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作者: (加拿大)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译者:陈以侃
出版社: 上海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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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32156825

作者简介

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1936—2014),加拿大著名短篇小说家。他生于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北贝特尔福德市,但在十岁时随父母搬回世代居住的老家、位于加拿大东部省份新斯科合省布雷顿角岛定居。他早年毕业于新斯科合师范学院,成了一名学校教师,后来,他相继在新斯科舍省的圣方济各·沙勿略大学和新不伦瑞克大学攻读学士和硕士学位,1968年在美国圣母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年轻时为了维持学业,他做过伐木工、矿工和渔夫。 1969年,在印第安纳大学英语系执教三年之后,他回到加拿大,在安大略省的温莎大学教授英文和写作,直至退休。麦克劳德创作低产,一生只出版两部短篇小说集《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1976)、《当鸟儿带来太阳》(1986)和获得都柏林国际文学奖的长篇小说《没什么大不了的》(1999)。2000年,他的加拿大出版社将他早年两部短篇集加上两个新的短篇小说,出版短篇小说合集《岛屿》。 2014年4月,麦克劳德在温莎病逝。

内容简介

秋 “我们只能把它卖了,”我记得母亲不容置辩地 说道,“冬天长着呢,我到时一个人在这儿,只留下 这几个孩子帮我。另外,它食量太大,给牲口的饲料 我们本来就不够。” 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六,太阳已经消匿,好像今 年都不准备再现身了。每个清晨的到来,都显得更为 晦暗,其脸色也越发阴沉。大西洋灰蒙蒙的潮水,潮 峰几乎是黄色的,带着脾气,毫不留情地拍打着岸边 光滑的圆石;永不知退却的峭壁下散落的这些石头, 就像是某个巨人不经意间丢下的。晚上我们躺在床上 ,能听到潮水涌来,撞碎在岸上,周而复始;这种轰 雷般的响声来得是如此的冷酷和规律,以至于你可以 在它们的间歇中数上节拍: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很难想象那片透彻晶莹的夏日之蓝也是在这里— —在那样的季节,只有渔船留下的几线浮油,或者海 鸥御风那几抹惊人的白光,才能破坏它的无瑕。而现 在,它是浑浊的、愤怒的,甚至是痛苦的;它掷起飞 掠的一团团肮脏的褐色水沫、孤零零的货船丢下的眼 见就要溃烂的木棍、无主的鸭舌帽、损毁渔网的浮标 ,和必然要出现的漂流瓶,只是里面什么话也没有。 还总见到发黑的、丝絮般的海草,是它从自己身底撕 扯下来的,就好像这是一个自戕的季节——拔下隐藏 的、私密的、不被察觉的毛发。 我们在自己家的厨房里,母亲说话的时候,很有 精神地在捅着她炉子里的木柴和煤块。烧起的烟逃逸 出来,翻滚着上升,直到被屋顶压扁。母亲讲什么话 都要配合手势,好比她藏起的那个声音,要通过肉体 的某种动作才能解放出来。母亲又高又黑,颧骨突起 ,眼珠是棕色的。她的头发也很黑,又长,往往被很 用力地向后束起,在她颈后盘成一个圆的发髻,用珊 瑚梳子固定在那里。 父亲则背对我们站着,从窗口看着大海冲击着峭 壁。他的两只手在他身后握着,肯定握得很紧,因为 皮肤都泛白了——特别是左手。我父亲的左手比右手 大,而且左臂也要比正常情况长三英寸。因为他在哈 利法克斯的码头上干活的时候,装卸工要用的钩子他 都是用左手握着。父亲的肤色没有母亲的那么黑,他 的眼睛是灰色的,他现在日渐稀疏的头发也是这个颜 色。 我们只住过一个地方,就是这个大海和矿镇之间 的小农场。夏天父亲总是在自己的地里干活,到了冬 天,父亲也曾经去矿场的地洞里面工作。后来地下的 负荷他承受不住了,就会在十一月到四月期间,要么 接活帮人运煤,要么就在他的林子里加工木材,用于 支撑矿井的屋顶。不过,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已想不起矿里还一直有活干的时候,也记不太清是 哪个冬天,父亲还能一直陪着我们;而我今年都快十 四岁了。现在每年冬天他都会去哈利法克斯,但他离 家一般都会很久。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站在窗前,站 上一个礼拜或者再多几天,然后他就不见了,只有在 圣诞或者偶尔一两个周末,我们才能见到他。原因是 他去的地方有两百英里之遥,而且由于冬季的暴风雪 ,来回会变得艰难,还要顾忌无法预料的突发状况。 一两年之前,他周末回家,突然暴风雨降临,它来得 是如此猛烈凶残,以至于他直到周四才回去。母亲骂 他是个蠢货,来这么一趟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一个礼拜 的工资——这些钱难道她和六个孩子没地方用吗?从 那以后,父亲总等到有些春意才会回家。 “再留它一个冬天吧,也没什么损失,”这时父 亲说道,眼睛还是望向窗外,“养着它这么多冬天都 过来了,而且它牙齿坏了之后,也吃不了那么多了。 ” “它以前还有些用,”母亲立马回道,炉盖弄得 乒乓响,“你在家的时候,还会把它带到林子里去帮 忙,或是让它帮着驮煤——其实它也驮不了多少。可 这几年,它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夏天的时候还不如租 匹马,或者租个拖拉机,要来得便宜一些。马现在对 我们来说没用,年轻的马也没用,更别提这匹大概三 月份就会死的马了,我们这些年来费了多少马粮啊。 ”她终于把炉盖子各归其位地盖好了。 他们说的是我们那匹自我出生起就在家里的老马 ,斯科特。父亲在地下挖矿时,骑着他度过了两个冬 天,自此他和马便喜欢上了彼此。第二年春天,父亲 准备此生不再回到煤矿了,就向“公司”买下那匹马 来,为的就是能和马一起见到太阳,能一起踏踏芳草 。如果斯科特留在地下深处,失明是早晚的事,所以 这也是挽救了它的两只眼睛;黑暗会让身在其中者安 之如饴。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