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单田芳说单田芳)

言归正传(单田芳说单田芳)
作者: 单田芳
出版社: 中国工人
原售价: 38.00
折扣价: 0.00
折扣购买: 言归正传(单田芳说单田芳)
ISBN: 9787500848776

作者简介

单田芳,著名评书艺术大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原鞍山曲艺团业务团长,现任北京曲艺家协会名誉主席1934年生于天津,同年随父母到沈阳,1952年在沈阳廿七中高中毕业后考入东北工学院,1987年退休,1995年赴京创办北京单田芳艺术传播有限责任公司,从艺半个多世纪以来,共录制、播出了《隋唐演义》《三侠五义;《乱世枭雄》等100余部共计15000余集广播、电视评书作品,整理编著17套28种传统评书文字书稿,开评书走向市场的先河,并将评书艺术与动漫产业相结合,开发动漫评书新领域。“单田芳评书”已经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符号。

内容简介

我真正记事是从五岁开始。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年,画面清晰如在咫 尺。 我五岁那年的端午节是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度过的,我还清楚地记得 ,我和我的父母还有刚出生的大妹妹住在东屋,我祖母和我两个师姐住在西 屋,每天早上我一睁眼就是光着屁股抱着衣服跑到我奶奶屋里,在我奶奶被 窝里再待一会儿,由我奶奶给我穿好衣裤,我像疯了一样跑到外面找朋友去 玩儿。 端午节那天吃粽子,我早上起来光着屁股抱着衣服又跑到奶奶屋里,叫 他们给我剥粽子吃。想起来我小时候真没出息,吃粽子如吃蜜,三口两口就 把一个带枣的吃进去了,结果被枣核卡到了嗓子眼儿,我惨叫一声一蹦老高 又哭又喊,奶奶和两个师姐全吓坏了,又捶背又叫我张嘴好把枣核掏出去, 结果我是越哭越凶,这下惊动了在东屋熟睡的父母,父亲急忙跑到西屋问怎 么回事,我奶奶说:“他被枣核卡到嗓子眼儿上了!” 父亲听罢大吃一惊,急忙穿好衣服背着我冒雨赶到医院。在我的印象中 这所医院好像是家私人诊所,不大,后来才知道是日本人开的。我被按到一 把椅子上,有一个穿白大褂、戴白口罩的医生问我父亲:“他怎么了?”我 父亲说:“枣核卡到他嗓子眼儿上了。”这个医生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都 是通过旁边一个懂日语的护士给做翻译,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日本大夫。 大夫听罢拿起一个又亮又长的压舌板叫我张开嘴,他要检查一下,我当时除 了恐惧就是恐惧,把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张嘴,那个医生说了几句我也没听 懂是什么。我父亲就喊:“快张开嘴,叫大夫看一看。”但无论他们怎么说 我就是不张嘴,后来医生急了抡起巴掌就给我一嘴巴,我父亲一看就急了, 和日本大夫大叫起来,意思是说哪有大夫打患者的!那个日本大夫瞪了我父 亲一眼,一甩袖子就走了。我父亲一看病没有看成反倒惹了一肚子气,于是 把一腔怒火全都倾泻到我身上,他一把把我拎起来夹在腋下,冒着雨回到家 里把我使劲往炕上一扔,然后坐下呼呼喘粗气。 那时我母亲正坐月子,我大妹妹出生还没到一个月,当她问明情况之后 ,不顾一切地把头上的白毛巾扯掉拉起我来往外就走,谁劝也不听,不知道 是谁为我们雇了辆马车,母亲拉着我坐在车上,她把手伸到我屁股下面狠狠 掐住我的臀部,吓唬我说:“你要不听话我就掐死你。” 老话儿说慈母严父可我却相反,从小就怕我母亲不怕我父亲,马车到了 最大的满铁医院,放眼一看,看病的人真多,来来往往,像火车站的票房子 。母亲为我挂了号在一旁等着,你说怪不?我不敢哭了也不敢叫了,形同哑 人。好不容易排上号了,也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坐在我面前问明病情后, 操起压舌板叫我把嘴张开,这次我顺从极了,乖乖把嘴张开,大夫用一块药 布把我的舌头尖儿包住,往外一拽,进行了仔细检查,当时我恐惧极了,不 知道是生是死,好在不到一分钟检查就结束了,大夫对我母亲说:“枣核早 就咽到肚子里去了,嗓子眼儿只是被枣核尖儿划伤了一条,没有什么关系。 ”我母亲听罢这才放了心。大夫说着拿起一个喷壶往我嗓子眼儿喷了点药雾 ,又说:“过两天就好了。”他还拍拍我的头顶说:“这孩子太血厉了。” 我母亲带着我坐着马车回到家里,按常理我是要享受一顿胖揍的,可能因为 是受伤的缘故才免去了这顿胖揍。 本来五月节是喜庆的日子,结果被我闹得不欢而散。 夏天到了,齐齐哈尔虽然是北方城市,但夏天的温度一点也不比南方的 城市差,只是早晚凉快而已,父母怕我在家淘气。说书的时候也把我带到身 边,在我妈说书的身后放一个小凳子让我坐下,一边给我母亲扇扇子一边听 书,其目的就是看着我怕我惹祸淘气。我母亲一场书要说两个多小时,扇扇 子的确不是轻巧活儿,累得我手背发酸,至于听书嘛我啥也听不进去,我听 不懂也不感兴趣。突然有一天我母亲说书的内容吸引了我,她说的是《呼家 将》。主人公呼延庆十二岁火烧肉丘坟大闹汴梁城的故事,官兵捉拿呼延庆 ,呼延庆走投无路误入开封府遇上了铁面无私的包文正,包大人问明呼延庆 的身世,知道他是忠良之后把他藏到开封府这才躲过这场灾难,后来包大人 又设法把呼延庆送出汴梁,呼延庆问包大人你为什么要救我?包大人跟他开 了句玩笑说:“因为你长得黑我长得也黑这叫老黑救小黑。”我母亲说到这 儿观众一片大笑,我也笑了。这段书对我的印象太深了,至今不忘。 在我家住处的街口有一户老张家是我母亲的粉丝,他们一家三口天天去 茶社听书,还陪着我父母一同回家,每逢到了老张家的家门口,张家夫妇必 让我家人到他家坐一会儿,浓茶一壶,聊聊听书的心得,大家欢声笑语好不 热闹。那天我们回来时又到他家家门口,张老伯把门打开,邀请我们进屋坐 会儿,因为天气炎热,晚上也不凉爽,张大伯特把电扇打开,放在地中央给 大家解暑。我长到五岁还没见过电扇,我一看,这个怪物真有意思,左右摆 动呼呼刮风,非常好奇。张大伯问我:“全子(我的乳名),你今天听书没有 ?”我说:“听了。”他又问我:“有意思没有?”我说:“有意思。”他 说:“你说~段我听听。”我想了想说:“因为你长得黑我长得也黑,这是 老黑救小黑啊!”把我母亲方才说过的书又重复了一遍,逗得全屋的人都笑 了。后来我成了真正的说书人,有许多新闻单位报道了我的身世,有的说我 四五岁就会说评书了,其实不然,我就会那么一小段,根本就不会说书,今 后如有人再报道这段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够删掉,因为报道不实。 俗话说乐极生悲,在大家表扬我的时候我也有点儿忘乎所以,他们表扬 我什么我没记住,我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电扇出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东 西怎么就能自己转动呢?这凉风是从哪冒出来的呢?想着想着我就像中了邪 一样,冲着电扇就是一脚,哐当一声电扇就倒了,也不转了。在我父母看来 儿子如此不懂事简直是奇耻大辱,败坏了门风,丢人现眼,父亲二话不说把 我夹起来一溜风回到家里,一只手把我按到炕上,一只手抡起笤帚疙瘩就打 ,打得我是鬼哭狼嚎。这时救驾的人全都到了,张大伯一边推门一边喊:“ 别打了别打了,孩子太小别把他打坏了!”我哭叫着还能听到张大伯数数的 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当数到九下时他们终于破门而人把我从笤帚疙瘩下解救 下来。一晃七十年过去了,这件事依然记忆犹新,在旧社会大人教育孩子的 方式就是个打,很少有人用说服方式教育孩子,他们都沿袭古人的习惯,叫 棍头出孝子,恩养无义儿。该!真该打! 在我七岁(虚岁)的夏天,我们一家人从遥远的齐齐哈尔搬到了吉林省的 吉林市,有人会问你们为什么老要搬家啊?原因是说书唱戏打把势卖艺这些 行当都是江湖人,所谓江湖就是居无定所四处为家。过去有句话,流落江湖 上便是薄命人,因为说书不可能固定在一个城市或者一个茶社,一是会的书 不那么多,有的一辈子就会说一部书;有的会说两到三部书,在一个地方说 完了你还说什么?所以必须流动到其他的地方去说书,重打鼓另开张;还有 一点,无论是说书还是唱戏都讲究留个响腕儿,也就是说将来还有回来的可 能,听众还惦记你,你还有饭吃,如果走了水穴(没有观众)将来就不可能再 回来了;还有一点,在演员说头一部书的时候竭尽所能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抖 搂出来了,时间长了难免重复,就不那么吸引人了,自己接不住自己难免得 水,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是流动的主要原因。 吉林市开茶馆的姓什么我记不清了,我就知道他是从吉林市特地来到齐 齐哈尔,把我母亲接到吉林市的。吉林是个美丽的地方,有北山、龙潭山、 松花江等名胜区,有大丰满小丰满水力发电站,有河南街商业区,比齐齐哈 尔强多了。茶社建在北山脚下,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去处,特别适合夏季演出 ,喝上一壶浓茶,有阵阵的山风吹着凉,再听上几段脍炙人口的古书,的确 是一种享受。 我家的临时住处我记不清了,离茶社多远我也记不清了,有时父母带着 我到茶社去,有时就把我交给我两个师姐看管,我大师姐月梅当时只有十六 岁,我二师姐小梅跟她同岁,也是孩子,孩子嘛童心未泯自然好玩好乐,父 母演出去了,就变成我们三个的自由世界。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