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旅行(行路篇珍藏版)(精)
作者简介
关野吉晴,日本著名探险家、人类学家、外科医生,重走“伟大的旅行(探寻人类的起源)”和“新伟大的旅行(探寻日本人的来源)”的第一人。1949年出生于日本东京都墨田区,现任日本武藏野美术大学文化人类学教授。从1971年开始,关野吉晴与他人共同发起成立了“一桥大学亚马孙流域探险队”,并多次出任探险队队长。在之后的20年间,曾先后31次深入亚马孙丛林或安第斯山脉,还在巴塔哥尼亚高原、圭亚那盆地和奥里诺科平原留下了足迹。从1993年起,他用10年时间,凭自己的脚力走完了全程5.3万公里的“伟大的旅行”;在2007—2011年间,又率领团队借助亲手打造的无动力帆船完成了从印度尼西亚到日本石垣岛的“新伟大的旅行”——从海上探索日本人的由来。2013年,他在日本国立科学博物馆举办了主题为“伟大的旅行·人类的旅程”特别展览。
内容简介
2月8日 我到了恩戈罗恩戈罗国家公园的大门口。公园里 面原则上是不能有任何车辆行驶的,但是我因为有坦 桑尼亚政府的特别许可而可以在公园里骑自行车自由 走动,前提是要有持枪的巡逻兵跟随着。 从公园入口开始就是很陡的上坡路,登上去能够 清楚地看到恩戈罗恩戈罗火山湖的高台,风景真美, 令人不禁屏住呼吸。火山湖内部的一个巨大的生物圈 ,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生物,长颈鹿、斑马、黑斑羚、 角马和瞪羚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走来走去。我们需要 注意的主要是比狮子还要可怕的水牛和大象等。不过 ,只要我们不做出什么让它们兴奋的举动,它们就不 会袭击我们。 通往火山口边沿的沙土路一直爬升到海拔接近 2300米的高度,我们登上去以后又朝着奥杜瓦伊峡谷 的方向一口气走下来。由于道路的状况不是很好,速 度并不是很快。不过,我还是因撞上了路边的沙土堆 沙丘而摔倒了。因为我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这几年来走 过的旅程,眼泪不知不觉就慢慢地流下来了,模糊了 视线,就捏了急刹车。也可以说是处于精神恍惚的状 态吧。在足有10年的旅程中,有很多帮助过我的人离 开人世了,这其中也有因为不幸而遭遇意外的人。因 此,每每想到自己是何等幸运时,也会想起这些亡故 者的点点滴滴,心中总是无限感慨,悲伤涌上心头。 我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中途几乎没遇到什么事故 ,我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虽然遇到过不得不中止旅 程的危机,也有过被强盗袭击的经历,但我每次都幸 运地逢凶化吉,渡过了难关。我想,我是个被幸运宠 幸的男人吧。一路走来,我与很多很有魅力的人相遇 、相识,也得到了沿途的人们的支持和帮助。 在日本国内,我不仅得到了以团长和秘书长为首 的后援团诸位的鼎力相助,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要是没有这些人的支持,我的旅程大概是不可能实现 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宝物。我 既没有充足的资金,又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却能完成 这样“奢侈的旅程”,我想我靠的就是这些“珍宝” 吧。此外,能在冷战一结束就马上开始旅行也是很幸 运的。冷战时期,世界上到处都有不能通行的地方。 也许我能在处于内战的国家办理手续进入战场,但要 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从边界的这边抵达那边,就必须要 等到这个地区处于和平状态,否则是不可能的。我感 觉自己就像是抓住了从冷战结束到爆发海湾战争和“ 9·11”事件中间的一个空档儿,有一种穿隙而过的 感觉。 持有日本护照前行也很重要。日本人几乎能在世 界上所有的国家进出,而美国人和俄罗斯人却都有不 能自由前往的国家。例如,曾与我在俄罗斯语系诸地 同行的阿莱克塞伊科诺年科就曾对我说:“我想和你 一起前往非洲的终点。”但他很难取得在中东和非洲 地区的签证,特别是约旦反俄罗斯的情绪很强烈。虽 然最终我们设法通过了反俄情绪强烈的伊朗和土耳其 ,但他的叙利亚的入境签证却迟迟发不下来,最后他 只好放弃。此外,我还感觉我是个很幸运的日本人。 很多日本人因父母卧病在床或是孩子小等因素而不能 随意外出。而我家人都全力配合我,在家庭这方面我 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奥杜瓦伊的博物馆,这里有 我去终点之前无论如何都要看的东西。雅致的博物馆 位于一个小而高的山丘上,在奥杜瓦伊峡谷里抬眼就 可以看到。博物馆研究员向我们介绍了内部情况。我 的目标是目的地莱托里的一个猿人足迹化石的复制品 ,但由于莱托里当局为了保护足迹化石又把它埋了下 去,因此我无法看到真品了。我在博物馆里盯着复制 品细细地看,想要将它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这些脚印大约前后延伸25米,有一对较大的脚印 和一对明显与它步幅相合的较小的脚印,还有与大脚 印相重合的小脚印。人们一般认为这是三个人加在一 起的脚印,对于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又有多种解释和 猜测。我相信这是一家三口的脚印,大的脚印是爸爸 ,旁边与其步幅一致的是妈妈,跟着爸爸的脚步走的 是孩子。爸爸和妈妈的脚印靠得相当近,步幅也成对 ,小孩子肯定就是在两人身后追赶。灵长类学者河合 雅雄先生以“家庭”“直立双足行走”和“语言”三 个特征将人类与其他灵长类动物区别开来,这其中的 两个特征被这些足迹化石明显地体现出来。为了这次 旅行,我把妻子和刚满两岁的女儿抛在了一边,因此 我在途中反而对“家”更为关注。我一路上与各地不 同的家庭交流,透过这些家庭思考何谓家庭以及父亲 的责任是什么等问题。共通之处就是每个人都很珍惜 家庭,但是我的这个问题直到快到终点也没有找到确 定的答案。 站在博物馆里遥想人类诞生时的情景,眺望奥杜 瓦伊峡谷,感慨着这真是最美丽的景观。这里也是考 古学家玛丽·利基最初发现东非人(南方古猿)的猿 人化石的地方。我们在博物馆的员工宿舍住了下来。 从博物馆往下走,到奥杜瓦伊谷之后再沿上坡路走, 就能看到矗立在那里的古老建筑物。博物馆工作人员 向我们介绍了其中一处,里面放着一张连棕垫都没有 的老式木床,这个建筑物好像已经不再使用了。为了 欢迎我们,博物馆不仅请我们在玛丽·利基曾使用过 的研究室里喝了茶,还邀请我们品尝羊肉大餐。1976 年,发现莱托里足迹化石的也是玛丽女士,对于博物 馆方面安排我们住在她曾住过的地方,我真是满心感 激。(P325-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