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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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是到边外去 吧 薛老大的媳妇榆钱儿 生了个怪物，像阵风一样 传开了。 薛老大是这薛家庄的 猎户，四十多岁时才娶了 邻村的榆钱儿。榆钱儿连 怀两胎，生下来都没活。 第三胎怀孕十二个月才生 下来，而且是个男孩儿， 这让夫妻俩喜不自禁。 然而夫妻俩的嘴刚刚 咧开，却都笑不出声来了 。原来这孩子落草儿以后 不哭，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尽管接生的刘阿婆急得 连拍他的屁股，但仍然无 济于事。这孩子瞪大着黑 亮的双眼左顾右盼，乐乐 和和，好像他一来到人间 ，就发现了可笑之事和可 笑之人。 榆钱儿躺在炕上好生 奇怪，这屋子里就她和刘 阿婆两个人，孩子在笑谁 呢？刘阿婆长得是怪了点 儿，佝偻着腰，罗圈腿， 满脸垄沟，眯缝着眼，一 张嘴由于满口没牙，好像 漏风的门洞。可人家是多 么慈祥啊！有那么可笑吗 ？难道是在笑她？ 光下生就笑还好说， 这孩子还有两点怪。薛老 大虽说黄皮拉瘦，榆钱儿 却生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 。按理说啥葱剥啥白儿， 啥妈养啥孩儿。然而这孩 子谁都不像，结实的小身 子骨又黑又亮，如同一头 刚刚出世的小猪崽儿。再 有这孩子虽说发育正常， 但是他的手脚奇大，像是 五六岁的孩子才有的样子 ，而且落草儿以后连蹬带 踹，咯咯地闹个不停。 榆钱儿见状急火攻心 ，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刘 阿婆连捶带喊又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