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征服的(精)

没有被征服的(精)
作者: (美)威廉·福克纳|译者:王义国
出版社: 北京燕山
原售价: 32.00
折扣价: 20.80
折扣购买: 没有被征服的(精)
ISBN: 9787540239077

作者简介

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 1897—1962),出生于密西西比州新奥尔巴尼一个没落的庄园主家庭,5岁时随家人迁至牛津,一生的大部分时光都在这个小镇度过。他从小爱好阅读,但没有受过多少正规教育,只在密西西比大学待了一年多。青年时参加过皇家空军,但未正式参战,之后短暂游历过欧洲。20世纪20年代末期开始以写作为业,30年代曾为好莱坞写电影剧本解决经济问题。 他一生共写了19部长篇小说与120多篇短篇小说,其中15部长篇与绝大多数短篇的故事都发生在约克纳帕塔法县,称为“约克纳帕塔法世系”。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喧哗与骚动》(1929)、《我弥留之际》(1930)、《押沙龙,押沙龙!》(1936)、《八月之光》(1932)等。这些小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福克纳成为欧洲现代主义小说创新潮流转移到了美洲大陆的象征。1949年,威廉·福克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内容简介

那年夏天,我和林戈在鱼肉熏制厂的后面制作了 一幅逼肖的地图。虽说图上的维克斯堡只不过是从柴 堆上弄来的一撮木屑,大河也只不过是用锄尖在压结 实的泥土上刮出来的一道沟,可一切(大河、城市和 地域)却生动如真,即使具体而微,仍拥有地势的那 种虽说被动但却可以估量的不屈不挠,这种顽强比大 炮还要沉重,相形之下,最显赫的胜利和最悲惨的失 败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喧嚣而已。这是一场持久而又 几乎毫无希望的考验那种冲突舞台的背景,对我和林 戈来说,它是活灵活现的,只不过太阳把地面烘烤得 太干燥,使我们从井里汲水不迭,我们气喘吁吁、没 头没尾地跑着,水桶在护井小棚和战场之间漏着水, 这样一来,也就首先要求我们联合起来,竭尽全力与 一个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时间搏斗,然后才能在我们之 间把疯狂胜利的模式惟妙惟肖地模拟出来,并使它像 块布似的完好无损,成为在我们与现实之间、在我们 与事实及劫数之间的一道屏障。这天下午似乎我们永 远也灌不满水,湿不透它,要知道有三个星期的时间 甚至连露水也没有。可是它终于湿透了,起码有了足 够的湿的颜色,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了。我们正要开 始,这时卢什突然站在那儿望着我们。他是乔比的儿 子、林戈的叔叔;他站在那儿(也不知是从哪儿钻出 来的;我们没有看到他露面,出现),置身于晌午的 刺眼而又单调的阳光之中,未戴帽子,头略微翘起, 但却坚挺着,并未歪斜,就像一枚炮弹一下子漫不经 心地嵌入混凝土之中,内眼角微红,黑人喝酒时眼睛 就是这个样子,他俯身看了看我和林戈所称的维克斯 堡。这时我看到他妻子费拉德尔菲正在柴堆那儿,她 弯着腰,怀抱着的木柴一直堆到胳臂肘的弯处,盯着 卢什的后背。 “那是什么?”卢什说道。“维克斯堡。”我说 道。 卢什笑了起来。他站在那儿看着木屑笑着,笑声 并不大。 “过来,卢什。”费拉德尔菲从柴堆那儿说。她 的嗓音也有点不同寻常——急切,也许是害怕。“你 要是想吃晚饭,最好还是给我搬点柴火。”可是我闹 不清楚到底是着急还是害怕,我连惊讶或者猜测的时 间都没有,因为卢什突然弯下腰来,用手把木屑扫平 了,令我和林戈猝不及防。 “见你们的维克斯堡的鬼去吧。”他说道。 “卢什!”费拉德尔菲说道。可是卢什蹲了下来 ,以那种表情看着我。我那时刚十二岁,不懂得得意 扬扬是什么意思,甚至还不知道这个词。 “我告诉你件事,你是不知道的,”他说道,“ 科林斯。” “科林斯?”我说道。费拉德尔菲已经把木柴放 下,正快速朝我们走来。“也在密西西比,那儿并不 远,我去过。” “远倒没有什么关系。”卢什说道,那种腔调好 像他要吟诵唱歌一般;他蹲在那儿,铁青色脑壳顶着 刺眼而又单调的阳光,鼻子又扁又歪,并没有看着我 或是林戈,就好像他的红眼角的双眼在脑壳那儿上下 颠倒了,而我们所看到的正是眼球的漠然扁平的表面 似的,“远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它正在路上!” “在路上?在到哪儿去的路上?” “问你爸爸,问约翰老爷吧。” “他正在田纳西打仗呢,我没法问他。” “你以为他是在田纳西吗?他现在没有必要在田 纳西了。”这时费拉德尔菲攫住了他的胳臂。 “闭上你的嘴,黑鬼!”她叫道,嗓音是那样紧 张而不顾一切,“过来,给我拿点木柴!” 然后他们离开了。我和林戈并没有看着他们走去 。我们站在成为废墟的维克斯堡的上方,锄头勾画出 来的那道乏味的水沟现在甚至连湿颜色也没有了,我 们对目而视,一言不发。“什么?”林戈说道,“他 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我说道。我弯下腰,又把 维克斯堡堆了起来。“喏,你瞧。” 可是林戈动也没动,只是望着我。“卢什笑了, 他也说了科林斯,他也笑话科林斯。你猜,他知道我 们缺少什么?” “什么也不缺!”我说道,“你以为卢什会知道 爸爸不知道的事吗?” “约翰老爷在田纳西,也许他也不知道。” “你以为要是科林斯有北佬,他会跑到老远的田 纳西吗?你以为要是科林斯有北佬,那爸爸、范·多 恩将军和平伯顿将军他们三个就不会也在那儿吗?” 不过我也只不过说说而已,这点我明白,因为黑鬼们 机灵得很,他们不是不清楚;真正有点用处的倒不是 话,而是比话更响亮的东西,要响亮得多。于是我弯 下腰来,抓了满满两把干土,又站了起来;林戈仍然 动也不动站在那儿,即使在我把干土掷出时也只是看 着我。“我是平伯顿将军!”我喊道,“呀!呀!” 又弯下腰来,抓起干土扔了出去。林戈仍然动也不动 。“好!”我喊道,“那么这次我当格兰特,你可以 当平伯顿将军。”既然黑人机灵得很,那就非立即这 样做不可。是这样安排的,我连当两次平伯顿将军, 同时林戈当格兰特,然后我再当一次格兰特,这样林 戈就能当平伯顿将军了,要不这样的话他就再也不玩 了。可是现在,即使林戈也是一个黑鬼,那也非立即 这样做不可,因为我和林戈是同月生的,并且由同一 双乳房喂养,长期以来睡觉在一块儿,吃饭在一块儿 ,结果林戈完全和我一样把外婆喊作“外婆”,闹到 后来也许他不再是个黑鬼,或者我不再是个白人小孩 了,我们俩既不是黑鬼也不是白人,甚至不再是人: 两个至高无上的未被击溃者,就像两只蛾子,或者两 片羽毛,在飓风之上飘扬。 于是我俩玩个不迭;我们根本也没有看到路维尼 亚,她是乔比的妻子,林戈的奶奶。我们相距不到一 臂之遥,掷起干土来狂暴又缓慢,结果谁也看不见对 方,边掷着边号叫道:“杀死这些私生子!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这时她的声音就像一只巨大的手降临 我们身上,把我们扬起的那些尘土都压平了,现在我 们可以看见对方了,全身上下直到双眼都是尘土,掷 土的双手还没有放下来。 P3-P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