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弄泥的乡间童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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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车稻* 蝴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稻*中。那些虽然 是陈年稻*，但被阳光暴晒得很透，没有太多积郁的*枯 气息，仍蓄留有那股稻*特有的植物香味，同时还有太阳 的味道凝留其中。蝴蝶贪婪地多吸了几口气，可能是肚子 饿的原因，仿佛闻到了米饭的香气。于是，她又咽了几下 口水。 “可是，我怎么会躺在这里？爸爸和妹妹呢？” 蝴蝶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猛地坐起来，盖在身上的 稻*纷纷散落。在一阵窸窸窣窣声中，蝴蝶听到轻微的呼 噜声，转头看到爸爸和妹妹正躺在稻*中酣睡，声音从爸 爸的鼻子里传出来。妹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爸爸的怀里， 脸贴紧爸爸的胸脯，一只手抓着爸爸的衣服，食指从衣服 的扣眼穿过，牢牢地钩着。爸爸的手把妹妹护在怀里。他 们身上盖着稻*，爸爸把一只皮包枕在头下，另一只袋子 夹在大腿间。爸爸的裤筒因为腿弯曲而缩了上去，脚踝处 的那一截露出来，因为没穿袜子，脚被冻成了紫黑色，还 有好几道裂口，有一些血迹，泥沙和那些血迹混在一起， 凝住了，硬硬的，像鱼塘边那些用灰沙、泥巴还有石头筑 起来的道路。 蝴蝶把盖在自己腿上的稻*抱起来，盖在爸爸的腿上 、脚边。 这时候妹妹突然发出声音，嘴巴不停地咂着，在嚼一 根稻*，她一定是在梦中吃到好东西了。蝴蝶轻轻地把稻 *从她的嘴里抽出来，妹妹的嘴竟然跟着稻*移过来，很 舍不得的样子。蝴蝶把那根被咬破了的稻*扔到旁边，小 心抹去妹妹嘴角的口水。她的脸红扑扑的，在那上面也有 很多小小的裂口层层堆积，被冻出一层淡黑色。蝴蝶很想 摸摸妹妹的脸，但是，手指却在她的脸边停下来。不能触 碰，那会很痛，蝴蝶自己脸上也有两大片被冻开的裂口。 如果有雪花膏就好了，搽一点就能让那些裂开的硬皮 柔软、平滑。可是，蝴蝶没有，心里不免有点难过。 然而，这种难过的心情立即就被另一份恐慌所取代。 蝴蝶细看一下，他们所躺的稻*是被装在一辆大卡车 里的。很快，她就想起来了，昨天，她和妹妹跟着爸爸走 了很远的路，他们从一个叫沙坡的小镇开始走，经过好几 个村庄，后来又穿过一片没有人的山林。 他们还没走出山林，天就黑了，透过树林，可以看到 月亮和星星，它们的光很亮、很冷。夜晚的风好像被刀削 得尖尖的，隔着衣服也能割人。蝴蝶走一会儿就要跳着跺 脚，让脚板暖和，再把热量传到身体各处。妹妹走累了， 可能还有点饿，哭哭啼啼，爸爸只好把手中的布包给蝴蝶 提，自己背着妹妹走。 爸爸想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取暖睡觉，只是，一路走 下来，都没看到有合适的地方。他们只能一直沿着大路走 ，后来在路边看到一辆大卡车。 “太好了。”爸爸说。 爸爸想在车底下过夜，靠在大车轮下面也能挡风的。 爸爸先去探查，蝴蝶和妹妹在路边守着行李。爸爸弯腰， 细看了车底，然后再爬到车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