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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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动物肖像 羊(精)
ISBN: 9787200136173
作者:艾克哈德·福尔,1954 年生于德国黑森州,记者、编辑、作家、猎人。福尔曾担任《法兰克福汇报》政治类编辑,主管该报“世界”专栏长达十年的时间,并且作为文化记者为该报工作至 2017 年。如今,他作为一名作家常居柏林。这位热情的猎人曾出版《狼归来》一书。 译者:罗颖男,博士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现任职于北京信息科技大学外国语学。
当新石器时代的猎人在新月沃地发展出一种后来被称为“农业”的新的生活方式的时候,作为最早的家畜—狗,陪伴人类的时间可能已有三万年或更久了。当时,除了要有计划地种植野生植物,更重要的在于必须储备猎物。家畜从野兽进化而来。最早经历这一质变的两个物种,就是绵羊和山羊。在此,我们必须提及绵羊的家畜姐妹—山羊,因为这两种小型反刍动物的文化史是一段平行的历史。野山羊,即家养山羊的野生类型,其聚集地大致和中东盘羊的所在地重合。 根据诺贝特·贝内克的典范性专著《人类及其家畜》,当今学界将驯化开始的时间确定为距今约一万年前。按照伊拉克北部的考古发现,长久以来人们一直推测,早在一万两千年前这一地区就已经有人类驯养绵羊了。文物发掘表明,在新石器时代的扎维凯米·沙尼达尔遗址中,出土了一些骨头,其中大部分都是小型动物的。当然,这并不能构成驯养绵羊的有力证据,也可能只是密集狩猎的结果。出土的骨头有两千年的历史,从中已经能够看出形态学上的驯养特征,特别是体形的变化。受过驯化的绵羊和其野生的类型相比,个头要更小一些。因此可以证明,通过体形大小的不同,绵羊分裂成两个不同的种群,即小型绵羊(家养绵羊)和大型绵羊(野生绵羊)两个种群。出土物中的家养绵羊幼崽骨头有非常明显的切面,这是羊羔被宰杀后留下的痕迹。即使不考虑数量不断增长的状况,羊群也足以被视为一种多产的资源。驯养动物这一精神和知识革命的文化史意义并未得到很高的评价。但除了太空旅行和数字化之外,它确实是人类迄今为止取得的最大进步。 以绵羊和山羊为核心的驯养日历在停滞了一千年后得以续写,正如约瑟夫·莱西霍夫在其著作《为什么人类定居下来》中概括的:紧跟在这两个小型反刍动物后面的是九千年前的猪,它们在西亚和中国进入了百姓的家中。八千五百年前,牛在新月沃地成为牲畜群体的一分子。六千年前,驴和单峰骆驼步上了牛的后尘,紧接着是五千五百年前的马。问题在于,为什么人类只在欧亚大陆如此大规模地开发了动物的资源,而在动物种群丰富的非洲和美洲则没有,特别是北半球的美洲在地形、动物群和植物群等方面与欧亚大陆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一问题依然需要做进一步的解答。 最早被探讨的农场动物是反刍动物,它们对于一种生产经济形式的形成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通过利用反刍动物的新陈代谢,人类能够完全掌握一个高产的生态系统。通过这一生态系统,人类得以不断优化自身对不同的生活空间,特别是贫瘠地区的适应能力。若探讨绵羊的“知足性”,比如在困难时仅依靠干枯的灌木丛就可以生存,我们实际上在探讨的是它难以置信的经济效益,绵羊只需要用缺乏营养,甚至干枯的植物来喂养。别忘了,绵羊的经济效益是基于它的消化系统。 中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学过,反刍动物的胃由四部分组成:瘤胃、网胃、瓣胃和皱胃。瘤胃相当于一个大袋子,已经被大致咀嚼过的食物在里面发酵,然后小口地反刍出去,供动物“再次咀嚼”。在这个消化系统中,最重要的工作是细菌完成的。细菌将大部分由纤维素组成的含少量蛋白质的植物营养转变为一种富含蛋白质的半流食,动物主要是从后者汲取营养的。也就是说,反刍动物为自己生产食物。反刍动物的新陈代谢为农业经济模式的发展构筑了蓝图—这和猪的情况完全不同,后者作为食用动物,其饲养以农业的过剩为前提,因为从生物学上来讲,猪是杂食动物,在食物方面与人类存在竞争关系。 至于新石器时代的农夫和牧人,当时尚不清楚绵羊的新陈代谢转化成什么样的文化能源。起初,他们只使用绵羊的肉和毛皮。最早在驯化期开始后约三千年的时候,绵羊经济出现变化,人类开始开发羊奶和羊毛。在苏美尔的图画史料中,比如公元前3000年的乌鲁克花瓶上,几乎全是无毛绵羊的图案。而在一座约公元前6000年的伊朗陶像上发现了第一个有羊毛的绵羊的形象。其他关于绵羊使用价值的证据,例如纺织品的碎布,大部分都是在其后两千年的时代才开始出现的。 一座从公元前3000年的埃及坟墓出土的浮雕向我们描述了,一些男人在田野上驱赶着一群头顶螺旋状羊角的直毛绵羊,很明显是为了让它们将土壤中的种子踩实,或者给田地施肥。此外,绵羊还被用来打谷。到了公元前2000年,在埃及中王国时期出现了有茂密羊毛的绵羊。绵羊用途的区分和与之密切相关的不同绵羊品种的形成都经历了一个过程,它始于新石器时期的食物动物贮藏处和新月沃地的居所,跨越几千年并一直延续下来。 在欧洲大陆,特别是希腊乃至整个巴尔干半岛,以索厄岛绵羊为原型的家养绵羊已经在有着九千年历史的出土文物中得以证实。然而,它们对于欧洲新石器时代食物经济的意义却不及对西亚的突出。绵羊作为食用动物征服欧洲,主要是因为罗马人。对于中世纪和近代初期的农业,绵羊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不仅通过羊毛、羊肉和羊奶使农民能够自给自足,而且为农田三年轮种法制度做出了贡献。放羊的同时,可以为休耕地和收割完的田地施肥。人们由此逐步意识到两者之间的联系:最早,休耕地和收割完的田地被认为只适用于牧羊。自14世纪起,城市数量增多,对农业生产盈余的需求日益迫切,于是人们认识到,牧羊有可能提升耕地的产量。几乎同时,在城市兴起了一场由布料生产推动的工业革命,将原材料羊毛转变为一种深受欢迎的贸易商品。由此,家养绵羊从新石器时代的新鲜肉类存货变成欧洲文明的多功能贡献者。正如约翰尼斯·卡勒卢斯牧师在其1604年创作的赞美诗《经济或家庭收支账簿》中所述: 当绵羊站起来,当女人离开, 当蜜蜂飞起来,不必再发愁什么。因为毫无疑问, 谁懂得和自己的绵羊融洽相处,就能顺利地处理家务事。 看吧,绵羊的身上没有不好或无用的东西 : 羊肉,羊毛,羊皮,羊奶, 黄油和奶酪,肠子, 当然还有粪便和泥浆,一切都特别美好,而且每一处都有用。 此外,也有学者咒骂所谓身上没有不好或“无用”东西的绵羊,因为它不仅是食物的提供者,还可能是农民的掘墓者,这是因为羊毛带来的收益要比田地的收成多得多。绵羊在欧洲走过的路讲述了它的幸事和厄运。它证明了回溯至新石器时代的游牧经济传统。从比利牛斯山脉起,跨越阿尔卑斯和巴尔干,绵延至喀尔巴阡山,绵羊在这条线上季节性地奔波于冬季和夏季草场之间,这是一个牧羊的系统,以纯粹的、没有围墙和羊圈的饲养方式运行着。人们将这种游牧经济称为“季节性迁移放牧”。这个词神秘的音调就像来自遥远的过去。“跨跃”被写进了欧洲大陆最古老的公路网。一些朝圣之路起初也是绵羊之路。原因不仅在于地理上的因素。在基督教盛行的西方,如果没有《圣经》的共鸣,便没有羊羔的咩咩叫声。因此,绵羊在精神层面的使用价值似乎要高于物质层面。基督徒的上帝在一只羊羔的毛茸茸的纯洁中现身—这一直是一种令人感到震惊的想法。 《羊》是德国“动物肖像”系列中的一本精致小书,该书系曾荣获德国最美图书奖。这本书不仅概览式地讲解了绵羊不同亚种的生物学知识,更细腻描绘了人类与绵羊之间悠久而微妙的关系;既是一次轻松有趣的生物学小课堂,也是绵羊文化故事的温馨分享。绵羊在这本书中不仅是牧场上的风景,更是文化符号与趣味故事的载体。书中穿插着精美的插图,包括油画、博物学手绘和老照片等等。中文译本保留了德文原版的精美装帧,让每一次翻阅都成为思想与感觉的双重享受。在午后阳光下或夜晚的床头,让我们一起在这本小书中遇见不一样的绵羊,发现人与自然之间那些深刻而美好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