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 天地
原售价: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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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城南旧事(新课标名师精评版)/新课标经典文学名著金库
ISBN: 9787545513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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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馆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 照到三屉桌上,照到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 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小小 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鸡毛掸子的 舞动,那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更热闹了, 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开篇交代故事发生的地点和主人公,通过“我”的视 角,将灰尘在阳光中的景象细致地描绘出来,说明“ 我”善于观察,好奇心强。) 宋妈的鸡毛掸子轮到来掸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 棱棱角角她都掸到了,掸子把儿碰在床栏上,格格地 响,我想骂她,但她倒先说话了:“还没睡够哪!” 说着,她把我的被大掀开来,我穿着绒裤褂的身体整 个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她强迫我起来, 给我穿衣服。印花斜纹布的棉袄棉裤,都是新做的, 棉裤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里,就知道那棉花够 多厚了。 妈正坐在炉子边梳头,倾着身子,一大把头发从 后脖子顺过来,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炉子上是一 瓶玫瑰色的发油,天气冷,油凝住了,总要放在炉子 上化一化才能擦。 窗外很明亮,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 鸟, (环境描写,表现北京冬天的寒冷和萧瑟。) 我在想,什么时候那树上才能长满叶子呢?这是我们 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 妈妈还说不好北京话,她正在告诉宋妈,今天买 什么菜。妈不会说“买一斤猪肉,不要太肥。”她说 :“买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宋妈梳完了头,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头发上,也 给我梳了两条辫子。我看宋妈提着篮子要出去了,连 忙喊住她:“宋妈,我跟你去买菜。” 宋妈说:“你不怕惠难馆的疯子?” 宋妈是顺义县人,她也说不好北京话,她说成“ 惠难馆”,妈说成“灰娃馆”,爸说成“飞安馆”, 我随着胡同里的孩子说“惠安馆”,到底哪一个对, 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怕惠安馆的疯子?她昨天还冲我笑呢 !她那一笑真有意思,要不是妈紧紧拉我的手,我就 会走过去看她,跟她说话了。 惠安馆在我们这条胡同的最前一家,三层石台阶 上去,就是两扇大黑门凹进去,门上横着一块匾,路 过的时候爸爸教我念过:“飞安会馆”。爸说里面住 的都是从“飞安”那个地方来的学生,像叔叔一样, 在大学里念书。 “也在北京大学?”我问爸爸。 “北京的大学多着呢,还有清华大学呀!燕京大 学呀!” “可以不可以到飞安——不,惠安馆里找叔叔们 玩一玩?” [“做唔得!做唔得!”我知道,我无论要求什 么事,爸终归要拿这句客家话来拒绝我。我想总有一 天我要迈上那三层台阶,走进那黑洞洞的大门里去的 。] 惠安馆的疯子我看见好几次了,[每一次只要她 站在门口,宋妈或者妈就赶快捏紧我的手,轻轻说: “疯子!”我们便擦着墙边走过去,我如果要回头再 张望一下,她们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其实那 疯子还不就是一个梳着油松大辫子的大姑娘,像张家 李家的大姑娘一样!她总是倚着门墙站着,看来来往 往过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着妈妈到骡马市的佛照楼去买东西 ,妈是去买擦脸的鸭蛋粉,我呢,就是爱吃那里的八 珍梅。我们从骡马市大街回来,穿过魏染胡同、西草 厂,到了椿树胡同的井窝子,井窝子斜对面就是我们 住的这条胡同。[刚一进胡同,我就看见惠安馆的疯 子了,她穿了一身绛紫色的棉袄,黑绒的毛窝,头上 留着一排刘海儿,辫子上扎的是大红绒绳,她正把大 辫子甩到前面来,两手玩弄着辫梢,愣愣地看着对面 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干树枝子上有几只乌鸦 ,胡同里没什么人。 妈妈正低头嘴里念叨着,准是在算她今天共买了 多少钱的东西,好跟无事不操心的爸爸报账,所以妈 没留神已经走到了“灰娃馆”。我跟在妈的后面,一 直看疯子,竟忘了走路。这时疯子的眼光从洋槐上落 下来,正好看到我,她眼珠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要在 我的脸上找什么。她的脸白得发青,鼻子尖有点红, 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地 闭着。忽然她的嘴唇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笑 ,好像要说话,弄着辫梢的手也向我伸出来,招我过 去呢。 (白得发青的脸、冻红的鼻尖、尖下巴、薄 嘴唇表现了疯子的可怜,而她的肢体动作体现了她对 “我”的友好。)不知怎么,我浑身大大地打了一个 寒战,跟着,我就随着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 ——可是妈回过头来了,突然把我一拉:“怎么啦, 你?” “嗯?”我有点迷糊。妈看了疯子一眼,说:“ 为什么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 !”我的手被妈使劲拖拉着。 回到家来,我心里还惦念着疯子的那副模样儿。 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我跟她说话——我说: “嘿!”她会怎么样呢?我愣愣地想着,懒得吃晚饭 ,实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我”不但不怕疯子, 还想接近她,体现了“我”的好奇。)但是晚饭后, 妈对宋妈说:“英子一定吓着了。”然后给我沏了碗 白糖水,叫我喝下去,并且命令我钻被窝睡觉。 这时,我的辫子梳好了,追了宋妈去买菜,她在 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的那条恶心的大黑棉裤, 那么厚,那么肥,裤脚缚着。别人告诉妈说,北京的 老妈子很会偷东西,她们偷了米就一把一把顺着裤腰 装进裤兜子,刚好落到缚着的裤脚管里,不会漏出来 。我在想,宋妈的肥裤脚里,不知道有没有我家的白 米。 P7-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