尽是洁白无 瑕。袁茂松看着甫临世间的女儿，不禁诗兴大发，给女儿 取了“雪雾”的名字。既指雪花纷飞之意，又寄托了傲雪 凌霜的期望。后来，“雪雾”这个名字常常被剧场写戏牌 的人弄错，于是，这位未来的越剧大师，干脆就在进科班 学戏初期把名字改为了“雪芬”。 袁家祖上世代都是贫苦农民，以租种地主的田地为生 。袁雪芬的父亲袁茂松也曾经分到过两亩半租田。可他年 轻时不幸生了肺病，体质衰弱，从此无力种田，只能在村 里教私塾，靠着孩子们每人每年缴1元钱的微薄收入，维持 一家人的生计。 袁雪芬的母亲名叫裘水仙，在诞下雪芬之前，她的大 儿子和大女儿都不幸夭折了。裘水仙*期望生下男孩，因 为在浙东农村，*讲究“薪火相传”这四个字，而所谓“ 薪火”，就指的是生男孩这件事。生孩子一事也直接影响 到了妇女的身份地位，生男丁可以为夫家传宗接代，生女 孩就人前矮三分。 裘水仙不甘心矮人三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袁家孩 子接二连三地落地，五个全是*头。生男生女，这本是遗 传学上正常的随机现象，但在那时候的农村人看来，这里 一定包含着某种玄妙的因果联系。想来想去，她把不生男 孩这事归因于袁雪芬的降生。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袁雪芬刚降生时，裘水仙曾请来 外村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求算一卦，以解天机。算命先 生来到袁家，问明孩子生辰八字，掐指捻须一阵过后，却 直勾勾地盯着袁雪芬，语出惊人：“黄火甏，命硬，兄弟 留不下。” 这意思就是说，袁雪芬命中与兄弟相克，这还不够， 算命先生还说了，因为袁雪芬属狗，她的父亲属*，*狗 相克。裘水仙后来认定，一定就是因为生了这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