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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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们暗算了他。 当他转身去接球的时候，他的脑袋一侧和腹部 同时遭到重击，像被炸裂了。一阵恶心之后，他的 身体朝着草地栽下去。他使劲吐出嘴里的碎石子， 担心牙齿已经被崩掉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操场在 他眼里变得有些模糊，但他坚持着睁大眼睛，直到 恢复意识，一切都各归各位，球场重新变得清晰起 来，轮廓分明。 第二节比赛需要他传球。他后退着阻截对手， 缩着手臂护着球，一边寻找接球的队友——可能是 那个大家叫他“花生”的高个子。突然，他被人从 后面袭击了，身体猛地打了个转儿，像只在漩涡里 的玩具船。他的膝盖磕在地上，仍然使劲地抱着球 ，努力不去管跨下那里的疼痛，他知道自己一定不 能流露出一丝痛苦，因为他想起了“花生”的话— —“教练在考验你，是考验，他在寻找有胆量的球 员。” “我有胆量。”杰瑞低声嘟哝着，一点点慢慢 站起来，小心不去碰自己的骨头和肌腱，以免脱臼 或扭伤。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电话铃声，“喂， 嗨，我还在这里。”他的嘴唇动了动，尝到了泥土 、草和石子的味道。他意识到其他球员都围过来了 ，他们都戴着头盔，像是从未知世界来的一群奇怪 生物。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孤独，被抛弃，无 助和无力。 第三节比赛中，他身体有三处同时被攻击到了 ，膝盖、肚子，还有头——头盔完全不顶用。他的 身体好像伸缩杆似的被拽出来又推进去，但是并不 是所有的部件都严丝合缝地联结在一起。另外，他 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上不止一处疼痛难忍，而是浑 身都像被灼烧和撕咬般疼痛。摔到地面的那一刻， 他使劲控制住了自己。球飞了，他的呼吸也跟着飞 了，一种可怕的死寂包围了他，之后，随着一阵疼 痛袭来，他的呼吸又恢复了。他的嘴唇是湿的，肺 里充满了甜丝丝的冷空气，真舒坦。可是当他要站 起来的时候，身体却不听使唤了。拉倒吧！他就睡 在这里了，在这五十码的跑道上，什么为了球队拼 搏，去他的吧，他现在就想睡觉，什么都不在乎了 …… “雷诺！” 奇怪，竟然有人在喊他。 “雷诺！” 是教练，那声音很刺耳，像砂纸一样刮过他的 耳朵。他慌忙睁开眼睛。“我还好。”他并没有特 别冲着谁说话，或者，他是在对父亲说话，或者是 在对教练说话。他一点儿也不想动，就想这样懒散 地躺着，但是，他必须得起来。他不想站起来，也 不知道怎么站起来，感觉两条腿都碎成渣了，脑壳 也被打坏了。让他惊讶的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