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传
作者简介
"罗曼?罗兰(1866—1944) 法国**文学家、传记作家、音乐评论家、社会活动家。他一生坚持自由、真理和正义,为人类的权利和反法西斯斗争奔走不息,被称为“欧洲的良心”。同时他也是一位极具**影响力的作家。他所著的《贝多芬传》《米开朗琪罗传》和《托尔斯泰传》三部传记,是世界传记文学作品中的典范之作。1915年他凭借长篇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陈筱卿 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享******特殊津贴。翻译出版法国18、19世纪名家名著多部,译文达六百余万字。 "
内容简介
"他终于抓住了他终生的目标。他抓住了欢乐。他会在 这控制着暴风雨的心灵高峰久留吗? — 当然,他还将多 *地跌落到往*忧愁之中。当然,他*后的几部四重奏里 充满着怪异的阴影。然而,似乎《第九交响曲》的胜利在 他 身 上 留 下 了 光 荣 的 印 记。 他 未 来 的 计 划 是:《 第 十 交 响 曲》《纪念巴赫的前奏曲》,为格里尔巴泽的《曼吕西纳》 谱的曲子,为克尔纳的《奥德赛》和歌德的《浮士德》谱 写的音乐,还有,《大卫和扫罗的**清唱剧》,都显示出 他的思想倾向于德国古代大师们的强劲的宁静:巴赫和亨 德尔, — 而且,尤其是倾向于南方的明媚,倾向于法国 南部或他梦想游历的那个意大利。 1826 年 见 到 过 他 的 施 皮 勒 大 夫, 说 他 变 得 容 光 焕 发 了。同一年,当格里尔巴泽*后一次见到他时,是贝多芬在鼓励着这位颓丧诗人振作的。后者说:“啊!如果我能有 您千分之一的力量和意志的话就好了!”时事艰难:专制 政治的反动压迫着人们的思想。格里尔巴泽叹息道:“审查 制度杀害了我。如果你想***,思想自由,就得去北 美。”但没有任何权势能够束缚住贝多芬的思想。诗人库 夫纳在写给他的信中说:“文字被束缚住了;但幸好声音还 是自由的。”贝多芬是伟大的自由之声,也许是德国思想 界**的自由之声。他感到了这一点。他常常提到他必须 履行的职责,要利用自己的艺术为“可怜的人类”“将来 的人类”而斗争,为人类造福,给人类以勇气,让人类苏 醒,斥责人类的懦弱。他在给其侄子的信中写道:“我们的 时代需要坚强的心灵去鞭策那些可悲的人们。”1827 年, 米勒医生说:“贝多芬对**,对警察,对贵族,总是自由 地表达自己的看法,甚至在公众面前也是如此。警方知道 这一点,但他们容忍他的批评和讥讽,把它们视作无伤大 雅的梦呓,因此也就对这位光芒四射的天才不闻不问了。” 因此, 没 有 什 么 能 使 这 个 无 法 驯 服 的 力 量 屈 服。 现 在, 这 力 量 似 乎 在 耍 弄 痛 苦 了。 在 这 * 后 的 几 年 里, 尽 管 创 作 条 件 艰 难, 但 他 所 写 的 音 乐 常 常 有 着 一 种 嘲 讽 的、 傲 然 而 欢 快 的 蔑 视 的 全 新 特 点。 他 死 前 四 个 月, 1826 年 11 月完成的*后一段,作品**百三十号的四重 奏 新 的 终 曲, 非 常 之 轻 快。 严 格 地 说 来, 这 种 轻 快 不 是 常 人 的 那 一 种。 时 而 是 莫 舍 勒 斯 说 的 那 种 嬉 笑 怒 骂, 时而 又 是 战 胜 了 那 么 多 苦 痛 之 后 的 动 人 微 笑。 反 正 他 是 战 胜者。他不相信死神。 但死神终于来了。1826 年 11 月末,他着凉了,患了 胸 膜 炎; 为 侄 子 的 前 程 而 冒 着 隆 冬 严 寒 四 处 奔 波 归 来 之 后,他在维也纳病倒了。朋友们都在远方。他让侄子替他 去请医生。据说这个漠不关心的家伙竟然忘了,两天之后 才想了起来。医生来得太晚了,而且诊治得很浮皮潦*。 三 个 月 里, 他 那 运 动 员 的 体 魄 在 与 病 痛 抗 争 着。1827 年 1 月 3 *,他立他亲爱的侄子为正式继承人。他想到了自 己莱茵河畔的朋友们;他还给韦格勒写信说:“ ……我多 么想同你聊聊!但我身体太虚弱了。我什么都不行了,只 能在心里吻你和你的洛申。”如果没有几位英国友人的慷 慨解囊,贫穷可能会笼罩他的*终时刻。他变得很温顺, 很有耐心。1827 年 2 月 17 *,他经过三次手术,等待第 四 次 手 术 时, 躺 在 弥 留 的 * 上 安 详 地 写 道:“ 我 在 耐 心 地 想: 任 何 病 痛 都 会 随 之 带 来 点 好 处 的。” 这 个 好 处 便 是 解脱,是如他临终前所说的“喜剧的终结”, — 我们要 说:是他一生悲剧的终结。 他 在 一 场 大 雷 雨 — 一 场 暴 风 雪 — 中, 在 滚 滚 雷 鸣 中 咽 了 气。 一 个 陌 生 人 帮 他 合 上 了 眼 睛(1827 年 3 月 26 *)。 亲爱的贝多芬!有不少人赞颂过他艺术上的伟大。但他远不止是音乐家中的**人。他是当代艺术*勇敢的力 量。他是在*苦在奋斗的人们的*伟大和*好的朋友。当 我们因世界的劫难而忧伤的时候,他就是那个会跑到我们 身边来的人,仿佛坐在一位服丧的母亲身边,默然无语, 在钢琴上弹出一曲隐忍的悲歌,安慰着那位哭泣的女人。 当 我 们 同 善 与 恶 的 庸 俗 进 行 了 毫 无 用 处 的 无 休 止 的 争 斗 而精疲力竭时,重新回到这片意志和信仰的海洋中浸泡一 下,那真是妙不可言。从他的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勇气、一 种斗争的幸福、一种感到与上帝同在的陶醉,传染给了我 们。好像他在同大自然每时每刻的沟通交融之中,终于从 大自然中汲取了深邃的力。格里尔巴泽赞赏贝多芬带有某 种胆怯,他在谈到他时说:“他一直走进了可怕的境界,艺 术竟和野性与古怪的元素混合在一起。”舒曼在谈到《第 五 交 响 曲 》 时 也 说:“ 尽 管 我 们 常 常 听 到 它, 但 它 仍 然 对 我们有着一种不变的威力,如同自然现象一样,虽然一再 产生,但始终让我充满着恐惧和惊愕。”他的好友辛德勒 说:“他攫住了大自然的精神。” — 这是真的:贝多芬是 大自然的一股力;一股原始的力与大自然其余成分之间的 那种交战,产生了荷马史诗般的壮观景象。 他 整 个 一 生 都 像 是 一 个 雷 雨 天。 — 一 开 始, 是 一 个明媚清亮的早晨。仅有几丝无力的轻风。但是,在静止 的空气里,已有一种隐隐的威胁,一种沉重的预感。突然 间,大片的乌云卷过,雷声悲吼,静寂中夹杂着可怕的声响,一阵阵狂风怒号,《英雄交响曲》和《第五交响曲》奏 起。然而,白昼的清纯尚未遭*损害。欢乐依然是欢乐; 忧 伤 始 终 保 留 有 一 线 希 望。 但 是,1810 年 以 后, 心 灵 的 平衡被打破了。光线变得怪异。一些*清晰的思想,人们 看着如同一些水汽在升腾;它们散而复聚,以它们那凄惨 而古怪的骚动笼罩着人们的心;乐思常常在雾气中浮现一 两次之后,便**消失;只是到曲终之时才在一阵狂飙之 中重新出现。甚至连快乐也具有一种苦涩而粗犷的特点。 所有的情感中都掺杂着一种热病、一种毒素。随着夜幕的 降临,雷雨在聚集着。随即,沉重的云蓄满闪电,黑压压 的,挟带着暴风雨,《第九交响曲》开始了。 — 骤然间, 在急风暴雨之中,黑夜撕裂开一道口子,夜被从天空中驱 走,在意志力的作用下,白昼的明媚又被还给了我们。 什么样的征服可与之相媲美?波拿巴的哪一次战役、 奥 斯 特 利 茨 哪 一 天 的 阳 光 达 到 了 这 种 超 凡 努 力 的 光 荣, 获 得 这 种 心 灵 从 未 获 得 的 * 辉 煌 的 胜 利? 一 个 贫 困、 残 疾、孤独、痛苦造就的不幸的人,一个世界不给他以欢乐 的人,竟创造了欢乐带给人间!正像他用一句豪言壮语所 说的那样,他以自己的苦难在铸就欢乐。在那句豪言壮语 中,浓缩了他的人生,并成为一切勇敢的心灵的箴言: 用苦痛换来欢乐。 —1815 年 10 月 10 *致埃尔多迪伯爵夫人书" 罗曼?罗兰说:“我*不去树立一些可望而不可即的英雄。我憎恨那种卑怯的理想主义,它把目光从人生的苦难和心灵的脆弱中移开。必须去对太相信令人失望的豪言壮语的民众说:英雄的谎言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出世界的本来面目——并且去爱它。”于是,在他为三位伟大艺术家所作的传记中,我们可以看到:贝多芬是怎样将一生都凝聚在他的一句箴言中——“用苦痛换来欢乐”;米开朗琪罗作为一个意志并不坚强的人,是如何完成他的艺术使命,并背着生命的重担坚持到了*后;而托尔斯泰在以身殉道的过程中,又有着怎样的犹豫、挣扎和痛苦。“在这些神圣的心灵中,有一股清明的力和强烈的慈爱,像激流一般飞涌出来,甚至无须探询他们的作品和声音,就在他们的眼睛里,他们的行述里,就会看到生命在患难中那么伟大,那么丰满,那么幸福。”