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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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二拍初刻拍案惊奇(古典名著名家点评)
ISBN: 9787101109702
凌濛初(1580—1**4),字玄成,号初成,亦号即空观主人。乌程(今浙江湖州)人。以副贡任上海县丞,官至徐州通判。后为李自成起义*所困,忧愤呕血而死。凌氏工诗文、通经史,尤精于小说、戏曲,戏曲有杂剧《北红拂》《虬髯翁》《宋公明闹元宵》《颠倒姻缘》等十三种,今仅存前三种;传奇有《乔合衫襟记》《雪荷记》《合剑记》等三种,前者存五套,后两种全轶。戏曲论著有《谭曲杂劄》,还选辑了元明散曲、戏曲选《南音三籁》。吴兴凌氏还是**的刻书家,凌濛初所刻套印本西厢记为世所重。而其所有作品中*负盛名的,是简称“二拍”的拟话本小说集《初刻拍案惊奇》与《二刻拍案惊奇》。
卷之二 姚滴珠避羞惹羞郑月娥将错就错 诗云: 自古人心不同,尽道有如其面。 假饶容貌无差,毕竟心肠难变。 话说人生只有面貌*是不同,盖因各父母所生, 千枝万派,那能勾一模一样的?就是同父合母的兄弟 ,同胞双生的儿子,道是相像得紧,毕竟仔细看来, 自有些少不同去处。却又作怪,尽有途路各别,毫无 干涉的人,蓦地有人生得一般无二、假充得真的。从 来正书上面说,孔子貌似阳虎,以致匡人之围,是恶 人像了圣人。传奇上边说,周坚死替赵朔,以解下宫 之难,是贱人像了贵人。是个解不得的道理。按《西 湖志馀》上面,宋时有一事,也为面貌相像,骗了一 时富贵,享用十馀年,后来事败了的。却是靖康年间 ,金人围困汴梁,徽、钦二帝蒙尘北狩,一时后妃公 主被虏去的甚多。内中有一个公主,名*柔福,乃是 钦宗之女,当时也被掳去。后来高宗南渡称帝,改号 建炎,四年,忽有一女子诣阙自陈,称是柔福公主, 自虏中逃归,特来见驾。高宗心疑道:“许多随驾去 的臣宰,尚不能逃,公主鞋弓袜小,如何脱离得归来 ?”颁诏令旧时宫人看验,个个说道是真的,一些不 差。及问他宫中旧事,对答来皆合。几个旧时的人, 他都叫得姓名出来。只是众人看见一双足,却大得不 像样,都道:“公主当时何等小足,今却这等,止有 此不同处。”以此回覆圣旨。高宗临轩亲认,却也认 得,诘问他道:“你为何恁般一双脚了?”女子听得 ,啼哭起来,道:“这些臊羯奴聚逐,便如牛马一般 。今乘间脱逃,赤脚奔走到此,将有万里,岂能尚保 得一双纤足,如旧时模样耶?”【眉批】说得惨痛有 理。高宗听得,甚是惨然。颁诏特加号福国长公主, 下降高世綮,做了驸马都尉。其时汪龙溪*制,词* : 彭城方急,鲁元尝困于面驰;江左既兴,益寿宜 充于禁脔。那鲁元是汉高帝的公主,在彭城失散,后 来复还的。益寿是晋驸马谢混的小名,江左中兴,元 帝公主下降的。故把来比他两人,甚为切当。自后夫 荣妻贵,恩赉无算。其时高宗为母韦贤妃在虏中,年 年费尽金珠求赎,遥尊为显仁太后。和议既成,直到 绍兴十二年,自虏中回銮,听见说道柔福公主进来相 见,太后大惊,道:“那有此话?柔福在虏中,*不 得苦楚,死已多年,是我亲看见的。那得又有一个柔 福?是何人假出来的?”发下旨意,着法司严刑究问。 法司奉旨提到人犯,用起刑来。那女子熬不得,只得 将真情招出道:“小的每本是汴梁一个女巫。靖康之 乱,有宫中女婢逃出民间。见了小的每,误认做了柔 福娘娘,口中厮唤。小的每惊问,他便说小的每与娘 娘面貌一般无二。因此小的每有了心,*逐将宫中旧 事问他。他**衍说得心下习熟了,故大胆冒名自陈 ,贪享这几时富贵。道是永无对证的了,谁知太后回 銮,也是小的每福尽灾生,一死也不枉了。”问成罪 名。高宗见了招伏,大骂:“欺君贼婢!”立时押付 市曹处决。抄没家私人官,总算前后锡赉之数,也有 四十七万缗钱。虽然没结果,却是十馀年间,也*用 得勾了。只为一个容颜厮像,一时骨肉旧人都认不出 来。若非太后复还,到底被他瞒过,那个再有疑心的 ?就是死在太后未还之先,也是他便宜多了。天理不 容,自然败露! **再说一个容貌厮像,弄出好些奸巧希奇的一 场官司来。正是: 自古唯传伯仲偕,谁知异地巧安排。 试看一样滴珠面,惟有人心再不谐。话说国朝万 历年间,徽州府休宁县荪田乡姚氏,有一女,名唤滴 珠。年方十六,生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父母俱在 ,家道殷富,宝惜异常,娇养过度。凭媒说合,嫁与 屯溪潘甲为妻。看来世间听不得的*是媒人的口。他 要说了穷,石崇也无立锥之地;他要说了富,范丹也 有万顷之财。正是富贵随口定,美丑趁心生,再无一 句实话的。那屯溪潘氏虽是个旧姓人家,却是个破落 户,家道艰难。外靠男子出外营生,内要女人亲*井 臼,吃不得闲饭过*的了。这个潘甲,虽是人物也有 几分像样,已自弃儒为商。况且公婆甚是狠戾,动不 动出口骂詈,毫没些好歹。滴珠父母误听媒人之言, 道他是好人家,把一块心头的肉嫁了过来。少年夫妻 却也过得恩爱,只是看了许多光景,心下好生不然, 如常偷掩泪眼。潘甲晓得意思,把些好话偎他过*子 。却早成亲两月,潘父就发作儿子道:“如此你贪我 爱,夫妻相对,白白过世不成?如何不想去做生意?” 潘甲无奈,与妻滴珠说了,两个哭一个不住,说了一 夜话。次*潘父就逼儿子出外去了。滴珠独自一个, 越越凄惶,有情无绪。况且是个娇养的女儿,新来的 媳妇,摸头路不着,没个是处,终*闷闷过了。潘父 、潘母看见媳妇这般模样,时常急聒,骂道:“这婆 娘想甚**?害相思病了!”滴珠生来在父母身边如珠 似玉,何曾听得这般声气!不敢回言,只得忍着气, 背地哽哽咽咽,哭了一会罢了。一*,因滴珠起得迟 了些个,公婆朝饭要紧,猝地答应不迭。潘公开口骂 道:“这样好吃懒做的**,睡到这等*高才起来! 看这自由自在的模样,除非去做娼妓,倚门卖俏,撺 哄子弟,方得这样快活像意。若要做人家,是这等不 得!”滴珠听了,便道:“我是好人家儿女,便做道 有些不是,直得如此作贱说我!”大哭一场,没分诉 处。到得夜里睡不着,越思量越恼,道:“老无知这 样说话,须是公道上去不得。我忍耐不过,且跑回家 去,告诉爹娘。明明与他执论,看这话是该说的,不 该说的!亦且借此为名,赖在家多住几时,也省了好 些气恼。”算计定了,侵晨未及梳洗,将一个罗帕兜 头扎了,一口气跑到渡口来。 说话的若是同时生,并年长,晓得他这去不尴尬 ,拦腰抱住,擗胸扯回,也不见得后边若干事件来。 只因此去天气却早,虽是已有行动的了,人踪尚稀, 渡口悄然。这地方有一个专一做不好事的光棍,名唤 汪锡,绰号“雪里蛆”,是个冻饿不怕的意思。也是 姚滴珠合当悔气,撞着他。独自个溪中乘了竹筏,未 到渡口,望见了个花朵般后生妇人,独立岸边,又且 头不梳裹,满面泪痕,晓得有些古怪。在筏上问道: “娘子要渡溪么?”滴珠道:“正要过去。”汪锡道 :“这等,上我筏来。”一口叫:“放仔细些!”一 手去接他下来。上得筏,一篙撑开。撑到一个僻静去 处,问道:“娘子,你是何等人家?独自一个要到那 里去?”滴珠道:“我自要到荪田娘家去。你只送我 到渡口上岸,我自认得路,管我别事做甚?”汪锡道 :“我看娘…… P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