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长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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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心美则事事皆美(林清玄散文精选全彩珍藏版)
ISBN: 9787570216581
林清玄(1953-2019),中国台湾著名散文家,连续十年雄踞 “台湾十大畅销书作家”榜单,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家”之一。文章曾多次入选大中小学教材,并被选作中高考语文现代文阅读试题。是国际华文世界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
花燃柳卧 植物园的荷花已经谢尽了。 荷花池畔的柳树在秋末的雨中却正青翠。 在过去的岁月中,我经常到荷花池去散步,每次到植物园看荷花,我总是注意到荷花的丰姿,花在季节里的生灭,觉得荷花实在是很性感的植物。有人说它清纯,那是只注意到荷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没有看到它从花苞到盛放,甚至到结出莲蓬的过程。它在一张一闭之间,冬天就到了。 由于荷花是那样迷人,使人在看荷花的时候几乎就忘了身边的其他景物。有一天,我坐在荷花池畔,凉风习习的黄昏,竟在凉椅上斜着头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池中的荷花显出一种疲惫的样子,然后我就看到池边的柳树,正在黄昏的时候展出一种魅力。 我想到,荷花再美,如果没有柳树陪衬,它恐怕也会黯然失色了。柳树平常时候好像睡在旁边,静静地卧着,可是它活在季节之上,在冬风之中,所有的花全部落尽,柳树像一个四处游方的孤客,猛然在天涯海角的一边走出来,如果我们看柳树能有另一种心情,就会发现它的美并不在别的花之下。如果说荷花是一首惊艳的诗,柳树就好像诗里最悠长的一个短句,给秋天做了很好的结论。 我是个爱花的人,花在泥土上是一种极好的注解,它的姿形那么鲜活,颜色那么丰富,有时还能散放出各种引人的馨香,但是世上没有长久的花。有一次,我到彰化县的田尾乡去,那时秋天已经过尽,初冬的冷寒掩盖了大地,田尾的花农已经收成了所有的花,正等待春天的消息。我到花田里去,这时一向被称为繁花都城的乡镇有了不可思议的景象。玫瑰剪了枝,剩下光秃秃的枝丫,菊花全被连根拔起,满目的疮痍。 陪我到田里的花农告诉我:“你来得不巧,应该在春天的时候来,花是活在春天的。”后来他提议去看看盆景,只有盆景是不凋的,我拒绝了,因为我只对真正长在土地上的有兴趣。 田尾繁花谢尽等待春天的经验,使我开始深思花的精魂。在人世里,我们时常遇到花一样的人,他们把一生的运势聚结在一刻里散放,有让人不可逼视的光芒,可是很快地消逝了,尤其是艺术家,年轻的时候已经光芒四射,可是岁月一过,野风一吹就无形迹了。 反而是那些长期默默地挺着枝干的柳树,在花都落尽了,新的花还没有开起的时刻,本来睡在一侧的柳树就显得特别翠绿。有时目中的景物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透过人的眼,人的慧心,事物才能展现它的不凡。 我想起一则希腊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阿基米德的故事。当罗马帝国侵略希腊的时候,阿基米德正全神贯注地在铺了一层沙土的房子内,喃喃自语地演算着奇怪的几何图形,几个罗马兵冲进来,粗鲁地践踏着沙土,把图形蹂躏了,并且捉着阿基米德大叫:“你是谁?” 阿基米德大怒,吼道:“走开,不要踩坏了我的图形!”罗马兵一气之下,一刀杀了这位伟大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这个故事给我的启示不是他对于学术追求的专注,而是他手上只拿了一根树枝,写的只是沙土。 树枝和沙土是多么简单的东西,任何人都可能拿它写出一些字句,可是它到了数学家之手,却可能为人世留下不朽的真理。 阿基米德的故事是宜于联想的,我时常看到一种景象:一棵美丽的牵牛花开在竹篱笆上,牵牛花轻快欢欣地在风中飞扬,要把生命的光彩在一天开尽,可是如果没有竹篱笆呢?美丽的牵牛花就没有依附的所在。 冬天里还有另一种景象,圣诞红全部开花了,那些花红得像火一样,使人忘记了它的绿色枝干,我会想:万一没有绿色的枝干呢?圣诞红就不能红得那么美丽了。 一粒麦子与一堆干草之间的区别,没有人认识他们,但是他们互相认识。干草为了发出麦子的金黄而死去,麦子却为了人的口腹而死去,其中有时真没有什么区别。 纯美的事物有时能激发人的力量,有时却也使人软弱。美如果没有别的力量支撑,它就是无力的,荷花和杨柳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的社会会向花一样的燃烧的方向走去,物质生活日渐丰盛,文明变成形式,人们沉浸在物欲的享受里,在那样的世界,人人争着要当荷花,谁肯做杨柳,谁肯做数学家手中的树枝和沙土呢? 拈花四品 不与时花竞 诵帚禅师有一首写菊的诗: 篱菊数茎随上下,无心整理任他黄; 后先不与时花竞,自吐霜中一段香。 读这首诗使人有自由与谦下之感,仿佛是读到了自己的心曲,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对待我们,我只要吐出自己胸中的香气,也就够了。 在台湾乡下有时会看到野生的菊花,各种大小各种颜色的菊花,那也不是真正野生的,而是随意被插种在庭园的院子里,它们永远不会被剪枝或瓶插,只是自自然然地长大、开启,与凋零,但它们不失去傲霜的本色,在寒冷的冬季,它们总可以冲破封冻,自尊地开出自己的颜色。 有一次在澎湖的无人岛上,看见整个岛已被天人菊所侵占,那遍满的小菊即使在海风中也活得那么盎然,没有一丝怨意地兴高采烈,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诗人画家看到菊花时都要感怀自己的身世,有时候,像野菊那样痛痛快快地活着竟也是一种奢求了。 “天人菊”,多么好的名字,是菊花中最尊贵的名字,但它是没有人要的开在角落的海风中的菊花。 最美的花往往和最美的人一样,很少人能看见,欣赏。 山野的香气 带孩子到土城和三峡中间的山中去,正好是春天。这是人迹稀少的山道,石级上遗留着昨夜留下的露水。在极静的山林中,仿佛能听见远处大汉溪的声音。 这时我们看见在林木底下有一些紫色的花,正张开花瓣在呼吸着晨间流动的空气。那是酢浆草花,是这世界上最平凡的花,但开在山中的风姿自是不同,它比一般所见的要大三倍,而且颜色清丽,没有丝毫尘埃。最奇特的是它的草茎,由于土地肥满,最短的茎约有一尺,最长的抽离地面竟达三尺多。 孩子看到酢浆花神奇的美大为惊叹,我们便离开小路走进山间去,摘取遍生在山野相思树下的草花,轻轻一拈,一株长长的酢浆花就被拉拔起来。 春天的酢浆花开得真是繁盛,我们很快就采满一大束酢浆花,回到家插在花瓶里,好像把一整座山的美丽与春天全带了回来。连孩子都说:“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美的花。” 来访的朋友也全部被酢浆花所惊艳,因为在我们的经验里几乎不能想象,一大束酢浆花之美可以冠绝一切花,这真是“乱头粗服,不掩国色”了。酢浆花使我想起一位朋友的座右铭:在这个时代里,每个人都像百货公司的化妆品,你的定价能多高,你的价值就有多高。 紫蓝色之梦 在家乡附近有一个很优美的湖,湖水晶明清澈,在分散的几处,开着白色的莲花,我小时候时常在清晨雾露未褪时跑去湖边看莲花。 有一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漂来一株矮小肥胖的植物,根、茎、叶子都是圆墩墩的,过不久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是几株结成一丛,家乡的老人说那是“布袋莲”,如果不立即清除,很快湖面就会被占满。 没想到在大家准备清除时,布袋莲竟开出一串串铃铛般的偏蓝带紫的花朵,我们都被那异样的美所震住了,那些布袋花有点像旅行中的异乡人,看不出它们有什么特殊,却带着谜样的异乡的风采。布袋莲以它美丽的花,保住了生命。 来自外地的布袋莲有着强烈繁衍的生命力,它们很快地占据整个湖面,到最后甚至丟石头到湖里都丟不进去,这时,已经没有人有能力清除它了。 当布袋莲全面开花时,仍然有慑人的美,如沉浸在紫蓝色的梦境,但大家都感到厌烦了,甚至期待着台风或大水把它冲走。 布袋莲带给我的启示是:美丽不可以嚣张,过度的美丽使人厌腻,如同百货公司的化妆品专柜一样。 马鞍藤与马蹄兰 马鞍藤是南部海边常见的植物,盛开的时候就像开大型运动会,比赛着似的,它的花介于牵牛花与番薯花之间,但比前两者花形更美、花朵更大、气势也更雄浑。 马鞍藤有着非常强盛的生命力,在海边的沙滩曝晒烈日、迎接海风,甚至灌溉海水都可以存活,有的根茎藏在沙中看起来已枯萎,第二年雨季来时,却又冒出芽来。 这又美又强盛的花,在海边,竟少人会欣赏。 另外,与马鞍藤背道而驰的是马蹄兰,马蹄兰的茎叶都很饱满,能开出纯白的仿若马蹄的花朵。它必须种在气温合适、多雨多水的田里,但又怕大风大雨,大雨一下会淋破它的花瓣,大风一吹又使它的肥茎摧折。 这两种花名有如兄弟的花,却表现了完全相反的特质,当然,因为这种特质也有了不同的命运。马鞍藤被看成是轻贱的花,顺着自然生长或凋落,绝没有人会采摘;马蹄兰则被看成是珍贵的被宝爱着,而它最大的用途是用在丧礼上,被看成是无常的象征。 人生,有时像马鞍藤与马蹄兰一样,会陷入两难之境,不过现代人的选择越来越少,很少人能选择马鞍藤的生活,只好做温室的马蹄兰。 1.贾平凹、余秋雨、蒋雯丽及“朗读者”等名家和媒体高度推荐的作家; 2.林清玄为“当代散文八大家”之一; 3.收录代表林清玄散文创作至高水准的经典之作,浓缩了作者一生的创作精华,值得珍藏; 4.多篇文章入选大中小学语文课本,名校重点推荐,数百万学子深受启迪,千万文艺青年挚爱一生; 5.老树画画倾情配图,纯质纸全彩印刷,双封面装帧设计; 6.献给在人生这场旅程中长途跋涉的行路人,让读者领悟自在从容的真谛,淡定从容而幸福安定地过好这一生; 7.献给在平凡的世界里优雅过生活的人; 8.书写这世间的美丽,让读者葆有真善美的处世智慧,诗意而美好地生活; 9.诠释林清玄的人生哲学:以清净心看世界,以欢喜心过生活,以平常心生情味,以柔软心除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